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妃与奉国公夫人铩羽而归。
程氏回到宫中,气得眼泪止都止不住:“太过分了!”
结果已一目了然,四皇子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可他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当下揽着程氏的肩膀劝抚道:“你兄弟招惹了李小仟,事情总是麻烦些的。”
程氏做姑娘的时候,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李小仟没有交集。
可今日还没打照面呢,就被李小仟灭了皇子妃和国公嫡女的威风!
程氏将状元府的经过说了一遍,又道:“她推说身子不利索,连她婆婆的面子都不给,只派了个心腹大丫头出来说道。殿下可知道那丫头是怎么说的?”
四皇子允舒暗叹程氏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李小仟的婆媳关系处理得不怎么样,如今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了,她还上赶着巴结百里夫人去,妄图用百里夫人的面子逼迫李小仟低头,能讨得好才怪了!
不过这一点,四皇子也不免好奇,说实话,打从上回在御书房起,他就觉得李小仟变化不小,都开始愿意和人咕叽两句了呢!
“怎么说的?”
程氏直气得冷笑:“那丫头说,郡主已歇下了,今儿就不好见了,等下次有机会再到宫里相见吧!她这是要告状呢!”
允舒摆摆手:“不会。清河动起手来毫不含糊,可通常不会特地去告黑状。她一般都是闹了事情之后,让别人去急,她只管得意地躲在一旁看着别人投诉无门,最是可恶不过。”
程氏不由得睁圆了双眼,埋怨道:“这可如何是好?殿下既知她是如此脾性,何苦还令我白白送上门去任她羞辱?!”
允舒叹了声气:“奉国公府若是不想办法,以静制动,她便会往死里整青维,你可忍心?”
程氏听了很有些绝望。
允舒又细细问道:“可还说什么了么?”
程氏拭了拭泪道:“怎么不说!那丫头说了,今日也不知道奉国公世子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就连说认识也都是有限的。奉国公世子平日里也无游荡之名,竟然在悦君园里当众嚷嚷着要郡主前去相见,这是想坏郡主名声怎么的?!因而才劳动府尹大人,待查问清楚事情的因由,还郡主一个清名,才算事了。说白了,就是不肯放人!”
她堂堂四皇子妃的面子,还有她母亲一品奉国公夫人的面子,全都被李小仟一脚踩到了泥里!
允舒心头一沉,这事要糟呀!
“二哥派人去刑部尚书府上了,如今只能试试,让张大人拿着和京兆尹的交情换人,等青维到了刑部,就好办多了。”
刑部由二皇子辖制。
程氏听着允舒的语气,也觉悬得很,这是头一回,程氏深深觉得这四皇子妃当得窝囊极了。
“她就这么无法无天,谁都管不了?!”
允舒重重地叹息,有是有,可惜太子非但不会管还只会纵容,想到这儿允舒就头疼道:“怪谁呢?你兄弟在国子监里头,好好地书不念,跑去悦君园做什么?!”
又怕程氏身子重,再受不得刺激,忙又安抚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少不得明日早朝,我寻个机会悄悄地与状元郎说几句吧。”
程氏听了,这才稍稍心安,状元郎那样的人才,未必劝不动那李小仟。
正想着,旁边一个宫女手掩着口鼻打了个喷嚏,程氏正一口恶气没地方出,不由得秀眉一皱:“这又是怎么了?”
那宫女慌忙跪地求饶。
早有内侍来将那宫女拉下去处置了。
程氏见状,不由得叹了一声:“那李小仟不知道怎么调教的,身边的大丫鬟打扮得都跟大户人家的小姐似的,那一身行头,竟比状元郎的那两个亲妹子都不遑多让!也难怪那丫头站到我和母亲跟前,跟个没事人似的,有一句说一句,小小年纪竟镇得住场子!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
又发恨般道:“瞧瞧我这些宫女,一个个胆子怯得!真真儿是没法比!”
允舒不由得睇了她一眼:“真的假的?!”
程氏抬眼道:“殿下不信?就那丫头腕上一只羊脂玉镯,成色比过年时我赏给家中庶妹的那只还要好几分呢,少说也有三千两的样子。”
程氏是什么身份?这点眼力总是有的。
允舒并不怀疑这些,只是目光闪了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