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不休道:“于带兵打仗、秣兵厉马我是狗屁不通,留下也起不了作用,所以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武龙点点头,道:“你去可以,倒不是说你不通兵马,而是我们要想办法得到皇家的黑玉断续膏,治好你的断臂”。
他斜眼一瞥,见薛研可怜巴巴、闷闷不乐,心下不忍,道:“至于妍儿嘛,想去就去吧。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薛研顿时喜笑颜开,在武龙脸颊亲了一口,心满意足的道:“龙哥,谢谢你,嘻嘻”。
突然,武龙想到了昨晚的白衣男子,见其形色匆匆,显然心里装着十万火急的大事,说道:“昨天晚上我看见几个契丹人,抬着一辆大花轿,我怀疑花轿之中坐的是陈勇和任我杀”。
众人大惊,“不会吧,一线天被烧得寸草不生,他们怎么可能逃出生天?”
这也正是武龙疑惑的,他本来不打算将此事告诉众人,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大家要小心为妙。
“我看见轿中两人的身形与任我杀和陈勇极其相似,况且陈勇的方天画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绝世神兵,我绝不可能认错”。
众人打了个哈哈,不以为然。
“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这事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后面在他二人跟前栽个大跟头”。
“好好好,他们没死,他们还活着,我古三通等着他们来报仇,哈哈哈”
古三通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武龙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胆大是好事,但胆大包天,却很容易栽大跟头。他这脾气不收敛收敛,迟早要误大事”。
既然已将谁去谁留安排好,天色渐明,众人困意上涌,打了个哈欠,纷纷道,“不行啦,困死啦,我要去睡啦”。
一听这话,武龙顿觉身心俱疲,对薛研道:“妍儿,我们也去睡一会儿吧”。
薛研掐了一把武龙的腰,娇羞道:“你真坏”。
武龙吃痛,“哎哟”大叫一声,“你想什么呢,我真的只想躺床上睡个觉而已”。说完抱着薛研朝卧室走去。
至于他们要不要干什么,会不会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那几声销魂的尖叫,以及偶尔发出的“啪啪”之声,实在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
这一觉,武龙睡得格外香甜。
他知道,可能从今以后,再也很少有机会搂着心爱的女人,安安心心的睡在宽大柔软的床上。
此去京城,无论结局是喜是忧,他此刻都抛诸脑后,闻着妍儿迷人的酮香,觉得所有的付出和努力都值得,至少以前拥有过,现在拥抱过。
至于以后,谁说得准呢?既然说不准的事情,又何必过多的在乎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能抱紧就绝不放手,不是吗?
幸福定格在下午五点左右,一声尖叫响彻云霄,打断了武龙的美梦。
只听卓清扬大喊道:“盟主——盟主——靖王来了,靖王率领的三万军马到达夔州城外啦”。
武龙赶紧叫醒薛研,让她快点穿好衣裤,生怕这些江湖莽汉一个不小心闯进门来,那时春光乍泄,可就大事不妙了。
好在卓清扬还算有点礼数,他轻轻敲了敲门,低声问道:“盟主,靖王来了,夔州府兵已集结完毕,古三通正在组织兵士演练。请问我们夔州的江湖人士该做些什么来迎接靖王”。
“江湖之人,当然要用江湖规矩,杀鸡宰牛,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武龙命令道。
卓清扬稍一错愕,便即明白武龙的用意:“要想堵住别人的嘴,就先填饱人家的胃”。
当下领命,退出夔州府。命令青城派去市场买了几头牛和几头猪,并请了几个出名的厨师。这些本就是江湖人士所擅长的活,做起事来顺风顺水,动作麻利至极。
待武龙和薛研整理好仪容及着装,靖王已在夔州府衙等候多时。
靖王坐在上首,舒暮云与邋遢老者坐在左边,薛富贵和古三通坐在右边。
只听靖王问道:“薛知府,古将军,武龙在你们心中是什么样的人?”
原来靖王一到夔州,便宣布了两人的最新职位,薛富贵任知府,掌管夔州所有大小事宜,辖区包括平阳、洛阳、南阳、阜阳、云阳、大阳、古阳七县。
古三通任将军,统领夔州所有府兵,以及各县衙的衙兵,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可以自行招兵买马,壮大实力。
靖王这个“有可能”说得很讲究,意思是在经济允许的情况下,不论训练多少军士都可以。
当然这些话也仅限于在座的各位知道,绝不能传入其他人耳里,因为这种拥兵自重的作法,可是要杀头的罪名。
薛富贵和古三通墨迹了半天,不好回答靖王的问题。
古三通突然道:“武龙是什么人?他应该算是个好人”。
众人晕倒,甚至连窗外的武龙也觉得啼笑皆非。
“算是个好人?这个回答直截了当,评价得言简意赅,但能不能请古将军讲得细化一点,为什么武龙算是个好人”。
只听古三通娓娓道来:“他是个好人,好在对待朋友的那种真诚,那种坦率,我喜欢和他在一起,他比别人更有耐心,更有礼貌。他为人谦和,处事周全。在我有困难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在我意志消沉的时候,他总是鼓励我,让我走出失去古三妹的阴影。和他在一起很自然,不做作,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他总是对所有人关怀备至,总是挂着那种阳光般的笑容,遇到任何事,都能沉着冷静的应对......”
“停停停——”,古三通不说则已,一说惊人,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如春节的鞭炮噼里啪啦,但没一句说在点子上,靖王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他的话头。
武龙含笑而立,心道:“以古三通的精明,又岂是靖王能套出话来的。想从他身上侧面打探我,可谓用心良苦,可结果差强人意,让他大失所望,呵呵”。
他轻轻推开门,拉着薛研走进大厅。
“草民参见靖王”,武龙半跪身姿,向靖王参拜,薛研也微微躬身,拜见靖王。
靖王一瞥之下,不由得呆了,身为夏国三皇子之一,他见过的美女无数,可没有哪一个有薛研这么迷人。
只见她:
娥眉淡扫粉轻施,朱唇一点惹人痴。
雨润娇容醉美人,风摇倩影舞妖娆。
嫣然妩媚含羞笑,玉貌玲珑似雪雕。
舒暮云不满道:“皇兄,注意自己的形象,别一看见美女就魂不守舍”。
靖王夸赞道:“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美女,武兄艳福不浅啊”。
武龙“哼”了一下,一脸不快,也不答话。靖王无疑触碰了武龙的底线,别人可以嘲笑他,羞辱他,但绝不允许人对薛研不尊敬。
舒暮云比起靖王,相对了解两人的关系,赶紧站出来打圆场,“龙哥,皇兄不是好色之人,他说的是由衷之言,好色之心,男人皆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龙哥不必生气”。
只听武龙冷笑道:“妍儿会跟我一起去京城,若是人人都像靖王一样将喜爱藏在心里那也罢了,若是有谁胆敢做些下三滥的勾当,无论他是皇子也罢,皇帝也罢,天王老子也罢,我定要他后悔一辈子”。
此话一出,众人都感觉大厅顿时冷了几分,一股泠冽的杀气油然而生。
武龙眼中闪过一片寒冷,整个人瞬间并发出令人感到窒息的强烈杀意与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场。
“什么?你们要去京城?”靖王大吃一惊,“不行,绝对不行,且不说武兄前去,正中皇后下怀,生死难料。单凭薛研的美貌,就能在皇宫生出许多突如其来的事端,让人应接不暇”。
舒暮云也不敢置信,出来帮腔道:“是啊,妍儿,我父皇最是贪图美色,我怕你到时候会身不由己,你还是不要去吧”。
薛研自从知道她是女儿身之后,已经对她起了些许提防之意。联想起以前的种种,觉得她做的每件事都是在想方设法接近武龙。
舒暮云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更加确实了她的猜想,只听薛研道:“龙哥为了夔州的百姓只能冒险进京,此去九死一生,都没有打算活着回来。作为他的爱人,若是他死了,我又岂能在这世上独活?我们既然连死都不怕,又怕什么色胆包天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