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见到可疑的人。”屏儿心里嘀咕,莫不是见鬼了?
“送去棺材铺吧。”殷元淡然地说道,既是与殷府无相关的人,她便不关心。
“可他还有气儿...好像也是个修行者。”叶屏儿喃喃自语道,说的很小声又刚好能让殷元听见。
殷元一听,脑海里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修行者,重伤,未死,还偏偏躺在了护镇府门口,这可不就是财神爷上门吗?
她不禁邪魅一笑,似是忘记了自己还有伤在身,道:“带我出去看看。”
殷元随屏儿来到府邸门口,见到了她口中浑身都是血的那个男人,他躺在血泊之中,可见伤势严重。
他的衣着看着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殷元寻思,走近上前将他额前的几缕发丝拨开,这一看,着实被吓的不轻。
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大晚上的,真是见鬼了!
余尺,他不是死了吗...苏青决的剑下怎会有生还的活口?!
可眼前这人怎么看都是余尺,他的样子殷元见过一次就再也难以忘记了...
他且还留有一丝微弱的鼻息。
诧异之余,殷元才命人将他抬了进去,转头吩咐道“屏儿,去把陆大夫请来”
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块木牌交代说“再拿着这个去南山堂领两味药材,天蝉叶和玉肌花”
殷元像是记起了什么,眸光一闪,又把腰间的指环一并拿给了屏儿,并未说什么。
屏儿朝她点了点头“小姐,我会尽快回来的。”
屋内,殷元命人将余尺的血衣脱去,用拧干清水的毛巾帮他擦拭着身上的血迹。
抬眼看去,他身上那异于常人的皮肤变得更苍白了,白而发青。
上面遍布着一道道大小不一、纵横交错的疤痕,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殷元又皱起了眉,嘴里念叨道“怎么这么多?”
这就是修行者的历练吗...除了苏青决留下的剑伤,还有几处已经快愈合的伤口也几乎是致命的。
此时,陆大夫赶来,许是他出门太过匆忙,一丛稀疏而干枯的头发乱的跟笤帚一样。
陆大夫坐下一旁替余尺望闻把脉,观摩几眼伤口后面露难色,起身朝殷元弯腰作揖,摇头道“他已气若游丝,命不久矣。”
“老夫只能暂时将血止住,还能不能再醒过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请小姐节哀。”
这寻常大夫只能替普通人看病抓方,对于修行者却是爱莫能助,无能为力。
这点殷元自是明白,朝他点头应道“有劳大夫。”
下人送走陆大夫后,她打开桌上的木匣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放满了形状各异的药瓶子。
殷元从中拿出了一个浑圆的冰裂纹瓷瓶,拨开木塞倒出一颗朱红色药丸在手心,谨慎地嗅了嗅气味后放入口中。
她望了眼门外院子,见远处有一人提盏灯笼正往此处来,漆黑夜色下,除了脚下的一点光,其它的什么都看不清晰。
人还未进屋,声音就先一步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