“偷梁换柱!”冷天宸声音冷冽,像冰冻千里的冰层一下子将寒气释放出来般。瞬间直扑走廊。
还有悠闲在椅子上的肖轻露。
冷气扑得这里的走廊气温下降。
感觉有一点凉,装作什么也不知的肖轻露轻呷口温热的红茶,心里也在做着复杂的思想斗争,传说历来冷酷无情,不近女人的冷天宸从来不会关注任何一位女人,哪怕是有权有势的世家名媛。
这些天,
他为何处处针对自己,无处不在?难道他真的是隔壁老王?
不!
千万别是。
心一颤,手中的茶杯都微微抖了下,这个男人单从眼睛就能看得出来,太冷,太冷,太阴,冷到能冻死人,阴到他刹那可以变面地狱的玉面修罗。
他可比景绪歌还难缠。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肖轻露打定主意,坐得稳如泰山。
东张西望后,“冷少请坐。”肖轻露立刻乖顺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示意他坐,然后她道,“刚好,我有事。”她是打算离开。
这时屋中的喧闹叫嚣静下来,三个女人一窝蜂似的从更衣室里挤出来,竟然大呼小叫,一脸花痴样,以前冷少从来不进女更衣室。
“冷少,您……您怎么过来了?”
“冷少!”
“天呐!”
“太帅了!”
几个人激动的语无伦次,就像没有见过帅哥似的。
浑然不知道,自己已互掐得发头凌乱,鼻青脸肿,嘴角流血,甚至衣服破乱……
看着她们一脸的痴呆样,肖轻露心里暗摇头。虽然这个男人好看得没话说,但是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
“肖—轻—露!”他浑然无视其它三名女人,那一张玫色的唇微微掀出这重量不轻的三个字,目光也冷冷的盯着她,像两束不见形的冷剑般。
盯着她嗖嗖的脸上发凉。
这个男人这么看着自己,真疹人,想干什么?
肖轻露笑意浓浓,故意扬扬手中透着橙红色的玻璃茶盏道,“冷少,喜欢红茶?如果喜欢让张队长给您来一杯?”她将茶杯微微高举,撇撇嘴角,又继续说,“红茶排毒养颜,润肠通便!”然后试探的问他。
另外三个人一脸惊愕,润肠通便?疯了吧肖轻露。
他依旧盯着她不动。
笑意收尽,这个笑话不好笑,肖轻露只得举得更高自己喝过半杯的红茶道,“冷少想喝这杯?”她故意晃了晃。
其它三名站在更衣室门口的女孩子差一点鼻子被她气歪了,冷少据说有洁癖,怎么可能会喝她的剩茶,看来肖轻露脑子抽风了。
气氛僵硬。
其它几个女人感觉周围的温度正在一点点的下降,不由的互相递个眼角,又相互白了眼,准备开溜。都知道肖轻露得罪冷酷无情的冷少,不扒皮也得抽筋。
她们才不跟着沾晦气。
溜!
看着刚刚还在箭拨弩张的几个人,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冷静地站在他面前,肖轻露见他没有坐在椅子上的打算,于是不慌不忙的将举着茶杯的手臂收回,并将杯中红茶一点点的喝完,然后将杯子有条不紊的放到椅子上,拍拍手道,“冷少,既然您不喝茶,我先走一步。”
软硬不吃!
她才不会和他耗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不管他不是隔壁老王,那一夜已经揭过去了。
冷天宸玫色的薄唇微扬,眉峰轻挑,挑出一抹冷唳,“你试试?”给点她立刻灿烂,哼!
脸更凉了,她故意装作不懂,迅速抬脚,回眸嫣然一笑,“冷少,让我试试,谢了。”她想开溜,大夏天的和这个冷冰冰的人在一起,虽说除暑,可是过了度,那可是冰窖!
冻死!
“再动,明天让你一枝独秀!”声音不大,但冷得惊心动魄,肖轻露舔舔舌头,迅速的收回双腿与想法,心中的冷颤还在漫延,她真的想走,但是他的威胁还是让自己冷静下来。
自己还得在俱乐部挣钱糊口。
外婆,还有弟弟,还要依靠自己。
目前还不能得罪这里的任何一少,否则自己的饭碗丢矣。
虽然她有一千万个走的理由,和一千万个能离开的办法。
但她还有亲人,绝不能拖累他们,这些少爷们个个冷酷无情,不能惹,尤其这个从帝都来的男人。
眼睛柔顺无辜,头垂下,一副我见犹怜的小模样,“冷少,如果冒范了您,请您直说。”干吗处处挤兑自己。
是啊,我得罪了你,倒是直说呀,不过她倒是记得上次,自己被景绪歌抓着的时候,是冷天宸不经意替自己开脱的,本来对他有一丝半点的好感,瞬间被扬尘了。
“鸡鸣狗盗,引起三人大战。”他将话说得直白,并不曾给她留一丝面子,眼中冷唳的光芒直逼那一张低垂无辜的小脸。
肖轻露继续装聋作哑,“我真的不明白,冷少在说什么。”
“懦弱不堪?”他一边讥笑,一边在在唇齿间研磨这几个字。
肖轻露知道他在说反话,所以她继续轻声低语,还有些磕巴道,“冷……冷少……我真的不明白……”她骇得双腿开始抖,本来穿的就是夏天的小裙子,所以腿抖很明显。
双手死死揪着衣角。
他注意到她的“害怕”,眉峰渐挑,然后落下,他如墨似海的眼睛盯着那一张柔弱到微白的小脸,以凌然的气势审问她,“光碟,你写的字?”
“……是。”她知道,这个男人很厉害,比自己想像得还要厉害一百倍。自己得加倍小心。
肖轻露知道,张姗姗这几个宝贝,天天欺负自己,早就想收拾她们了,今天正好机会来了。
“撬开另外两个女孩的柜子,将自己模仿写字的光碟再放进去,一箭三雕,做得漂亮!”那一双漆色的眸底忽的划过一线极细的光丝,稍纵即逝。
“模仿不错,像绪歌的字!”末了,他加了一句,眸中暗色沉沉,情绪未明。
肖轻露故意战战兢兢的杵在那里,但表面上没有露出一线破绽,对于她来说,这样的场合太寻常了,对她不足以造成任何影响,只不过,她暂时不能失去这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跳一场舞,钱,还是不错的。
“偷东西很利索!你不怕进警局?”
“很怕!”
她害怕的抬起头,很认真的说很怕两个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委屈兼惊惧的小神情,小脸泫然欲泣,很让人心疼。
硬的不行,来软的。肖轻露想,看样子,他并不想把自己送警局,再说这就是个屁大点的事情。
冷天宸见她楚楚可怜,不再是刚才她肆意的坐在椅子上坐山观虎斗的惬意悠闲,一坏一弱两厢对比,她很有意思。
哪个是真实的她?
他唇角微勾,脸色渐缓,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身子一侧,直接拿起茶杯,刷的,稳稳扔进走廊不远处的垃圾筒。
这个情景让肖轻露想到他那一记绝美的轰天炮射门!
精彩!
然后,
冷天宸稳稳的坐在椅子上,那一头微湿的头发还泛起一丝黑漆漆的光泽,虽然发型有点乱,但是他的立体侧颜还是近距离的惊艳了肖轻露。
上次,他在赛场上奔驰的时候,她就觉他凌然出尘,五官精雕,哪一项都美死人不偿命。
在未来的二十二世纪,即便整型术高超,但也几乎看不到这样完美的男人,五官精致到像人工雕成,呈现三维立体状,局部整体都完美无限!
眼神阳刚,凌然,肃杀,傲世。
她的呼吸--嘎崩的断层。
“咳咳咳!”被美呛到了。
唇角微扬,眸底如墨泼的山水画,浓淡相宜,他指指神思游走的她,“水!”
“啊?”
“水!”眉峰攒成一道几仞的孤峰,凌然霸气。
他讨厌重复。
她会意,胆颤的一颗心总算冷静下来,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想干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隔壁老王,总而言之,现在她不能得罪他。
她抱歉的递过纸杯白水。
“可以借花献佛!”他故意强调那个“借”,而此时的眼中也闪动着过多的狡黠,光闪琉璃。
他还不如直接说让自己偷人家茶去。
好损塞的男人!
她暗骂。
她依旧递着。
坐在椅子上的他看了她几秒后,伸手,砰的,似是不经意的,一下子触及肖轻露右腿的伤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