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上才放出来的消息，今晚东楼的头牌要献舞！”
“全天下人都知道了！今日都城外来的人不知道比往日多了多少，都是奔着江姑娘来的吧？”那人对看到头牌这事不抱希望，话里略有妒忌，“说吧，这次他们竞争的价格是多少？几人能见她？”
另一人虽不满他嗔怪的腔调，但仍抑制不住的激动，“都能看到！江姑娘今晚就在醉楼台表演！”
“什么？真的？在醉楼台？”
醉楼台是都城最高的一座楼亭，无论是从上往下看还是从下往上看，视野都十分开阔。
东楼这是要所有人都一睹江尹的芳姿啊！
传闻说，江尹生的倾国倾城，一双媚眼浑然天成巧盼生姿，稍一抬眼便是羡煞旁人，就是一个天生尤物。
自从江尹去了东楼妓院，头一年就在各大妓院中夺得都城花魁之名。为此，东楼专门给定了一个“裳沐佳人”的称号，说是往后东楼头牌皆可得此名号，但见过江尹的人都知道，只要江尹在东楼一天，这名号就非她莫属。
“听说午饭还没吃就有人去抢位置了，不和你唠了，我得赶紧去！”
日落时分，江尹提裙上楼，七彩的裙摆层层叠叠，随着轻巧的步伐扬起又下落，翩若祥云。
乐起。
舞起。
江尹的曼妙身影时而显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时而只在亭中心舞动，仿佛是不愿那时刻的舞蹈步伐给别人看见。
自高空传来的幽幽琵琶、琴、笛等各种乐器掺杂一起发出的声音，合奏成一曲空灵悠远的绝世之作，空谷传响。
听了大半，这音乐总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可细想起来，却又觉得本该如此。
亭中，骤然传来飒飒舞剑声，一击一收都仿佛要击破苍穹，把天给戳出一个窟窿。
音乐突然转变得急促起来，亭中身影也由一人变为两人，所有起承转合像是只为那两人。
“那是郑陈君公子吧？”有人大叫，疑问却又笃定。
“妙！妙！妙！”有人连叹三声，却没了下文。
郑陈君和江尹的事早就闹得人人皆知，一个是东楼卖艺女，一个是富贵公子哥。
“两个月前，郑老爷亲自带人将郑陈君从东楼带回家，一直关着，今日怕不是偷跑出来的吧？”
“啧啧，又有好戏看了。”
“一睹美人英姿，鄙人此生足矣。”
“这两人是实打实的般配啊，佳偶天成。”
舞落，乐停。
奏乐人纷纷下楼离场，只留江尹和郑陈君，二人依旧维持着方才起舞时一前一后的站位。
江尹往前踏了一步，不让自己后背贴着郑陈君，天籁之音响起：“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很开心，谢谢。”
郑陈君嘴边挂着魅惑轻佻的笑，一双眸子似装满了世间的风月繁华：“不是说，只跳给我一人看么？”
“不就只你一人来了？”江尹垂眸，万千风情藏于一身。
“你说是，那就是吧。”郑陈君笑了，后退靠坐在栏杆上，瞥向斜方向上眺望的几双眼睛，不由得心情大好。
“你是自己逃出来的？”
“嗯。”郑陈君不觉有他，“答应你的事，我不得做到？”
风月场所，惯有人会说甜言蜜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