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采灵被一路带到了大堂,打量了一圈,回头,她直接问道:“小白呢?”
战寒钧从容淡定的坐下,下人们传上来茶来,他喝了一口,才说:“在学堂。”
“学堂?红蓼明明去学堂看过了,小白根本不在那里!”关采灵反驳,“你是不是还想骗我?”
战寒钧轻飘飘的挑眉看向关采灵:“可能红蓼没有仔细找,看漏了。”
关采灵:……
红蓼办事最是仔细,根本不可能看漏,这个心机男,手段还真是多!
关采灵环上手臂,往座位上一坐,开口说:“我们挑明了说实话吧,你到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了什么?我无权无势,没钱没家产,可一点也帮不上你。”
战钧寒定定看着她:“可你给我生了孩子。”
关采灵莫名脸上一热:“你怎么知道孩子是你的?我们可是五年没见了!”
战寒钧盯着关采灵:“你胆子可真大,敢这么说话。”
敢当着护国将军的面,直接暗示说我给你戴绿帽子了,你儿子不是你亲生的,天底下,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一个女人了。
关采灵扭开头,仰头盯着天花板:“我就是实话实说。所以为了避免你认错儿子,闹出尴尬来,我劝你还是放了我和我儿子。”
战寒钧端着玉白的杯子,撇开上面的茶沫子,语气一成不变:“我话已经放出了,只要半天,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我战寒钧,马上就要娶亲了。所以,我不会让你走,也不会让我儿子走。”
关采灵瞪着他,战寒钧视若无睹,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再开口,话却已经不是对着战寒钧说的了。
“进来。”
话音落下,两个婢女恭恭敬敬走进,带着两位女裁缝,对着关采灵道:“夫人,请起身,让我草民为您量做婚衣。”
关采灵拒绝,稳坐道:“我还没有同意要嫁给你呢!”她看向战寒钧,“我也不会嫁给你!你要是敢强迫我,我就告御状,说你强抢民女!”
开玩笑,这个人可是战寒钧,明面上是皇帝的弟弟,护国大将军,可私底下,只是功高震主的皇帝眼中钉!
他越是得民心,越是威武厉害,也就越是危险。
自己要是真的跟着他了,那就真的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迟早要掉!
战寒钧喝茶的动作一顿,挑眸看着关采灵,“你确定吗?”
关采灵扬起下巴:“当然。”
战寒钧依旧板着一张冷脸,一言不发,只是放下茶杯,起身就走。
留下一屋子懵逼的裁缝和婢女,互相看了看,又小心的望了一眼关采灵,不知道该如何拿主意。
关采灵挥手道:“都散了吧,刚刚的事情是你们将军在跟你们开玩笑呢……”
她说着话,脚步飞快的跑出了将军府。
要趁着战寒钧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带上自己的儿子,溜之大吉。
刚出将军府,就见到在门口徘徊的红蓼。
“小姐!”红蓼连忙小跑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快回客栈去收拾东西,我去学堂接小白,我们现在就走!”关采灵急急忙忙说完,抬脚就往学堂的方向跑。
红蓼还有没有反应过来,“小姐,到底出什么事了?”
关采灵只是挥挥手,没法解释,很快就跑得没影了。
她一路狂奔到学堂,抓着老夫子就问:“先生,我们家关小白呢?”
夫子颤巍巍的摸了摸胡子,还企图骗关采灵,说道:“小白今天没有来学堂……”
关采灵放开他,干脆自己满学堂的找,果真在偏厅里找到了正在画画的小白。
“小白,放下笔,我们要走了。”关采灵走过去,一把抱起来小白。
“走去哪儿?”关小白顿了一下,欣喜道,“我们要搬去将军府吗?”
关采灵脚步踉跄,“不是……我们要离开京城。”
“为什么?”关小白不解。
关采灵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为了我们的安全。还有战寒钧,他其实不是你父亲,你父亲已经死了……”
关小白条理分明:“可是我跟他长得很像……”
关采灵头疼小白太过于聪明,绞尽脑汁,想了一个理由:“那是因为他是你父亲的弟弟,所以长得像。你相信娘亲,你父亲真的已经死了,那个战寒钧……没安好心!”
关小白趴在关采灵的肩膀上,撇了撇嘴角,自己娘亲撒谎永远那么拙劣。
出了学堂,关小白忽然偏头,朝着某一处隐秘的楼廊里看去。
战寒钧挺拔的身影,就立在那处,沉默注视着街道上那个跑得飞快的女人。
宋午站在战寒钧身旁,轻声开口:“将军,您真的要娶这个女人吗?属下觉得她的性格……有些不适合做将军主母。”
战寒钧在朝堂之中,本来就是万人瞩目步步惊心,无数人整天盯着他,就等着抓战寒钧的小辫子,好参上他一本,拿去到皇帝面前邀功。
这娶亲之事,更是重中之重,一个不慎,就会成为战寒钧最大的污点和短板。
所以,将军夫人,必须要是贤良淑德,家世清白之人。
这个关采灵,一看就没有什么大家风范,根本就当不起将军夫人的重量。
战寒钧看着关采灵清灵矫捷的背影,轻声开口:“皇帝不会让我娶一个有权势的女人,她,是现在最合适的。我刚刚回朝,犯下大错最能掩盖光芒,而且,小白也已经四岁了,我的儿子,不能流落在外。”
果然是战寒钧,早就将一切形式都看清楚了。
“是属下愚昧了。”宋午低头认错,不再言语。
可另一边,关家府邸里。
关采薇急匆匆的回到府邸,找上柳梅红,第一句话便是:“娘,关采灵那个贱女人,竟然要嫁给战将军了!”
“什么?”柳梅红震惊的猛然站起身,“她那种女人,怎么可能嫁给战将军!她可是还带着一个不知道生父是谁的野种啊!”
关采薇跺了跺脚,满脸的恨毒:“就是因为她的那个野种,那孩子,长得跟战将军像极了,说不定就是战将军的儿子!”
“不可能!”柳红梅想也不想的就否认了这个说法,“你忘了,当初让她跟人上床的事,可是我们亲自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