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疑惑着,突然见到一个女孩从前厅走进了堂屋里来。女孩留了一头齐肩短发,五官精致,身材娇小,跪在棺材前开始认真的烧起纸来。
这人是谁?我忍不住好奇的走近,就听到女孩在喃喃自语:“叫你别去惹这麻烦你偏不听,这下把自己老命搭进去了吧,真是活该,我也只能是给你多烧……”
“你谁啊!”那女孩突然发现了我。
“噢,我找山羊胡,请问他在吗?”我连忙说。
女孩一听我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他不在,已经走了。”
“去哪儿了?”我的第一反应是他跑路了。
“走了就是死了!”女孩子没好气的说。
“死了?”我一脸的怀疑:“这不可能吧,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说死就死了呢?是不是知道我来找他算账,然后躲起来了。”
女孩白了我一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那个柳丁吧!”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我更是吃惊。
“你管我。”女孩冷哼一声,指着棺材说:“棺材就摆在这里,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女孩这干脆的态度让我非常意外,似乎不像是装的,难道山羊胡真的死了?
我将信将疑的走到棺材边,撕掉封棺符纸准备开棺。经过这么多诡事,开棺验尸对我来说已经是小事一桩了。
棺材一开,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往里面看去。入眼就是一张满是褶皱的老人脸,花白的头发显得非常安详,双手垂房在胸前,手里握着一个酒葫芦。
还真是山羊胡。这一刻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昨天还硬朗的很的山羊胡怎么会好端端死掉,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太多了。
本来以为找到山羊胡就可以问清楚一些事情。他到底有没有害我,界公司命是什么人,柳元才得尸体为什么会消失等等等等,可山羊胡偏偏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让一切都成了一个谜。
“你叫什么名字,跟山羊胡是什么关系?”短暂的思衬了几秒,我反应过来,看向那女孩说。
“我凭什么告诉你。”女孩白了我一眼,忽然又脸色一变:“除非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没问题,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也答应你。”我答应的非常豪爽。
“好!这可是你答应的,不许反悔。”
“放心,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
女孩顿时喜笑颜开:“我叫晴儿,山羊胡是我师父。”
“你和山羊胡是师徒?”我有些的诧异,山羊胡在这山腰上住了十几年,我可从来没有听过他竟然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徒弟。
“对呀!我从拜师到现在才半个月,本来还没来得及好好学呢,他老人家却走了。”晴儿说到后面,眼泪汪汪的,不过不像是伤心,更像是惋惜。
我连忙宽慰她:“你也别太伤心,生死离别都是人之常情。我刚刚听到你说山羊胡是惹了什么麻烦,这是怎么回事啊?”
“还不是……”晴儿突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来:“你就是柳丁吧。”
我点了点头,晴儿继续说:“我就说嘛!山羊胡的麻烦我跟你说不清楚,不过就你现在的状态,离死不远了。”
“切,不亏是山羊胡的徒弟,装神弄鬼的倒是很有一套的。”我将信将疑的说。
晴儿毫不在乎:“你可以不信。但我可以告诉你,你惹的麻烦一般人解决不了,山羊胡就是因为你死的,他本来想帮你一把,可惜能力终究是差了点。”
“他帮我?”我冷笑一声:“别扯淡了,他差点把我给害死,还敢说是帮我?”
“那你说你怎么没死?山羊胡反倒是自己死了?”晴儿冷笑一声。
“我……我怎么知道。”我被晴儿的反问弄的一愣,但心里并不相信她的话。
首先,这个晴儿的来历就很让人怀疑,这方圆十几里我都很熟,可是这晴儿我从来没见过。其次,山羊胡可是她的师父,自己师父死了,怎么会一点都不伤心。
“行了,本小姐没工夫跟你瞎扯。大门在那边,慢走不送哈。”晴儿说完又自顾的给山羊胡烧起纸钱来,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折腾了半天,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得到,反而是弄成了一个大谜团,这让我非常的不爽。一路回家的路上我都在思考,可是却没有个结果。
回到家,猫婆子就问我情况怎样,我把山羊胡死亡的消息告诉了猫婆子。
猫婆子听完后,脸色有些的复杂:“这老不死的要真死了,事情倒还简单了,就怕是他故意骗人呐。”
“那应该不会。”我自信的说:“我亲自查验过他的尸体,绝对是真死了,不会有假。”
猫婆子摇了摇头:“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凭山羊胡的本事,要弄具假尸体糊弄你,那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不至于吧。”我怀疑的说:“如果他没死,躲起来就完事了,没有必要费这么大精力不是。”
“这就是让人奇怪的地方。”猫婆子叹了口气:“也许他不是为了骗你,而是别有目的。”
“别的目的……会是什么?”被猫婆子这么一说,我更加的疑惑了,总觉得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不像是巧合。
猫婆子摇了摇头,又看向天空担忧的说:“今天是十五,情况不好啊!”
“十五怎么了?”我随口一问,随即反应过来十五是月圆之夜,一个月中阴气汇集的日子。
“今天是那女娃子的头七,又加上月圆之夜,恐怕没人能制的住她了。”猫婆子皱着眉头说。
我更是大惊,本来还以为仅仅是月圆之夜,没想到还是头七。头七还魂,这可是人尽皆知的,看来麻烦真的大了。
“猫婆,难道连你也对付不了吗?”我试探性的问。
猫婆子苦笑着说:“鬼门这里面的行当水深着呢,我只是个老媒婆子,哪里懂这么多啊!”
“那猫婆你认识会捉鬼的大师吗?咱们赶紧请个人看看呀!”我继续说。
猫婆子又是摇头:“山羊胡是村子里唯一懂行的道仙,现在要去找别的道仙,已经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我有些的慌了:“要不咱们跑路吧,去城里坐火车,坐飞机逃,我就不信那女鬼还能追上来。”
猫婆子摇了摇头:“你这是沾上因果了,逃到天涯海角都没用。再说了,我要是走了,这村子就遭大殃了。”
“那总不能坐着等死吧!”我有些的急了,找人帮忙不行,跑路也不行,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
我可是亲身经历过的,深深的知道那玩意的恐怖,悄无声息,不知不觉的要人命。
猫婆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拉住我的手说:“柳丁,你相信猫婆不?”
“当然相信。”我错愕的点了点头:“您把我养这么大,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不相信你我相信谁?”
“是啊!想当初我领养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毛孩呢,转眼间我们柳丁就长大了,现在已经是大人了。”猫婆子若有感慨的说。
“猫婆,你说这些干嘛?”看着猫婆子这表情,又说这些不找边际的话,我觉得不对劲,有点像临终遗言。
“没什么。”猫婆子叹了口气:“既然你相信我猫婆子,那我也只好铤而走险,拼死一搏了。”
“怎么拼?”我问。
猫婆子说:“这女鬼虽然怨气很重,但也并不是没有机会了。她是因为**没结成,才变成这样子的,所以摸阴媒就成了她的心愿,我们只要给她完成这个心愿,兴许这事就解开了。”
我一听这么简单,即刻喜笑颜开:“这事情好办呐,你不是擅长摸阴媒嘛。咱们再给她结一次不就成了。”
“再结一次,哪有那么容易,光是这对象就不好找啊!”猫婆子皱着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
“不难。”我满是自信的说:“在我们农村可能挺难得,可是在城里殡仪馆,每天不知道死多少人呢,我们去买一具回来不就行了。”
“不得胡说,死者为大,尸体怎么能随意买卖呢?”猫婆子一脸凝重:“再说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尸体已经满足不了那女娃的要求了,必须得年方十八的青年童子男才行啊!”
活人?还要年方十八的青年童子男?我不禁的大惊:“猫婆,这活人摸阴媒可是史无前例呀,会不会犯什么忌讳?”
猫婆子说:“所以才说是拼死一搏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可是这样的**对象不好找啊!条件这么苛刻,而且一般人哪里有这样的胆子,跟一个死人结婚。”我分析着说。
猫婆子看着我叹了口气,张了张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忽然反应过来,不由得张大了嘴巴:“猫婆,你不会是让我……?”
猫婆子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除了你恐怕没有合适人选了。”就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