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啊,祁哥你快说啊!”
“就是啊祁帆,你整日伺候在少爷身边,少爷到底有什么,你肯定知道。”
“就是就是,祁帆你小子别藏着掖着了,赶紧和哥几个好生说道说道!”
一时间众家丁七嘴八舌将祁帆团团围住,大有一副若是今天他不将这事情说清楚,就别妄想离开的模样,让祁帆好生得意。
见将众人好奇心都调动了起来,这才负手而立,学着顾子夜往常吟诗作对的模样,缓缓开口道:“就是太喜欢较真了,说不好听了就是那一根筋,不知道迂回,再加上少爷又有那么些许呆板,使得少爷总是容易在这方面上吃亏。”
祁帆一边说,一边笑得得意,丝毫不曾看见原本围在自己身旁笑嘻嘻的家丁,竟是猛地缩成一团看着自己瑟瑟发抖。
“哎哎哎,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怕成这副模样!难不成少爷就在我身后?”
见刚才好说说笑笑的家丁们,竟是这样一副惊恐模样,祁帆不由的开口嘲讽道,说罢竟是大笑三声,猛地转过头去,恰好看到脸色阴沉的顾子夜。
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嗷!”原本还不曾出口的笑声,硬生生被吓成了狼叫,祁帆颤颤巍巍伸手在顾子夜身上摸了摸。
确定对方是活人之后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少爷,您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子曰: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是非!你这些年跟着本少爷读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顾子夜轻笑一声,面色如常,只不过那双眸之中闪烁的光芒却早已经暴露出他现在并不怎么美好的心情。
“少爷,是祁帆错了。”
祁帆恭恭敬敬站在顾子夜面前,一张圆脸之上满是愧疚。
而他身后的家丁们,也纷纷向顾子夜认错。
“少爷,是小的们错了。”
见状,顾子夜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子曰:说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你们几人定是要记住,切莫在背后说人是非,如此才是君子所为。”
“是,少爷。”
一番说教之后,顾子夜十分欣喜,看到自己面前几人竟是开始幻想自己在北大营教书场景,原本就上扬的嘴角,不免又上扬了几分。
“你们几人怎会出现此处?”顾子夜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祁帆发出一声惊呼。
“少爷!少爷!盒子,盒子!”祁帆惊慌万分模样,看的顾子夜一头雾水,盒子?什么盒子?
“好好说,休要慌张。”见对方半天都不曾将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说出,顾子夜轻声道。
祁帆猛地深吸一口气,待气息稳定下来这才缓缓开口道:“少爷拿去送给镇国公的盒子里,装的是春宫图和百年老参,外加万两白银的银票,是老爷用来平息王大人怒火的!”
春宫图?还有银票?!
顾子夜当即愣在原地,这样一份礼竟是被自己送到了镇国公府上!
他几乎已经不敢去想,若是在镇国公看到这份礼物之时究竟会露出怎样一副表情,又会是怎样的震怒。
他只在乎自己好不容易在申屠将军面前树立的形象,只怕也会因此崩塌,最重要的便是自己毛遂自荐而来的北大营教书先生一职也会从此成为泡影。
而自己更是从此成为京城之中人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他定是不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祁帆,你快些回到家中,让父亲重新准备一份厚礼送来,记住一定要快!”顾子夜说着连忙朝镇国公府而去。
无论如何定是要在镇国公和申屠将军看到盒子之中究竟装了何物之前,将东西盒子取回。
虽礼物已经送出,自己却上门将其要回,并非是君子作为,但那盒子之中的礼物着实让人难以启齿,他不得不这样做。
更何况子曾经曰过:君子不器。
“劳烦,在下顾子夜想要求见管家。”
见刚才离开之人又回到府门前,看门仆人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不过一想到刚才这人竟是由大小姐亲自送出,定是备受重视,便匆忙进去通报。
“你说顾公子想要见我?”听到门房传报,老管家也是一头雾水,求见老爷大小姐,二小姐这都是极其正常之事,只是突然要求见他一个管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算心中在如何疑问,老管家还是移步到了偏堂之中,远远便看到顾子夜如同陀螺一般在其中不停转圈,似乎十分焦急模样。
“顾公子?”
“庞管家,小生有一事想要摆脱您,还望您一定要答应小生!”一见到老管家,顾子夜便连忙行了一个大礼,那一副陈恳模样着实让庞管家心中一惊。
“顾公子你这可是折煞老奴了。”
“这件事情着实让人难以启齿,还望庞管家能够帮帮小生。”顾子夜说着又是一个大礼,这一番行为下来,就算庞管家在如何,也无法拒绝对方。
“公子快快请起,究竟是何事竟是让公子如此看重,还望公子说明,不然老奴也不知应当如何帮公子。”说着庞管家将顾子夜扶起,二人落座之后,顾子夜这才将来意说明。
尤其当说到那盒中之物究竟是什么之时,一张俊脸竟是羞得通红,对着老管家又是一礼。
“还请管家定是要帮帮小生……”
还不等庞管家回应,偏堂之外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爆笑之声,申屠凌云仰头大笑步入偏堂之中。
“国公!”顾子夜大惊,心中更满是慌张,见申屠凌云笑的开怀,只怕自己刚才所说一切都已经被对方知晓,竟是面如死灰,跌坐在椅子之上。
“你这个男娃娃,竟是办出如此糊涂之事,只是你父亲为何要去讨好那王翦,难不成就因为你拒绝了前去南大营当教书先生?”申屠凌云捋了捋自己凌乱的胡须缓缓开口道。
只不过语气之中满是笑意,让顾子夜原本就沉下去的心,更是下沉一分。
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王翦此人心机颇重,城府颇深,如南大营教书事小,但若是从此为他所用失了自由这才是小生断然拒绝对方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