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在春秋时期为晋国,故简称晋。战国时期晋国为韩、赵、魏三家所瓜分,时称韩、赵、魏为三晋。隋代时隋炀帝以李渊为山西河东道慰抚大使,山西之名始于此。山西泽州,隋开皇三年,省郡入州,改建州为泽州,依境内获泽河为名,并入高平,安平二郡。明洪武元年置山西行中书省,洪武九年改为山西等处承宣布政使司。
官道,天色渐晚,来往行人三五出没,路旁一家酒肆空无一人,只有掌柜与伙计二人,酒旗迎风摇曳。
徐云下马,把缰绳栓在锁马桩上,顺了顺这马儿的鬃毛,大踏步走进酒肆,随意而坐,摘下背后宽刀放在桌旁:“小二,一壶热酒,三斤牛肉,把我这酒葫芦灌满,那马儿给它好点的草料喂着。”
“好嘞,您稍等。”店里伙计接过酒葫芦转身去准备。
不一会,小二端着热酒牛肉放在桌子上:“客官,您的酒葫芦,您收好,请慢用。”
徐云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心想味道还不错。歇着脚力,咀嚼着牛肉,看着外面渐渐黑去的天色,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这山西地界初次踏足,不了解这里的武林势力分布,希望没有碍手碍脚的出来阻我此行。这高平郡乃是当世极阴之地,战国时期秦大将白起正是在此地坑杀赵军四十余万人,千百年来阴气缭绕,据当地人所说常有鬼魅作祟,不知是真是假,亦不知我所需之物是否就在此处,今晚暂且找一处歇息,明日进城再做打算。
正想着,徐云偶然看到店内伙计和掌柜正偷眼观望自己,小声嘀咕着什么。
徐云目光一凛,冷然问道:“你二人鬼鬼祟祟看我做甚,莫是怕我付不起这酒钱?”
店掌柜和伙计看到徐云冰冷的神色,心里更加慌忙,那掌柜看了看徐云,对伙计说道:“侄子,你且去与他说。”
那伙计神色慌张的来到徐云近前,哈腰说道:“客官您息怒,小的和叔叔不是怕您付不起这酒钱。而是我二人看您面生,又风尘仆仆,定非本地人士。”
“那又如何?”
“只是……只是近来不太平,尤其是您这种过往路人。”店小二吞吞吐吐的说道。
徐云略一皱眉:“近来有何蹊跷灾祸,皆告知于我,不可混说。”
“是,客官,本来你不问我们也打算告诉你。”店小二担忧的说道:“近来夜半三更总有人失踪,不出几日便发现其横尸于山林,尸体大多干瘪如柴。官府多次派兵排查缉拿却无线索,当地人都说是战国时被白起坑杀的赵国士兵怨气不散,来为祸人间。客官,您可要当心啊,看您打扮也是武林中人,武功也定是非同寻常,但恐怕也不是这鬼怪的对手啊。”
“还有这等事,这世间哪有鬼怪,无非人心作祟。无妨,多谢多谢。”徐云拱手说道。
“不知客官所往何处。”
“进城。”
“客官,这天马上就黑了,小的也要关张了,晚上是进不去城的。小店这是酒摊,没有住处,南边一里处有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庙,你且去那里歇息一晚,明日天亮再进城吧。”
“好,多谢提醒。”徐云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听这店小二的话,正好自己也需要一处地方落脚。随手掏出一锭银两,递给小二。
“结账。”
不多时,小二拿着找回的银两递给徐云:“客官,你可一定要当心啊。”
“多谢提醒。”说罢徐云背上宽刀,来到外面解开缰绳,飞身上马,向南扬尘而去。
店小二看着徐云消失的方向回过身收拾酒摊。
过了不多时,根据那店小二所说,徐云果然看到一座破庙。于是下马拜了拜庙宇的佛像便将马牵进大雄宝殿,让马卧下,背靠着马身席地盘膝而坐,将宽刀放于双腿之上。
透过房顶的破旧瓦片,正好可看得天上繁星点点,那满天星斗,像一粒粒珍珠,似一把把碎金,撒落在碧玉盘上。此刻是那么的静谧,只有树叶在沙沙作响,星星在不停地眨着眼睛。徐云望着夜空,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一颗流星在蓝幽幽的夜空划过一道神奇的弧线,像织女抛出的锦线,转瞬即逝。
徐云喝着酒,似是对马说,似是对己说,又似是对那夜空繁星点点的银河说:“不知爷爷在那边过的可好,不知父母现今身在何处,亦不知前路漫漫,我可否得偿所愿……”
喝了几口之后,徐云忽然觉得头痛欲裂,不慎酒葫芦也掉在地上,酒水也洒落一地。
看着满地的酒水,徐云怒目圆睁:“这酒……”
没等说完便觉得天旋地转,头一栽,昏死过去。
这时外面狂风大作,吹的屋檐坍塌欲落,惊得骏马长嘶。
庙宇的大门被风刮开,站着三个人,其中两个正是酒肆的掌柜与伙计,为首的是一名女子,红罗青衫,体态妖娆。
“老大,您放心吧,我家传的软筋散无色无味,就算大罗神仙中了也得昏迷一天一夜。”那名伙计对那女子讨好又带着一些畏惧的语气说道。
女子走近徐云,看了看,猛然后退了几步,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双桃花眼春意阑珊,掩嘴轻笑道:“真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们这次立了大功。把他抬回我的住处。”
不知过了多久徐云渐渐转醒,再睁眼看已是白昼。却发现自己被捆在一间柴房的柱子上,头重脚轻浑浑噩噩,武器也被人卸了去。暗自懊恼:自己怎么这么大意,自吃酒时听那伙计言语神色畏畏缩缩,当时天色渐晚,和我说进不去城,可这方圆十里没有一处人家,他们收摊后又是去往何处歇息,怎么没想到这点!给我吃酒时没有投毒,葫芦里却下了毒药。真是大意,徐云越想越懊恼。闭着眼睛恢复了一会儿内息,丹田较力,却怎么也挣不破身上这绳索,反而越用力缠的越紧。
“别白费力气了,这是金丝软硬索,你越用力缠的越紧。”清脆的声音从徐云左前方的柴草垛里传出。
“谁?!”徐云一惊。
不大一会,从柴草垛里拱出一个半大的身影,同样也用这金丝软硬索捆住,只不过这人和徐云被捆的方法不一样,双手倒剪,膝盖腿窝处与腋下被捆绑在一起,若想直身站立只能撅着屁股额头触到膝盖行走,若是没练过武开过筋的人定会受不住。但见此人为一半青少女,约莫十五六岁模样,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污垢,头发也蓬乱不堪,就算此副模样,也掩盖不住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那眼神一闪一闪好奇的看向徐云。都是被捆着,她却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见了徐云有些开心。
徐云不得其解,转而问道:“你是何人?”
“嘻嘻,好久没有遇到生人了,”少女笑着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本大小姐就是闻名江湖的李,若,水,女,侠!”小姑娘一字一顿的报出自己的姓名,期待着看着徐云,希望他露出惊讶的表情。
徐云确实很惊讶,不过没表现出来,惊讶于这小姑娘心得多大,被捆着脏兮兮的还这么能得瑟,是说她天真无邪还是脑子有问题呢,要知道向她这么大的姑娘在寻常人家已是嫁人的年龄了。
“听过吗?”这自称李若水的小姑娘期待的问着徐云。
“没有。”徐云摇头。
“那……那你听过我的小名吗?我小名叫夭夭,家里人都这么叫我……”少女嘟着嘴问道,明显底气不向上一次那么足了。
“大名都没听过,小名能听过吗?”徐云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的哭笑不得。
“不理你了,一点都没有趣。”少女扭过头生气道:“活该你被人抓,让她们把你吸成人干就好了。”
“小妮子,你是谁家子女,如何被擒住的,被捆于此为何一点都不害怕?”
“哼,她们可不敢把我怎么样,还指着我去换东西呢。”小姑娘傲娇的哼道。
“换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她们说的。每日给我的餐饭也很好,只是给我弄的灰头土脸,肯定是她们嫉妒我长的好看。”小姑娘说道。
徐云泯然一笑,心里想到:那是在隐藏你。
不多时,房门外脚步声传来,一阵锁响,柴房的门被推开,款款莲足轻落,走进一名女子。徐云仔细观瞧,翻遍记忆却毫无印象。
“呦,大侠,可是不识得奴家了?”女人轻笑道。
“不识得,”徐云摇头:“不过落入你等歹人手中,绝非善事。”
女子嫣然一笑,尽显妩媚:“大侠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两月余未见,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真是让奴家伤心啊。”
徐云眼睛一眯,仔细回想,猛然间:“你是……梁文颖?!”
女子作娇羞状:“可算想起了奴家,那日床前一叙,轻薄了人家,却不有所作为,你走之后,可是让奴家好生想念,却没想到今日偶然遇到了大侠,将大侠请到我这幻心山庄来。”
“你这是请?”徐云瞥了一眼身上的金丝软硬索说道:“我道是哪路毛贼,怪不得听那酒肆二人说山野横尸尽是干瘪,原来是百花门下你这倒采花的**贼干的勾当。说起来那酒肆之人所言虚虚实实,害人的套路叫人不胜防范。”
梁文颖来到徐云近前,伸出芊芊玉手在其胸膛滑过,在徐云耳边呵气如兰:“如此英雄豪杰,真是让奴家芳心乱颤呢,大侠莫急,我今夜便侍候大侠安寝,共度云雨。”
徐云看了一眼梁文颖胸前,轻笑一声:“那你最好还是易容成华妃吧,我喜欢大一点的。”
“你!给脸不要!”听闻徐云言语的轻佻,梁文颖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气得娇躯乱抖,一挥手,一阵白雾自袖间向徐云飘去,徐云便再度昏迷过去,又伸手点了徐云几处穴道,这才放下心来。
“喂,你下次再把人捆在这里,能不能不要在我这个小孩面前这样讲话,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李若水叫道:“另外你什么时候放了姑奶奶。”
梁文颖转身蹲在李若水身前:“那要看你的太爷爷多疼爱你了,会不会交出我们门主想要的东西。”随即走出门外,留下气鼓鼓的李若水。
夜晚,依旧繁星点点,幻心山庄的一间主卧内,徐云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被固定在一架柔软的架子床上。看了看自己居然只剩一尺遮羞布,听着外室的沐浴水声,心里无尽遗憾:没想到我堂堂一代大盗竟落得如此下场,可我还有夙愿未了,心念难还,我走以后,爽儿怎么办,临死前还要受此等羞辱。徐云闭眼想着自己之前一幕幕,为了调查父母踪迹,救治爽儿,历尽千辛万苦,却到头来落入这等下九流之手。如若与江湖侠客厮杀而死,吾也可释怀,可这,实有不甘!忆及往事,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
不多时,内室的门被推开,走入的正是梁文颖。出浴的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那秀美的莲足仿佛也在无声的妖冶,发出诱人的邀请。这妖女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樱桃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可再美的容颜,徐云也看不下去,于是双眼一闭,暗自丹田较力,试图挣脱这金丝软硬索,双手双脚都被勒出了血迹。
梁文颖来到床前,宽衣上床,趴在徐云的身上说道:“大侠不必挣扎了,这金丝软硬索是挣脱不开的。不如从了奴家吧,以大侠的功力,够我修炼半月了,就算大侠做鬼也风流呀。”
徐云闭目不语,依旧运力挣扎,梁文颖起身骑在身上,将手伸向自己那最后一抹遮羞……
半晌,不见动静,徐云睁开双眼,却见梁文颖表情僵硬的坐在自己身上,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徐云一喜,或是得救了?转头一看,果真如此!
但见小鱼和李若水站在窗外正笑嘻嘻的看着惊讶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