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平远笑了起来,跟她在一起总是可以看到听到那些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你忙了一早上就是在做这个啊。是要送给谁?”
“上将军。”可儿拿起“毛笔”站起身来。准备出去。“我要把这个送去给上将军。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好啊,我也想去看看上将军呢。”吕平远跟了出去。
两人有说有笑的向蒙策的帐篷走去。可还没到帐篷吕平远就被几名将士拉着问长问短。可儿只好一个人进了帐篷。
蒙策不在帐篷里,可儿想把“毛笔”搁下就走。却瞥见书桌上放着一个红色的绒锦盒。这,这不是在飞机上老太太送给自已的吗,难怪来到这里就找不到了,原来在掉在他这里。可是好像有点不对,这个是个暂新的绒面红锦盒,飞机上老太太送的是一个很残旧的。不管了,先打开了看看,早就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掀开红色绒面锦盒的盖子,里面是一个碧绿通透的玉镯,那碧绿镯身晶莹剔透仿佛有一股碧绿的液体在里面流动。“好漂亮!”可儿不禁赞叹。
“紫烟!”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
可儿转身回头。对上了一双狂喜、吃惊、失望瞬间交替的眼睛。他已飞身过来抓住可儿的手,用力看着近在咫尺的可儿。
“是你。”片刻淡漠地说,目光在可儿的衣裳上逡巡不已。“谁让你装紫烟的衣服。快给我脱下来。”蒙策眼中掠过一道灼热的怒火。
可儿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被这莫名而来的怒气吓懵了,“我,我……”
“你什么你,快给我马上脱下来。”怒火还在蔓延。蒙策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当他进来看到的第一眼,他真的以为是紫烟回来了。
“你以为我想穿啊,是你说不让我穿我自已的衣服啊,我才不稀罕这衣服了。”可儿终于找到了自已的舌头。
蒙策一把抛开抓着她的手,“马上给我脱下来。”他又重复了一遍。
可儿脸唰地一下红了,现在在这里脱,“那我也要去换我自已的衣服吧。”可儿说完转身要走。
“慢着。”蒙策眼光停在可儿手里拿着的红锦盒上。“放……下……”
“什么啊。”可儿不解。“这锦盒是我的。”
“没想到你偷衣服,还要偷玉镯。还说是你的。”蒙策语气陌生而冰冷。
“我没有偷,这个本来就是我的。衣服也不是偷的。”可儿真是被这句话气得浑身发抖。
“那你说玉镯上有什么字。”蒙策怒不可遏的问。
什么字,可儿当时只看过锦盒,里面的玉镯也是刚才看到的。
“不知道了,上面有一个‘烟’字,你看清楚点。”蒙策将玉镯举到可儿眼睛,逼视着她。“还说是你的吗?”
可儿一时无语。只是不知为什么如此心痛,他把自已当做小偷。
“你不相信我是吗?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回来,让我一个人死在大漠上好了,干嘛救一个小偷回来偷你的东西。我这么让你生气,我走好了。你以为我想留在这儿看你的脸色受你的气吗。”她的双手冰冷。
“好,你走,你滚啊!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蒙策的神情在逆光中显得复杂。
可儿已转身飞奔出帐篷。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为什他总是误会她,她每次为他做的事都变成坏事。走就走,这么大的天地还找不到她的家吗。确实!家在哪里,这里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什么都不是她的。为什么会来这个鬼地方。为什么要遇上这么讨厌的人。“可儿走了,你把她赶走了。”等吕平远聊完家常进到蒙策帐篷里,看见蒙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你为什么赶走她啊,她是好心来送‘毛笔’给你的。她认真的做了一早上。”
蒙策才看见桌上这奇怪的东西,自已当时也不知为什么那么的生气,要说那么难听的话。其实他气得不是可儿,是他自已,他是在对自已发火。是他害死紫烟的。
这时的费斯也进来了,“可儿是不是走了,她帐篷里没有人,行理也不见了,听士兵说她一个人向北边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该穿紫烟的衣服!”蒙策轻声说道。
“衣服是我给她穿的,因为这里实在没有其他衣服她能穿。都三年了,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啊,紫烟已死,可儿她有什么错,只不过是一件衣服。用得着赶她走吗?一个女孩子,万一被匈奴抓去怎么办,可儿是个好女孩。”
吕平远听到此已冲出了帐篷。
“吕将军,你去哪?”
“去把她找回来。”
“你的伤还没好了。”
茫茫的北疆大漠,无穷无尽的黄沙向着更北的地方覆盖过去。天边的夕阳毫不吝啬的把它那金闪闪的光彩铺满这片广阔无边的塞外戈壁。
落日照耀下的大漠不再风沙连连,偶尔一阵小小的沙风吹过,这片金色的沙洋便轻轻的翻滚起几个美丽的沙浪,亮得耀眼阳光投射在层层沙浪上由于褶皱不平阳光便又被无方向地散射回来。
可儿拖着大背包,换上了自已的淡蓝色雪纺连衣短裙下套一条修身牛仔裤,是为了在沙漠在行走方便。满无目的的在这片金色的大漠上走着,沙风任性的挑起她那淡蓝色的裙摆,夕阳的折照下,零星的点缀出一颗颗耀眼的小金钻,洒满整个裙衫。
“讨厌,恨透了那个姓蒙的,那么好心的去帮他做寿司卷,又跟他做毛笔,居然还要说我是小偷,以后就算他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他的,就算饿死也不会回去的。”可儿想起那时蒙策的表情,就觉得心里被针刺一样。“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凶!”
夕阳之下的荒漠真是太美了,天边的晚霞像着了火一样的绯红,是要在消失前,释放出最美的一切,可是再美的东西一样会慢慢消失。
“唉!”可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已走了多远,眼前还是看不见任何的物体。四面八方都是一样的黄沙。她本来就对方向没有什么概念,现在可好更加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老天,就算我饿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发现的吧。可儿无助的站在原地,恐惧占领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