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陌千辰不由地瞳孔紧缩,一脸惊恐。无数震惊跟质疑在脑中横冲直撞,无数个为什么如细密的罗网将他紧箍,且越收越紧。
面色霎时间变得灰暗,唇瓣不住地抖动着,口中含糊不清地重复着“顾小南”。
以为他又发病了,神医赶紧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把了把脉,但并未发现异样,遂轻唤:“王爷……王爷……”
陌千辰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望了望神医,道:“舍老,本王有些乏了,今日就聊到这里吧。有劳神医了。”
见他一副心事重重又惶惶不安的模样,神医不禁问道:“王爷,您可还好?”
陌千辰微微启唇,只是点了点头,却一个字也没回。
神医虽心下觉得奇怪,但也不便多问,于是点了点头,便背着药箱离开了。
一整晚,陌千辰都呆坐在榻上不曾睡去。房内的灯油燃尽了也不曾唤人添上。失魂落魄般,一直沉默不语。
直至天空泛起鱼肚白,陌千辰才又累倒昏睡了过去。
杜老见自家王爷又病了,赶紧请来神医诊治。可是脉象平稳,不像是犯了病,最多也就是劳累。
神医看着杜老,问道:“昨日我走后,王爷做了什么?”
杜老叹息一声,答道:“昨夜神医离开后,王爷便一直呆坐着。任凭我们谁唤他,他都不曾应答。我们在屋外守了一夜,后来见灯灭了,以为王爷睡了,便都离开了。哪知今早进屋一看,便见着王爷靠在榻上睡着了。以为是睡着了,可是喊了半天也不见醒来,只好请老神医前来看看。”
神医闻言,怒道:“糊涂!你家王爷,昨日定是一夜未睡,直到今早才累得昏睡了过去。”
杜老听闻是这样一个事实,心中懊恼不已。忙问应该如何做。可是老神医只是摇摇头,简单说了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便不再多言。
南祈一晚上在替人看病,忙了一宿,直到早上才回到王府。听闻王爷病倒了,便急忙赶去房间探望。
“爹,王爷他这是怎么了?”南祈关切地问道。
“心病。”老神医摸着胡子说道。
南祈忍不住上前看了看。只见陌千辰面色平和,唇色红润,确实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心病?什么事会令王爷如此劳神?”
杜老闻言,直摇头道:“老奴……老奴也不知道啊!这么些年一直跟在王爷身边,从未觉得王爷有何心病。这……这该如何是好?”
南祈听闻,不禁又回身望着躺着的陌千辰。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之际,陌千辰微微睁开了双眼。南祈见他长睫轻轻颤动,惊呼道:“爹,爹,王爷醒了,王爷醒了。”
神医赶紧走到跟前,探了探脉象,摸了摸额头,问道:“王爷,您现在感觉如何?”
陌千辰眉头轻拧,睁着的双眼始终盯着南祈不曾挪眼,轻声回答道:“本王……本王就是有些困乏。”
至此,一旁的杜老才稍稍松了口气。
神医听闻他没有别的不舒服,便嘱咐他多多休息,转而看向南祈,道:“南祈,走吧!让王爷好生休息。今日的药,晚些时候再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