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和乐大公主仅淡妆,一身素衣,墨发脱簪,带着红芍去往坤宁宫。
此时,正是后宫嫔妃们向正宫皇后娘娘请安的时辰。
皇后娘娘赫连琉璃,国公府嫡女,出身名门,才情品德皆是上佳,与嘉顺帝少年结发夫妻,一路陪着嘉顺帝从皇子到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宝座,嘉顺帝对赫连皇后情深义重,敬爱有加。
赫连皇后育有大皇子,如今的太子宇文奕,年十八。
太子宇文奕自幼被立为太子,被赫连皇后寄予厚望,悉心教养栽培,宇文奕允文允武,待人亲厚,前朝官场都对太子评价甚高。
太子的太子妃是赫连皇后亲自挑选的镇远大将军嫡女宋彤,虽然出身将门,却是个知书达理的温婉女子。
即便后宫再多出几位宠妃,赫连皇后也不太在意,如今她可谓是事事顺心,春风正得意。
和乐大公主遣人通报后,就带着红芍跪在了坤宁宫门前,态度尤为的恭谨。
赫连皇后闻听宫女通传后,眉眼一挑,看向了下方刚刚还在悠然品茶的华贵妃,也是一副吃惊的样子。
“让她进来吧。”赫连皇后也想看看这位被宠坏了的大公主又闹出了什么事。
和乐大公主进来后,规规矩矩地跪在殿内,行礼道:“儿臣和乐,给母后请安。”
赫连皇后一边让和乐起身,一边打量着华贵妃。
华贵妃见和乐一副素衣模样进来后,惊诧不已。
赫连皇后在心里姑且相信了华贵妃并不知情。
“和乐,这个时辰怎么不去太学,为何来了坤宁宫呢?”赫连皇后今年虽然已近四十,但保养甚佳,二十余年上位者的风姿,即便再温柔家常的语句,都透着凌厉。
“回禀母后,儿臣犯了错,特地脱簪素衣前来向母后来请罪。”
“哦?什么事?”
“当日,儿臣并未亲眼看见莹县主和四皇兄宁王殿下纠缠,而是,儿臣听侍女红芍口述。”
赫连皇后一双丹凤眼斜睨着在旁的华贵妃,语气不善道:“华贵妃,可知此事?”
华贵妃连忙跪了下去,道:“臣妾不知此事。”
赫连皇后一挥手示意华贵妃起来,道:“别总跪着了,先看看和乐怎么说。”
华贵妃不敢放松,“和乐公主有查实有误之责,臣妾也有看管不严的责任,臣妾不敢起身。。”
华贵妃以退为进,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把和乐和自己的罪名说得一清二楚。
华贵妃还妄想把赫连皇后拉下水来,这看管不严的责任,追究到底,也是和乐公主的嫡母,赫连皇后的责任。
赫连皇后一双眸清清冷冷,语气无波无澜道:“如此,本宫也不勉为其难,华贵妃那就如你所愿跪着吧。”
赫连皇后大权在握,何须看别人脸色过活,过得肆意轻松,正瞅着华贵妃这协理六宫之权不顺眼呢。
华贵妃自知理亏,以保和乐为重,不敢表示出有丝毫不满。
众嫔妃不敢多话。
赫连皇后又看向和乐大公主,问道:“红芍现在在何处?”
“红芍现在在殿下跪着呢。”和乐老实地答道。
赫连皇后感到有些意外,这和乐真的是长进了,没有冲动灭口,反而懂得留下活口为自己开脱。
“传她进来。”
红芍进来后,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低着头跪在和乐的下方。
“抬起头来。”赫连皇后开口道。
红芍胆战心惊地抬头,却守着规矩不敢直视于赫连皇后。
赫连皇后身旁的二等宫女,经常负责去各个宫中露面办事传个话,冲着赫连皇后点点头,确认这个小宫女就是红芍。
赫连皇后问道:“红芍,你老老实实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