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舒一个起手式,双手抱拳,道:“快亮出你的兵刃吧,我要出手了。咱们速战速决,因为看到你搔首弄姿的样子,我就觉得特别恶心,多跟你打斗几招,恶心便会多上几分”。
群雄呵呵大笑。
陈彤横视群雄一眼,对着暮云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妄加评论?你嘴上无德,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说完从怀中摸出一条雪白绸带,迎风一抖,绸带未端系着一个金色圆球,圆球中空有物,绸带抖动,圆球如铃子般响了起来,玎玲玎玲,清脆动听。她绸带扬动,抢先进招。
暮云舒道:“说你怎么了,说的就是你这种不知廉耻,败坏伦理道德的东西”。左手去抓带子,眼见绸带夭矫灵动,料来变化必多,这一抓之中暗藏上下左右中五个方位,不论绸带闪到哪里,都是逃不脱掌握。哪知绸带上的小圆球玎的一声响,反激起来,直朝他手背上打来,暮云舒赶紧变招,手掌翻转,又来抓那小球。
陈彤手腕微抖,小球翻将过去,自下而上,又往暮云舒手背虎口打来。
暮云舒手掌再翻,这次却是伸出食中两指去夹圆球。
陈彤看得明白,绸带微送,圆球伸出去打他左臂臂弯。
这几下变招,当真只在反掌之间,暮云舒手掌翻了两次,陈彤手腕抖了三下,却已交换了五招。
五招之内,暮云舒还没来得及出剑。当下左臂微偏,让开圆球,右手长剑直刺过去。
陈彤只觉一阵疾风直扑面门,眼前金光闪动,暮云舒长剑已攻到面前尺许之处。这一下真是变幻不测,别说抵挡,闪躲也已不及,危急中抖动手腕,绸带直绕过来,圆球直打暮云舒后脑正中,这是人身要害,任你武功再强,只要给打中了,终须性命难保。这是他无可奈何,才以两败俱伤的险招逼迫暮云舒回剑防守。
暮云舒情知这一下砸将过来,凶多吉少,不愿与她拚命,低头避过,只这么一低头,手上长剑攻势略缓。陈彤已乘机收回绸带,玎玎当当一阵响,圆球与长剑相碰,已将暮云舒的攻招解开。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但陈彤已是从生到死、从死到生的经了一转,急忙展开轻功,向旁急退,脸上大现惊惧之色。
这几下交手,暮云舒已知陈彤武功虽高,但自己却能够轻松将她击败。
陈彤接过一招之后,极是害怕,说什么也不敢再正面挡他第二招,当下展开轻功,在厅上飞舞来去,手中绸带飘动,金球急转,幻成一片白雾,一道黄光。那金球发出玎玎声响,忽急忽缓,忽轻忽响,竟如乐曲一般。
原来陈彤所学媚术中,音律也是其中一部分。天地间岁时之序,草木之长,以至人身之脉搏呼吸,无不含有一定节奏,音乐乃依循天籁及人身自然节拍而组成,所以乐音则听之悦耳,嘈杂则闻之心烦。
暮云舒眼见陈彤手持白色丝带翩翩起舞,耳听铃铛丁零零犹如天籁,一时之间不由得痴了。
陈彤抓住时机,绸带微送,直扑暮云舒面门,愤怒之余,只想取下暮云舒的性命。
暮云舒忽感面颊生风,幡然醒悟,但此时圆球已至,躲闪不及,只得矮身相避。圆球去势不减,铛的一声,打在暮云舒的发夹之上,离头不过寸许,若暮云舒少矮得半分,定然被打得头破血流,当真危险之极。又若不是先前薛妍之美,降低了陈彤媚术的效果,使她即时醒悟,恐怕今日也难逃一死。
暮云舒发夹落地,秀发披肩,再看之下,娇羞可爱,明艳动人,明目皓齿,清艳脱俗,艳若桃李,活泼可爱,哪是什么大家公子,分明就是一个可爱美人。
武龙等人瞠目结舌,一直以为暮云舒不像男人,而像个宫中太监,殊不知原来她是个如此娇羞可爱如假包换的女人。
她女扮男装骗过了所有人,今天终于拨云见雾,真相大白,重现女儿身段。
其中薛妍镇定自如,她早已觉得暮云舒并非男人,只是一直找不到切实的证据,所以没有告诉武龙,今日暮云舒身份暴露,不过是应证了她的第六感真实可靠而已。
眼见暮云舒被媚术所获,当即抱着琵琶继续弹奏起来。琴音时而高昂,如滔滔江水天上来,时而低沉,如泱泱病人轻轻吟;时而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时而宁静,如凄凄荒野以致远。
霎时间大厅上两般声音交作,忽轻忽响,或高或低。琴声优美,听来心旷神怡,两相对比,只觉铜铃发出的当郎巨响却是如打铁,如刮镬,如杀猪,如击狗,说不出的古怪喧噪。
众人看着三大美女,一个温柔贤惠,体贴大方;一个活泼可爱,不拘小节;一个冷静睿智,丰姿飒爽。感觉三种类型,三种极致,浑然天成,让人爱不释手。
琵琶声声,全面压制住陈彤的魅惑之术。她情知硬攻不成,只能智取,略一沉思,计上心来。心道:今日不给暮云舒一点教训,我就不叫陈彤。
“暮小姐,好俊的功夫,姐姐黔驴技穷,已然无计可施,无招可用,还请妹妹不要赶尽杀绝,放我一条生路”,陈彤话音一落,看了一眼暮云舒后面焦急的陈勇,施施然向他走去,边走边道:“哥哥,我被人欺负了”,说完一手颜面,泣不成声。
众人欢天喜地,认为武林盟主之争即将告一段落。武龙智勇双全,用自己的实力征服了所有在场英雄好汉,他冷静睿智,布局巧妙,不骄不躁,他匡扶正义,敢于担当,武功不错,人品更佳,是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
由他当武林盟主,领导群雄,那是众望所归,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武林盟主之位非他莫属。可是事情还没有结束,因为细心人会发现,陈彤赔礼、求饶,但她没有认输。
当她经过暮云舒身旁时,掩面的右手顺势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扎向暮云舒后背。
“小心”,一直注视着陈彤的武龙当机立断,当她将手伸入怀中的时候果断的喊道。然后毫不犹豫的弯弓搭箭,一招“斗转星移”急速向陈彤的腹部射去。
以暮云舒的武功修为,背后有人突施暗算,岂有不知之理?无奈陈彤擦肩而过,实在离得太近,听了武龙大喊,她虽惊觉,急闪之际终究还是差了这么几寸,刷的一下,匕首插进暮云舒后颈下方,鲜血喷涌而出。陈彤一不做而不休,用力将匕首从上至下划将下来,嗤的一声,暮云舒的衣裳直接化为两半,两尺来长的伤口鲜血直流,森森白骨肉眼可见。
她内功本就不深,背部又是少肉之处,兼之出其不意,措不及防之下,受了重伤,她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陈彤疯狂大笑,道:“你若不死,这道伤口就留着纪念,让所有江湖中人知道,得罪我和嘲笑我的下场”。原来她之所以出手偷袭,仅仅是为了给嘲笑她的人一次警告。“谁说兄妹不能成亲?若在有人废话,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陈彤惊喜之下,腹部立时疼痛无比,万没料到武龙反应如此之快,羽箭如此之准、之奇,竟能绕过暮云舒射中自己。痛苦至极的她,不由得弯下腰来扶着腹部伤口。眼里痛快且痛苦的盯着武龙,恨不能将他一口吞下。这个仇,算是就这样结下了。
暮云舒极怒攻心,忍着剧痛转过身来,执起长剑,对着陈彤头部就是一招劈砍,若陈彤躲闪不及,必定身首异处。
陈彤一惊之下,赶紧侧头避过。虽然险之又险的避过要害,但长剑还是在脸上划下了一道疤痕。她不顾箭伤之痛,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哭泣道:“我的脸,我的脸......”
武龙奔走之际,看到陈彤脸上血肉模糊,狰狞可怖,与先前分外妖娆的她判若两人,不禁觉得天道无常,报应不爽。
片刻之间,武龙便跑到暮云舒跟前,见她偏偏欲倒,赶紧一把抱住她的身体。
暮云舒有气无力的对武龙悄声说道,“龙哥哥,我身上好痛,我是要死了吗?”
武龙感激暮云舒舍身相助,看她楚楚可怜,心里怜爱油然而生,道:“不会的,不会的,你受伤虽重,但没有伤及筋骨,休息一段时日,就会痊愈如初”。
暮云舒自己精通医术,知道今日之伤已危及性命,当下道:“背薄一寸,命长十年,背伤一分,死神光临。背乃人身主阳之地,中间督脉,总督全身阳气。今我督脉受损,怕是回天乏术”。
武龙默不作声,没想到她的伤势如此严重,已有性命之忧。此事因他而起,他有心施救,却不知从何下手。任凭他足智多谋,此时也是无计可施。
暮云舒眼见武龙焦急的模样,心底微微一笑,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武龙还是默不作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明白暮云舒所说的关心,不止是关心她的身体,关心她的伤势,更多的是关心她的人,包括心。暮云舒与其问武龙是否关心她,还不如直接问他是否在乎自己。
暮云舒咄咄逼人,继续问道:“你不喜欢我吗?”
武龙依旧默不作声,他心底其实在回答:我对你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亏你,欠你,甚至有点怜你,但绝对谈不上喜欢你。我喜欢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薛妍。她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但如此情形,他怎好如实相告。所以沉默便是最好的选择。
暮云舒脸色惨然,已到晕过去的边缘,她鼓起最后一丝力气对武龙说道:“龙哥哥,我爱你,自从我们在伏魔庙里第一次相见,我就爱上你了。可是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妍妍,所以我就一直女扮男装,心想只要每天能看看你,陪你一起开心快乐,即使得不到你我也乐意”,她深深的换了一口气,生怕死前不能将自己对武龙的爱意表达出来,继续有气无力的说道,“可是现在不行了,不能继续女扮男装了,不能跟着你驰骋沙场,笑傲江湖了。能不能活着也得看天意,不过能死在你的怀里,我便相当开心了,这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暮云舒说完这些如晴天霹雳的隐藏在心底很久的表白,然后头往武龙怀里一偏,晕了过去,嘴角悬挂着一丝满足和快意。
剩下武龙僵立当场:这什么跟什么呀?暮云舒从男人变成女人的事实我就勉强接受了。怎么这个男人婆还一直在默默的喜欢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深知暮云舒句句肺腑,但他不知该如何言语,只能将这些话当作秘密埋藏到心底,有些秘密是千万不能让薛妍知道的,必须将她烂在肚子里......
这边陈勇抱紧陈彤,心里憋屈、且自责不已,按道理他是可以挡住暮云舒这一剑的,可当时被陈彤突施奇袭深深的震撼到,一时反应不及,才让自己的妹妹腹部重伤,还容颜被毁。
“哥哥,我的脸怎么样了?我的脸怎么样了?”陈彤担心之极,对于女人而言,特别是对于修炼媚术的女人而言,脸就是命,甚至脸比命还要重要。
陈勇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你即使变成丑八怪了,我一样爱你,我不嫌你丑的,我是不会嫌你丑的......”
不解释还好,不安慰也罢,可陈勇这话回答得歧义连连,陈彤一听之下,以为自己一下变成了丑八怪。
她怒推陈勇,尖叫道:“谁要你爱,我都毁容了,谁要你爱?你爱也好,不爱也罢,谁又稀罕你”。
众人均觉她脾气古怪,言尖语利,刁蛮刻薄,翻脸比翻书还快。均想:难怪陈勇四处比武杀戮,要是自己在家里有个陈彤一样的婆娘伺候着,保不准能比陈勇作出更加伤天害理的事来。
陈勇早就习以为常,抓起陈彤双手,道:“妹妹,你冷静下来,你忘了娘可以去向姑母求黑玉断续膏了吗?有了黑玉断续膏,你脸上不会留下一点疤痕”。
经陈勇一提醒,她仔细一想:对呀,是我关心则乱,太过在乎致使自己乱了分寸。
陈彤对陈勇道:“可是姑母贵为皇后,远在京城,何时才能求得黑玉断续膏”。自己的脸有了恢复之法,她又变得温柔起来,双手环抱着陈勇,将受伤的脸庞靠近他的胸盘,以防别人对他的丑脸多看几眼。
陈勇答道:“我们先回夔州府,将腹部的伤势处理好,然后我和娘立即陪你到京城去取黑玉断续膏”。本来从夔州府到京城有两百多里,陈彤伤势颇重,又不能行小路,一趟至少也要十天半月,他本想说明天再出发的,但一想妹妹的脾气,定是一顿臭骂,说什么不在乎她之类的话,所以决定回夔州府稍作收拾,对伤口稍作处理,然后匆匆的赶往京城。
陈彤略微思索,道:“我和娘去就行了,你率领契丹武士,将这里的江湖人士全部杀光。我回来之后,不想听到有一个见过我丑样子的人活着,也不想听到有一个人胆敢嘲笑我们”。
她无意间抬头,看着武龙和暮云舒相拥而谈,气更不打一处来,颤抖的手指着武龙和暮云舒两人,道:“这两人不要杀,留着我回来好好折磨,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事已至此,陈勇哪敢违背,点头道:“好”。
陈彤躲在陈勇怀里,高喊道:“青城派,少林寺,点苍派......”,她将参加今日武林大会的门派及山庄一个一个的喊了出来,恨意满满,怨气冲天,声音不大,但穿透力强,落在每个人心里都一阵发抖,仿若被死神选中,又仿若被恶狗盯上,不死不休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没等将所有门派全部点完,陈彤忍受不住腹部疼痛,终于也晕了过去。
陈勇和陈彤,武龙和暮云舒,这两对本质不同的一男一女,此刻的表情却是惊人的相似:男的担忧无比,女的满足而睡;男的怅然若失,女的伤痕累累;男的任重道远,女的听天由命。
任我杀走到陈勇跟前,说道:“彤儿伤势颇重,耽误不得,我们赶紧离去,一切从长计议”。
陈勇想想也是,抱起陈彤,面对群雄,朗声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之仇,我会找你们一个一个讨回来,你们赶紧回去,准备好血的洗礼吧!”
群雄轰然抗辩,喧哗嘈杂。
“伤了我家小姐,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邋遢老者见他怒视暮云舒,不由得冷笑道。说话之际,抬肩缩臂,飞天一掌,打向陈勇怀中薛妍。
陈勇暗叫:“不好!”若是抢步上前,以掌还掌,纵然挡得一挡,陈彤仍然不免受伤,危急中不及细思,转过身去,想以背接下邋遢老者一掌。
一见此暮,武龙心想:陈勇虽然杀人无数,嗜武如命,但却是个有爱有恨,敢爱敢恨的性情中人。
任我杀“嘿”的一声呼喝,道:“以大欺小,也不怕堕了夏国的威风”,他闪身走到陈勇身后,手掌与老者相交。
这是两位武学大师的二次交掌。老者身在半空,无从借力,顺着对方掌势翻了半个筋斗,向后落下。任我杀却稳站原地,身不晃,脚不移,居然行若无事。
古三通、欧阳不修深知老者武艺深不可测,见后无不骇异,心想这契丹武师的功夫实是深不可测。
其实这掌的玄妙,武龙看了出来:老者向后退让,自然而然的消解任我杀的掌力,乃是武学正道。任我杀救人心切,情急之下仓促出手,硬接了老者的掌力,却是大耗内力真气,虽似占了上风,内里却是受了不轻的内伤。二人均是武艺高强之辈,数十招内决难分判高下,第一次拼斗任我杀内力稍占上风,此时一掌以无备接有备,自是吃了暗亏,只觉胸口生疼,好在老者一掌既发,并不继续迸招,于是口唇紧闭,暗运内力,打通胸口所凝住的一股滞气。
其实并非老者不愿意出第二招,先前任我杀一爪抓断右臂,伤势未愈,怒击之下,伤势又有加重,一击即中,也出不了第二掌了。
群雄一见之下,纷纷拿起武器,将陈勇三人团团围住。
陈勇转过身来,高声叫到:“你们以为今天能留得住我吗?”
喊声刚止,只见章守信信步走来,他的肩上绑着绷带,想是武龙赐他的箭伤未愈。他向陈勇禀报道:“公子,夔州军士已将青城派团团围住,就等你下令”。
没等陈勇说话,欧阳不修和古三通大步走向前来,道:“章守信,你还敢出来?”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两提起兵器,就欲上前杀人。
“站住,放他们离去”,武龙阻止道,“暮云舒伤势太重,已耽误不得,报仇之事,以后再说”。他情知双方若事打起来,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若是暮云舒因此丧命,将得不偿失。暂且不论暮云舒身后的势力,但这邋遢老者的报复,也没有一个人能抵挡得住。况且暮云舒本就因为为群雄比武受伤,若再因群雄相斗而殒命,当真是天理难容。
欧阳不修和古三通当即停下脚步,他们虽然均被仇恨迷住了双眼,但孰轻孰重,却是分得清的。
任我杀也在后面劝着陈勇道:“勇儿,情况有变,不宜按照先前的计划行事了”。
原来陈勇三人是有备而来,他们之所以来争武林盟主,不过是缓兵之计,其实已暗中安排契丹武士和夔州府兵将青城派围得水泄不通,就等陈勇一声令下,即可将所有人一网打尽,聚而歼之。
这一手计划完全出自陈彤,其用心不可谓不歹毒,其计划不可谓不周密。可惜陈彤自己布置的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是毁在了她自己的手里。
陈勇看着任我杀苍白的脸色,知他已无再战之力,又担心怀中陈彤的伤势。所以果断命令章守信,道:“你负责断后,护送我们退回夔州府”。
章守信心里骂道:“真是妇人之仁,如此天赐良机,居然就此放过。此时不灭,更待何时?”但他仍然有求于陈勇,不得不听从安排,答道:“是”。
在群雄的叫骂声中,在众人的怒视中,陈勇一行人安然无恙的退回夔州府。一场武林大会,雷声大雨点小,就此结束。
群雄找到了靠山,选出了武林盟主,得到了与夔州陈勇抗衡的资本。但没有一个人高兴得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一场大战风雨欲来,谁胜谁负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