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几个黑衣人也跟之前那些家伙一般,虽功夫不说多烂,但也不足为患。
可王翦这回似乎来真的了,一番交手下来,申屠潇潇竟有些觉着体力不支。
“潇潇。”马车上一直观察几人的顾子夜看出了申屠潇潇的不对劲,略带慌乱地喊了她闺名。
外边儿也在紧张看着形势的清宛和祁帆听见他这亲昵的称呼,吓得差点从马车上摔下去。
“顾,顾公子,小姐的闺名是不能随意喊的!”清宛最先反应过来,略带指责地说道。
在她眼里,虽然申屠潇潇平日里同男子一般,但总归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么能被成年男子唤闺名呢?这简直是毁小姐清誉嘛!
祁帆也些许有点不满,自家公子这么有文采,申屠小姐尽管是皇帝亲封的将军,也是配不上公子的。
顾子夜才不理两人,深思了一会儿还是掀开了车帘。“我要去帮潇潇。”
不待他们阻止,就见着他悄摸接近那几个黑衣人。
正专心跟申屠潇潇过招的领头黑衣人,一眼就看到了此次行动的目标。示意手下分散对方注意力,而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顾子夜攻去。
“小心!”略微慌乱躲过攻击的申屠潇潇,转身就见着顾子夜快要被刺到。
来不及多想,手上的鞭子毫不留情地击退那几人,随即运用轻功想要救下顾子夜。
“少爷!”祁帆看到顾子夜要被刺伤,慌乱地喊道。
而顾子夜则是一脸淡定地看着这一切,仿佛没有察觉到危险。
“嘶,滚!”这是申屠潇潇第一次发怒,连清宛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姐。
“潇潇!你受伤了!”亲眼见到心爱的姑娘为自己挡剑的顾子夜,竟也不在乎自个儿的晕血症,连忙拿出帕子给她止血。
默认顾子夜的动作,申屠潇潇拔起地上的剑直接了结那黑衣人的性命。
除了在战场上,她很少会杀人,这次她是真的怒了。
“小姐!怎么办啊!咱们,咱们回府吧!”眼见小姐受伤的清宛也待不住,急忙跑过来哭道。
收敛了身上的杀气,申屠潇潇脸色略微苍白地摇摇头:“马车暗阁里有止血药,清宛你快去拿。”
“是。”
“祁帆,咱们包袱里带了止疼药,你也赶紧去拿!”经申屠潇潇这么一提醒,顾子夜也恢复了些许理智。
扶着人儿靠在树边,顾子夜紧张地盯着她的脸,手心不由地冒汗。
“这等伤势不算什么,你不用太过担心。”也不知道怎的了,申屠潇潇不禁安慰道。
在战场上差点连命都快没了,这不过是小小的剑伤罢了,她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可见着这人这么担心,她还是有些心软,心里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顾子夜紧紧抿唇不作声,一时间两人之间竟些许有点尴尬。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他们的安静,申屠潇潇警惕地抬头,手上的剑也瞬间飞了出去。
原来是有一黑衣人想要驾他们的马车逃离,被里边儿的清宛察觉到了。
虽然那人被申屠潇潇一剑射死,可马匹受了惊,居然就这么跑了。
“小姐!”
“少爷!”
车厢里传来清宛和祁帆的声音,申屠潇潇无奈地叹了口气,中气十足地喊道:“待马车停了,你们速速去府里喊人!”
她可不想冒险去阻止马车,那俩匹马儿可是精挑细选的千里马,只不过还未受训稳定性不够罢了。要真是强行阻拦,只会威胁车厢里两人的性命。
一旁的顾子夜倒没表现出惊慌的模样,冷静地走到不远处,捡起清宛情急之下丢下来的伤药。
“何人跟你说这药是这么用的?”申屠潇潇挑挑眉看着他说道。
“咳,我。”顾子夜上药的手顿了顿,看着全撒在衣裳上的药粉尴尬地咳了两声。
申屠潇潇悄悄勾了勾嘴角,丢给他一把小刀让他割开衣袖。这家伙明明怕得要命,还有晕血症,却非要故作冷静。
深吸一口气,顾子夜迅速地给她消毒上药,虽然已经克制自个儿见血,却还是不可避免地瞧见了。
果然,刚上好药,申屠潇潇就听见重物倒地声。无语地叹了口气,堂堂男子汉上个药也能昏倒,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待顾子夜醒时,发现自个儿躺在一个山洞里,还闻见一股很香的烤肉味。
“你醒了?饿了吧?”正在回想发生什么的顾子夜,听见申屠潇潇的声音。闻声望去,一只散发香味的烧鸡递到他眼前。
顾子夜犹豫地接过那烤鸡,用眼神询问这是哪来的。
申屠潇潇豪放地咬了口自己的烤鸡,挑眉道:“自是本将军去捉的。”
“你?”无法相信她竟然能抓鸡,顾子夜表示很怀疑。
虽然他知道她同平常姑娘家不一般,但在饱读圣贤书的他看来,这等捉鸡之事也不像是个地位尊贵的将军做的。
似是知晓他心里的想法,申屠潇潇随意坐在地上说道:“难道在你眼里,将军就不会做这等事了?本将军小时候被罚写字时,就会去府后山捉鸡捉鱼吃。”
她从小调皮,每每气得申屠凌云怒得不行时,就被罚写字。也是因着这事儿,她对念书认字更是不喜。
“虽潇潇不同常人女子,可做这些也不太合理。”顾子夜皱眉道。
申屠潇潇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正想笑他太过迷信孔孟之道时,被这称呼愣住了。“你方才唤本将军什么?!”
顾子夜没察觉她的怒火,脸色略微羞红地说道:“是子夜鲁莽了,将军莫要计较。”生怕被发现自个儿心事。
身后半晌没有动静,待他感到疑惑时听到鞭子‘啪’地一声,从他身旁擦过。
“顾子夜!让本将军好好教训教训你,什么话不能说!”刚转身,顾子夜就瞧见脸色黑如罗刹的申屠潇潇,右手执着鞭子走过来。
惨了!
这是顾子夜心里最后一个反应,他竟枉读这么些书!即使那人是心上人,也不如平常女子一般孱弱,可他这般作为分明是登徒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