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仙楼中三人饮,白衣青衣麻衣。
待得酒水斟满,初九便道:“二位公子便也是知酒之人,如此美酒怎能不饮!”言罢,初九举杯与萧顾二人对盏,便一饮而尽。
明知饮酒一杯,置杯于桌上,倒听得立一一言:“明知可以感想,此酒甚好!”
明知自是笑道:“立一也知晓,此酒竟是如此不凡,当真令人欲罢不能也。”
初九听此二人言,笑而道:“现在可知我方才不是哄骗二位罢。此酒便是我此生饮来最是醇香之酒也!”
明知哈哈一笑,道:“初九姑娘方才何岁,饮酒竟已如此?”
初九便又独自满上一杯,饮而答道:“本姑娘年芳二八也,早已行走江湖闯荡,如今已两年有余。”
明知便是一惊,不知何说。便是立一笑道:“初九姑娘形单影只,江湖险恶,望姑娘小心为妙。”
初九谈话间已饮酒数杯,便画手而道:“本姑娘虽年幼,然习得师尊所传奇门八卦阵法,寻常之人难为我之敌手也。就算遇到武林高手,奇门迷阵之中难寻我踪迹,我便可逃之夭夭。”
二人再饮一杯,立一点头而言:“初九姑娘竟是身怀绝技,令在下佩服!”
却再听得初九之言:“我同你们讲!我所怀绝技,纵是当下各大门派之掌门长老,也休想于我迷阵中寻得我之踪迹!”
二人听其言便是哈哈大笑,明知饮酒而道:“初九姑娘竟是如此侠气,倒令我二人仰慕也。”
初九便又饮一杯,言语愈发响亮,只听其道:“倒也是你们二位公子慧眼识人!要换别个不长眼的人,只会道我是招摇撞骗哩!”
如此一言竟引得酒楼之中众人齐望向此桌,有面露怒色者,有惊讶不解者,有惊慌失色者。
此言便传至店家之耳,小二神色不悦而来,怒言:“你这小妮子!你竟敢如此胡说!”
小二方想发作,便有一钱袋掷于桌上,只听明知言道:“各位今日酒钱全有在下所付,家妹醉酒矣,便是胡话漫天,切莫当真也!”
众人知晓明知意思,既已出钱消灾,便无再为难之理。
立一起身而道:“店家此酒甚好,今日饮来便是福气。然吾妹已醉酒,应捎其归家。若有机会,定再来痛饮!”
小二听其言,怒气不劝自散,笑道:“公子来小店饮酒,便也是小店福气,方才只是些许误会,望二位公子莫要在意!”
立一自是点头,后于明知共扶初九而去。身后可听得小二之言:“二位公子欢迎下次再来!”
方才出了抚仙楼,才踏上白堤,只在柳荫之下,却听得立一之言:“初九姑娘,古语有言,男女授受不亲,若是已清醒,可否行路?”
听得立一一言,初九便道:“二位公子竟是如此聪颖,方才多谢二位解围!”言罢,初九便已踏地自行。
明知却道:“入那酒楼之时,我二人便已看出姑娘对此人有怨恨之意。方才初九姑娘假以醉意而辱之,若不平众怒,恐今日难出酒楼。”
初九却道:“顾公子怎知我方才为假醉尔?”
明知答道:“醉于不醉无关,若我不明姑娘之意,姑娘该如何收场?”
初九却是摇头否定,道:“时来运转吉气发,多年枯木又开花。枝叶重生多繁茂,几人见了几人夸。”
明知不解此诗之意,问道:“此诗何解?”
却听得初九解释而道:“我与江湖漂泊两载,终是时来运转,有遇贵人也。”
“姑娘怎知我二人为你贵人,若非你所言,岂不引祸上身?”
此时立一却道:“初九姑娘应是知晓我们定会出手相助也。”
明知不解,问立一道:“此话怎讲?”
“初九姑娘于街边摆摊,见我二人算卦,且深信之,又以酒而报答之,便知晓我二人秉性,并认定你我不会袖手旁观。”
明知恍然,却又有疑问,道:“初九姑娘当真精通挂算之术?知晓我二人将何为?”
立一答来:“初九姑娘所言应为事实,如此,姑娘身手定是非凡,若你我二人袖手;旁观,她亦可全身而退也。如此一来,既无损失,又可不花分毫得饮美酒,实在高也。”
听立一之言,明知才觉初九手段高明,心中小觑之意已然消失。
然初九之笑而不语,行至二人之前,折柳枝而舞,拨花草而吟。
明知见其欢乐,便也不言疑惑,与立一同带初九回客栈。
安顿初九,便也未花销过多,对此金陵二位阔少,便是购得此客栈也并非不可。
萧顾二人未忘此行目的,便再寻江永之处。
金府为商户,处临安以经商,行江南而营业,祖上先辈,已三代光景。
传至江永之父此辈,已位列临安四府,光先祖遗德,扩临安财富,广江南物产。
然金家虽位四府,只列其尾,不敢逾越也。
其余三家,皆为临安世家也,有封官进爵之遗风,有世代越商之典范,故虽列四家,不可造次也。
金府虽为四家之尾,然传名于临安,故寻此府邸,不为难事也。
萧顾二人只销寻一路人而问,便得方位所在,“金府是不,便是在这临安城西北方位。二位只需望那西北走去,寻得一高楼,登临眺望,便可望见这金府所在。”
听此言,二人谢之。明知忽言道:“金府选址竟非临安城中繁华处?属实怪哉。”
立一却笑道:“方才听得初九有道:‘八卦有先天后天之分。’先天八卦之乾位正南,后天八卦之乾却位西北。”
明知笑而问道:“如此说来,金府选址便是这临安城之乾位?”
“乾乃天也,为金,《易》之有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故此位也有警醒后人奋发图强之用。”立一答道。
“未曾想方才你于那初九谈论不过一刻时辰,竟已知晓《易》之言论。”明知叹道。
立一却笑道:“非也,《易》之精髓非一时半会儿可知晓也。”
算命小女戏弄人,金府公子遭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