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璃扶着顾倾城在床上坐下，“小姐，清璃先出去了，你先在这坐着，清璃去门口候着。”
“好。”
清璃退出房门，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自己掀盖头。”
顾倾城应下，清璃这才放心地关上门。
半柱香的时间都没过，顾倾城就听到清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九王爷。”
这么快。
“嗯，你退下吧。”
清润的男声传来。
清璃看了一眼房门，犹豫了一下，还是俯身退下了，“是。”
洛长惜推门进去，看见的就是安安静静坐在床上的顾倾城。
嗯，盖头还没掀，倒是挺乖。
洛长惜勾起嘴角，把门关上，靠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九王妃。
顾倾城察觉到他进来了，但是没有再听到声响，皱了下眉，就要抬手去掀开盖头。
洛长惜意识到她的举动，快步上前按住她的手腕。
肤若凝脂，皓白细腻。
洛长惜的指腹忍不住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顾倾城挣扎了一下，把手收回来，闷不吭声。
洛长惜觉得可爱，轻笑出声，不紧不慢地拿了一旁桌上的玉如意，动作优雅地掀开她的盖头。
暖橘色的烛光撞进视线，倒也不会刺眼。
洛长惜凝着她未被面纱遮盖住的肌肤，蜡黄干燥。几不可查地轻皱了下眉头。
顾倾城觉得好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的样貌粗鄙不堪，怕是脏了九王爷的眼。”
洛长惜没接她的话，抿了抿唇，神色有淡淡的隐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对皮肤不好。”
顾倾城脸上的嘲讽僵了一瞬，她抬头对上他直勾勾的视线，不自然的收回了目光，“王爷说笑了，民间都传我是自小便患了隐疾，哪是皮肤不好。”
糊弄他？洛长惜勾了勾唇，难得极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少用这些药膏，对皮肤不好。”
“对”字咬的极重。
顾倾城彻底愣在原地，半晌后抬头直视他，看不出惊慌，“怎么看出来的？”
洛长惜倒是不答了，伸手就要去碰她的脸，顾倾城扭头躲开，“九王爷自重。”
洛长惜收回手，靠在床边好整以暇地低头看她，“可我就想对九王妃不自重呢。”
不紧不慢的语调，却让顾倾城的心尖不可避免地轻颤了一下。
若是放在那时，定是个迷人心魄的祸水。
顾倾城也懒得跟他演戏了，“我们本就是奉旨成婚，以后你的事我不会管，我的事，你也别干涉。咱们各走各的路。”
洛长惜眸里染上些许的冷意，“既然知道是奉旨成婚，那你可知那圣旨因何会下？不想让我约束你，是想做什么？去明镜湖找外面的男人？嗯？”
顾倾城始终面无表情，直到最后一句话落，她眉宇间终于冷下来，“九王爷，你图的是柳家，嫁给你也不是我自愿，各取所需罢了希望九王爷明白这个理。”
“另外，”她停顿了一下，“我的私事，九王爷无权插手。”
好一个无权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