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一年四季过,叶齐在老头无尽折磨下总算是撑到二十六岁了,虽然二十六岁在人类来讲,绝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拥有一半妖精血统的叶齐因为发育慢了一点,外表就像个十八岁的青年。
二十六岁的叶齐虽然看起来已有十八岁,不过唯一能超过他年龄的大概就只有武功和魔法吧。
在山里跟师父生活了十三年,师父教了他的东西是包罗万象,可是待人处事、阴谋心机又岂是光口头教导就有用,顶多也是让他不至于像张白纸而已,以他平时的言行来讲,依然还是个半大少年呀。
晁泷峰将叶齐叫到面前道:“叶齐呀,这么多年来师父能教的都教的差不多,现在你就下山去吧,师父也要再到处去走走,以后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叶齐一听师父要自己离开,师父也要走了,以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虽然从小就受尽折磨,天真的他却以为那就是师父教徒弟的“正常”方法,一时要告别过去的生活,他一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经过一段静默的时间调适,叶齐终于道:“是的师父,叶齐会照顾好自己的,师父您也要自己保重。”
晁泷峰虽然平时对叶齐没有一点疼爱的表现,甚至有点以整徒弟为乐,事实上他对于能收到叶齐这个天资超凡的徒弟也是感到极为欣慰、开心,平时对叶齐的强力磨练可也是疼爱的另一种表现。
就是怕他战斗的经验不足在将来吃大亏,所以教叶齐武技时下手都是极重,吃苦是必然却不会丧命,现在要徒弟自行闯荡,他心里也是很舍不得,但小孩长大了,总要让他自己出去磨练才行呀。
晁泷峰疼爱地摸着叶齐的头道:“叶齐呀,虽然你现在的武功已算是过得去,不过你要谨记世途险恶,虽然师父教你许多,但人心复杂多变,处事之道更需亲体力行,没有经验的累积总是不足,以后凡事都要留心,不要别人随便说说就随便信,师父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把“分日剑”跟随我近两千年,就此传给你,可不要辜负师父的期望。”
分日剑看起来并不出色,剑柄成紫色有奇异花纹,剑颚如翼拢合,剑身似寒池秋水却无神兵般的锐气锋芒,实际上也非特别锋利,厉害的是晁泷峰就曾凭它断过名闻天下的神兵,不只是他功力高,而是这把剑的坚韧程度太夸张,完全不会受损,结果对方神剑承受不住两者相加的力量,反是自己震断了。
叶齐恭敬地收下分日剑,其实他平时练剑就是使用分日剑,只是此时晁泷峰才正式将剑传给他。
叶齐带着一丝眷恋、一丝感伤道:“师父的教导徒儿铭记在心,请师父放心。”想了一下又道:“还有件事,师父的名子到底是叫什么,徒弟不知道师父的名子也太丢脸了吧。”
“师父姓晁名泷峰。”晁泷峰亦不再多作叮咛,哈哈一笑道:“去吧、去吧。”
叶齐万分不舍、孺慕的再看师父一眼,毅然背起宝剑向山下走去,一声长啸告别这个他住了十三年的高山,功运双腿身如流星,转眼间已经消失在高山之中。
叶齐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急奔已经下得山来,十三年来总共也没能见过几个人,一切都是陌生的开始,小时候的一切也都已经有些模糊,最清楚的不外是相依为命却又落水失踪的姊姊。
以前一天到晚都是严格的修练,根本没有时间感怀过往,此刻他不由得再想起姊姊,可又不知要去哪儿寻找,丝丝愁绪涌上心头,叶齐只能祈求上苍让自己还能与姊姊相逢,他深信“姊姊一定还活着。”
虽然说已经下得山来,但一切除了树木花草外就只有石头,看来他所住的地方还真是偏僻呢。
叶齐也是无所谓,将对姊姊的思念深埋心中,带着淡淡的笑容继续行走,几年下来,叶齐受师父的影响可大的很呢。
幸好他虽然被晁泷峰整天挂着的笑容影响,却只是亲切带点顽皮的微笑,不像师父跟个疯子一样,平时嘴角带邪笑,有事没事就是大笑狂笑。
叶齐的速度并不快(以他的功力来说),一天下来走不到三百里,东绕西绕也不知走到哪儿,反正就左顾右盼看风景,倒也自得其乐、心怀通畅。
谁叫他以前整天练功,除了练轻功时会至雪山,打魔兽会去后山几十里,而那时都是要努力修练,哪有闲情逸致欣赏山水风光,现在可舒服啰,饿了就抓野兽、摘野果,到了半夜随便一躺就睡,真爽。
叶齐十三年来第一次睡到自然醒,自语笑道:“师父不在,继续睡。”可已习惯短眠的他却再也睡不着,身体滚上几圈就爬起来,搔搔脑袋边啃肉干边往前走,一身逍遥、惬意万分。
“啊~。”走着、走着,太阳公公也愈升愈高,一个女孩子的尖叫声突然从树林深处传来。
“咦~。”叶齐一声讶异马上奔往声音的来源。
近前一看,三只张着血盆大口、涎水直流的“丑虎”(低级魔兽,特点就是丑)在攻击一个美丽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虽是脚步灵活远胜常人,但已是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连连,恐怕随时都有被扑倒吃掉的可能,才下山没两天就遇上美女与野兽了。
“有人发生危险。”叶齐的表情很怪,有惊讶、好奇,这不奇怪嘛,但接着他又涌起深切的激昂、兴奋、感动,这是什么跟什么,人家有危险你在感动什么。
叶齐不知所谓的感动一番后不敢迟疑,飞一般向三只丑虎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