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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身份互换

“您过奖了。”段宏磊与对方握手。

“其他这几位想必也是来参加这个比赛的吧?”司徒亚之依次看了看段宏磊旁边的三人,“我想应该是赵恒荣先生、白天队长和万一志法医吧?”

“真奇怪。”赵恒荣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口,“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谁?虽然白天与万一志的名字作为参赛者在邀请函上出现了,但邀请函上并没有我的名字啊。另外,参赛的人那么多,你是怎么把我们三个人分得这么清楚的?”

“这很简单。”司徒亚之笑了笑说,“段宏磊的形象众人皆知,是位富态的侦探,所以辨别他是最简单的。另外,”司徒亚之看了看自己女友所在的位置,“我和曲幽韵刚来时便遇到了燕芹泥和他的助手熊祯,我们进行过交谈,所以便可以确定你们之中没有熊祯。“

“依照邀请函,任一被邀请的人员都可以带一亲友共同前来,白天与万一志先后单独进来,由此确定他们没有带亲友,而段宏磊却与另一人一同进来。”司徒亚之看了看赵恒荣,“段宏磊与你年龄差别不大,但行李却全部由你拿着,进入大厅时你也一直跟在段宏磊后面,由此可以推测你们二人关系并不平等,更像是老板与秘书的关系,显而易见地,你就是段宏磊的助手赵恒荣。”

“那你是怎么分开我和万法医的呢?”白天问。

“段宏磊走进大厅时,你不是在大声招呼他吗?”司徒亚之看着白天说,“你们二人走进后也是勾肩搭背……好像非常熟的样子,而万一志先生见到段宏磊的反应就没这么强烈,他的行为更具有礼节性。

“私家侦探在探案时,难免会多次接触刑警,天长日久,侦探与刑警的关系很容易变得亲密,更何况我听说段宏磊与白天本来就是大学同学。”司徒亚之继续解释道,“而侦探与法医接触的机会并不像刑警那么频繁,关系也自然比较生疏。因此,仅从你们二人对段宏磊的反应,便可轻松分辨出谁是白天,谁是万一志。”

段宏磊举起双手,轻轻的拍了几下:“厉害啊,司徒亚之,不愧是名声响彻全中国的大学生侦探。”

大概是看到大厅中央的热闹,坐在一角的另一个男人也起身走过来。

“你们好,我是熊祯,也是来参加这次比赛的。”那人走进后便自我介绍道。

“您好。”段宏磊话音刚落,鼻子便不受控制的痒起来,随即便打了一个喷嚏。

“各位见笑了。”段宏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点感冒。”

“刚才在车上着凉了吧?”熊祯说道,“乘车的时候最好少向外探头,外面太凉了,容易感冒。”

“啊——”段宏磊难掩兴奋之情,“刚才司徒亚之已经让我们见识了他那精湛的推理能力,现在你又让我们大吃一惊了——熊祯先生,你是怎么看出我在车上着凉了呢?”

“因为你的右手衣袖上有一个线状灰色痕迹。”熊祯指了指段宏磊的右胳膊,“从痕迹的长度与深度来看,你之前曾长时间把右胳膊靠在某个物品上,结合你刚下车来考虑,这个物品只能是车窗的窗沿。”

“高明。”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在段宏磊心底油然而生,他又问道,“你又怎么确定我的感冒是在乘车中得的?虽然我曾经在车上向外张望过,但也有可能我在上车前就感冒了啊。”

“这不可能。”熊祯笑道,“如果你在上车前就感冒了,你不太可能会再把头探出车子,毕竟汽车飞驰时带来的强风是感冒者无法忍受的。”

“也许我只是忍不住去欣赏沿路的风景啊。”

“这就更不可能了。”熊祯笑着摇了摇头,“你袖子上的痕迹并非与衣袖平行,而是呈一定的夹角,这表示你在把头探出窗户时,胳膊是斜着靠在窗沿上的,如果是为了欣赏沿路风景,这样的动作必然很难受。”熊祯边说边用肢体模仿着当时的动作,“欣赏风景时应该有的动作应该是把整个胳膊搭到窗沿上,然后把头放到胳膊上面,这样更舒服也更合理,在这种情况下,衣袖上的痕迹应该大体与衣袖平衡才对。

“你当时把头探出窗户并不是为了欣赏风景。”熊祯继续分析道,“你之所以把胳膊斜靠在窗沿上,是因为你需要侧着身子把头和肩膀都探出窗户,你做这种动作的唯一原因是——你的观察方向不是沿途的景色,而是车行驶的方向,你一直在按车子行驶的方向往前方看——估计是难以忍受长途行驶的疲惫和烦闷,想急切的看目的地是否近在眼前吧。由此来看,如果你在上车前就已经感冒了,在车上的你更有可能因抵抗力下降而打盹,绝对不会仅仅因为等不及就把头探出窗,对于感冒的人来说,温暖的车内是最舒适不过的了。”

“精彩,太精彩了。”司徒亚之与段宏磊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

“这么看来,也许这场比赛正是我们需要的。”司徒亚之笑道,“我们这些游离在正常社会与犯罪世界之间的孤独的人,真的需要切磋切磋、交流交流啊。”

“不过你们二人似乎在合伙欺负我啊。”段宏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其实你们互换身份了吧?”

“咦?”熊祯与司徒亚之都愣了。

“我的意思是,”段宏磊吸了吸鼻子,说道,“自称司徒亚之的应该是熊祯,而自称熊祯的反而是司徒亚之吧?你们两个最早来到这里,也许一开始便商量好打算互换身份来试探我吧?”

“哎呀——”“司徒亚之”笑了,“没错,我是熊祯,真没想到能被你识破。”

“我还以为你肯定看不出来呢。”“熊祯”说道,“熊祯一直在南方活动,北方的报纸很少刊登他的头像,而我还是一个大学生,不太喜欢暴露在媒体上,所以我们见面后便决定开个小玩笑。我们还以为你不知道我们的长相呢……”

“我确实没在媒体上看到过你们的照片。”段宏磊说,“可是司徒亚之毕竟还只是个大学生,虽然熊祯也还年轻,但根据年龄还是可以分辨你们二人的。另外,刚才熊祯向这里走来时,曾事先与旁边的随行女友打了个招呼,而司徒亚之却没这么做。由此可以看出,你们与随行女友的关系是不同的——熊祯与燕芹泥是老板与秘书的上下级关系,而司徒亚之与曲幽韵则是平等的同学(或情侣)关系。这么一来,你们二人的身份就一目了然了。”

“厉害啊。”司徒亚之竖起大拇指,“真让人佩服啊。”

“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线索让我能分辨出你们的身份。”段宏磊强忍着笑说,“那就是在你们走过来之前,身为刑警的白天就已经向我介绍过你们了,我当然不会把你们搞混嘛。”

“哇——原来你作弊啊!”熊祯笑道。

众人在轻松的气氛中一片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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