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猜出我都秘密，敢想出这种办法来对付我，”诺思眼中蓝金色的光芒忽然消失了，瞳仁又变回了过去的黑色，“你确实比普通的凡人要离婚，不过……也只限于凡人了。”
“你……”任何理由都无法掩饰戈培尔此刻诧异的表情了，“这……怎么可能？”
“你还不明白吗？”诺思的手锁住了戈培尔的手臂，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所谓的神早就不是凌驾万物的主宰了……时代变了。”
说话之间，两个人再次交起手来，戈培尔因为震惊一时无法集中精神，两招下来，就已经完全处于下风。
诺思的身旁忽然亮起数百道细小的符文光剑，雨点一样砸向戈培尔。
戈培尔的熔岩护甲弹开了一大部分利剑，却还是被十几道光剑刺中了。
“你……你是……”戈培尔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留下的血，“不可能……”
“没错，刚才那个差点让你吃不消的，才是弗雷的灵魂，”诺思说道，“现在你面对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已。”
“不可能，我不可能输给一个凡人！”
戈培尔早已失去了最初的不可一世。
在诺思眼里，他这样狼狈的模样反倒有些可怜。
但是没人有资格宽恕他的罪行。
“我和弗雷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诺思缓缓地说道，“但是我们都觉得，你已经不配被称为人来存在了……去死吧……”
诺思的身边再次亮起那上百道的光剑，再次刺向戈培尔。
戈培尔的瞳孔忽然紧缩，一阵黑雾出现在他的面前，吞噬了诺思的攻击，双臂向外侧一挥，同样放出了数道猩红色的锁链。
“这是刚才……”诺思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他刚刚释放出来的，用来锁住戈培尔的那些怨灵。
它们没有被消蚀，而是转化进了戈培尔的身体里。
诺思再次用光剑打断了戈培尔的锁链。
那些猩红色的光芒中传来的哀嚎不断地刺激着他的耳膜和心。
“你真是该死……”他从未想到自己的愤怒能够达到这样的地步。
在最后一声哀嚎消失后，只剩下诺思与戈培尔，孤零零地站在黑暗中。
“传说中，尼德霍格在诸神黄昏的时候咬断了世界树的根，”诺思缓缓地说道，“我大概都明白了……”
他继续娓娓道来：“他从那里得到了奥迪创造世界的起源力量……而在这一万年里，它把这力量分给了五个使徒。让这力量不断延续，不断扩大他的势力。唯独有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获得了高于其他五个人的力量，或者说是更根本的力量，也是尼德霍格的力量源泉——吞噬。”
听到这里，戈培尔忽然狂笑了起来：“没错……你确实和之前的凡人不一样，你看穿了主人的秘密，不过你最终也还是要和他们一样去死！”
戈培尔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吟唱出一段阴沉神秘的咒文。
尽管诺思得到了贤者之书里的只是，还有弗雷遗留下的符文精通能力。但是他依旧无法破译出这段咒文的全部。
“赞美古老的神……”
“光芒与黑暗……”
“毁灭……”
“杀戮……”
“新生……”
“冰与火……”
“灵与肉……”
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匪夷所思。
诺思冲上去，想要在戈培尔完成这段不明所以的吟唱之前打垮他。
可是戈培尔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背后展开了一片紫黑色的漩涡。
无数道属性各异的能量从其中奔涌而出，一齐击向诺思。
诺思放出寒冰的屏障，但是一瞬间就被击碎了。
“啊……”这次他被重重地击倒在地。
“生存就是一种掠夺……”完成吟唱的戈培尔缓缓走来，他的身上缠绕着极为复杂的能量流，分不出属性，看不出时间，“活着就是在有意无意地剥夺其他生物生存的资格。不过……主人的力量更为直接，上万年的蛰伏，它都在不断地专注于猎杀与吞噬……而我在那场大浩劫之后继承了这份任务。一万年了，我都在为主人继续进食着……现在，我的力量，早就已经超越了神之六翼的界定。主人的灵魂即将在我的身体的重生，而你将是最后一个拼图……”
诺思挣扎着站了起来。戈培尔的手指向诺思的胸口，五道不同颜色的能量一同刺向诺思，在他面前汇成一点。
诺思皱了皱眉，拼尽全力将能量集中在自己的双臂之上。
“这里已经不归米德加尔特管了，看来可以用了……”诺思低声说道，“生命之界——禁断咒术。三分之一的寿命，现在看起来真是个廉价的代价，拿走吧……”
在月歌庄园的日子里，他在过去的文档中找到了被历代米德加尔特列为禁忌的符文，虽然在那个世界无法使用，但是符文精通的能力还是让他无意间记住了一些可怕的魔法。
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到这种东西。
随着他说出了自己的代价，一道神秘的圆环法阵出现在他的掌心，挡在它的胸口之前。
“这是积蓄了一万年的力量，岂是你一招就能招架的！”戈培尔怒吼道。
说话间，他的攻击穿过了诺思的法阵，刺向了诺思的胸口。
果然，那法阵根本不堪一击。
“去死……”戈培尔话没说完，忽然看到，自己的面前竟然有同样一道能量袭来。
慌乱之间，他看到那道本来被击穿的法阵居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没错，这法阵确实应付不了那道攻击，”诺思说道，“但是却可以对付你。生命的禁术——牺牲自己的部分生命，把自己和另一个人的身体连接为一体。现在，和我一起来感受你这一万年掠夺来的怨念吧。”
戈培尔已经躲不开了。
强大的能量束同时刺进了两个人的身体，却忽然向四周崩开。
四散的能量碰撞在墙壁之上，四周不断传来爆裂的声音，周围的岩石开始一块块崩裂、脱落。
“看来你也招架不了这力量，”诺思冷笑道，他站在不断摇晃，随时可能塌陷的地下室中擦去了嘴角的血。
戈培尔再次冲了过来。诺思迎击上去，两个人在狭窄的密室中，一边躲避纷纷落下的石块，一边缠斗在一起。
【轰】的一声，整座地下室轰然倒塌。二人迸发出的强大力场弹开了砸向他们的石头，纷纷落到其他地方。
他们两个处在一片狼藉的碎石堆中。
阴暗的风缓缓吹过。
战斗从地下来到了地上。
“诺思！”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个让他的情绪再也无法自已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