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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斯卡特壁球俱乐部

下午,厉晓晓换了一身清爽的行头去了刑警大队。

她本来是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平时出入警局都快赶上自己家一样了,里面的人谁没见过她什么样子,她自信不收拾也不会拉低222的智商。

可今天上午,厉晓晓着实是被徐以言给气着了,所以,她不想再给这个小气的男人理由来数落自己。

结果,没想到林语不在队里,说是刚刚有死者的朋友给队里打了电话,说中午看到的警方发布的新闻,想起案发前一天曾在一家壁球俱乐部里见过死者,朋友觉得有点不寻常的事,思来想去后还是觉得应该告诉警方,所以林语就和徐以言过去一趟,了解一下。

厉晓晓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地址,打电话给林语的话又怕打扰到她做正事,正想着要不直接找刚刚的小同事要地址的时候,转头就看见了从审讯室出来的唐辰阳和一个面露悲痛的中年男人。

“晓晓来了啊。”唐辰阳也看见了门口不远处的人,直接打招呼道。

见唐辰阳没有先送走男人就和自己打招呼,厉晓晓直接就猜到了对方的下一步行程,“唐队,是要去死者家里吧,我也一起。”

“……我已经不想问你为什么又知道了。”唐辰阳及时收住原本想要开口的询问的话,无奈的笑了下,“这位是被害人的丈夫,刘明杰先生,不过你应该早知道了吧。这位是厉晓晓,算是警方的咨询顾问,这次是来帮忙调查的。”

厉晓晓没有、更加不会安慰人的想法,她自己也根本意识不到此刻应该礼貌的说上一句“节哀顺变”。而刘明杰似乎还沉浸在悲痛中,也没有寒暄的意思。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微微点了下头,当作听到了介绍。

唐辰阳又招呼了几个警队的队员,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刘明杰夫妻俩家里作取证。

打开门口,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案发后刘明杰就把儿子寄放在了市区的祖父母家。因为是义务性质,所以他得陪同在场,看着几个刑警一点一点检查着王晶晶的遗物,希望会不会找到什么间接地线索可以提供帮助。

厉晓晓站在卧室门口,看着铺满一地的被害人私人衣物,眉头微皱,回头问刘明杰:“来的路上您说您太太生前完全是家庭主妇的生活,所以不可能有情人,对吧。”

“是的。”

“如果您没有说谎的话,那可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自己的妻子。”厉晓晓直白的说道。

“我当然了解她!她是个好太太,好母亲!”

“你看看这些衣服,虽然其中便服也不少,谈不上昂贵但做工也算精致考究,颜色搭配的短衬裤也有好几件,但据您所说,您太太是一位贤妻良母,那应该经常需要做家务,总是穿着家庭便服才方便吧?如此说来,就便服所占衣服总数量的比例来说,似乎真的是屈指可数了。”

“可您太太的众多服饰中大多是上等衣料的华丽服装,数量简直多得人咋舌,而且大部分还是崭新的当季款,能看出来是三月搬到这里来以后才购置的。那么一个没有工作、也不经常出席社会交际场所的家庭主妇,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的华丽服饰?”

厉晓晓似乎是跟着林语现场调查多了,也会了点“问话技巧”,她知道面前这个丈夫要么是真的不关心自己太太,要么就是在说谎。

如果他是在说谎的话,原因又是什么?

所以,她指着地上的衣服,一字一句地追问刘明杰。

面对厉晓晓提出的疑问,刘明杰支支吾吾没有明确给出原因,回答回答得令人颇感失望。

“您太太有在学开车吗?”唐辰阳问道。

“这……没听她说过……”这次刘明杰直接给出了一副困惑的表情。

毕竟是协助调查,唐辰阳也没有办法逼对方开口。刘明杰说还要去筹备举行妻子的葬礼,主人下了逐客令,搜查也就只能暂时停下。

警队一行人除了得到更多疑问,并没有其他的收获,悻悻地撤回了。

……

另一边,斯卡特壁球俱乐部咖啡厅。

最里边角落的一张台子上,林语和徐以言正专注的看着他们面前的中年女人。

女人生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眼神很恭敬,超短立整的发型与她略微呈褐色的皮肤很相称。她穿着一套淡蓝色的休闲运动装,身捷洒脱,初看大概就是三十岁刚出头的样子,但仔细瞅,会发现她眼角有波纹叠层,或许实际是有三十五岁以上了。

“我叫牟美原,在这家俱乐部工作,这是名片。我和王女士并不算直接认识,她是我们俱乐部的一位客户。今天打给你们警方打电话,只是想谨慎些,有些情况还是提前告诉你们的好,也许能给你们作参考……”女人说话时很放松,语调里似乎还带着点微笑。

“看了看牟美原给的名片,上面印着“斯卡特壁球俱乐部经理”,林语道:“牟女士,请说吧。”

“我们这里说是壁球俱乐部,其实也就是在室内搞一些那样的体育运动,主要是在年轻人和运动量不足的主妇之间比较流行……大概三个星期之前,我在这里遇到过王女士一次。”牟美原开门见山道,语气也变得慎重,不过刚毅的唇角倒是给人一种聪慧的感觉。

林语内心其实对王晶晶会来这样的俱乐部颇感意外,因为据她丈夫所言,死者并不是个善于丰富自己生活的人。

“我在中午休息的时候看了新闻报道才知道这件事的,当看到新闻里的照片时,我想起了那天在俱乐部走廊里和王女士见过一次面,记得那时她的确是叫王晶晶。”

“当时,我收拾完东西下班回家,正好赶上她洗完澡回家,我听见她的负责教练喊她——王晶晶。重点是,我当时看见她时,王女士好像正和一个年轻男子亲热地交谈着走出来,而那男人的样子我虽然印象模糊,但可以肯定不是新闻报道里的那位刘先生。”

牟美原讲到这,抬手冲不远处招呼了一下,紧接着过来一位身材壮实的男人,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的教练。

“这位是带王女士的教练,小宋。具体的问题让他说吧。”后者闻言扬起温和的目光。

“王晶晶是什么时候入会的?”林语点了一下头便直接开始提问题。

“我记得是五月底左右,”小宋边说边查了查自己的登记记录确认自己的记忆里,“恩,五月中旬来咨询的,到二十号正式提出了入会申请。刚入会的时候,王女士每星期都会来两三次,后来到八月之后就不大看得见她来了。”

“知道原因吗?”

“也许是玩腻了吧,壁球很考验操作者的技术的,球技不行的话,‘人打球’就变成‘球打人’了,不愿来也是正常的,我们有好多会员都是这样流失的,所以并不感到奇怪。”小宋解释说。

“那,你知道王女士在这里活动的时候,有什么要好的人吗?”

“这个,壁球毕竟是一个人玩的游戏,当然两个人也是可以的,不过王女士的技术并不是很出色的那种,所以也并没有什么搭档。。。要说朋友的话,啊,王女士倒是经常和一位叫陈冲的先生相谈甚欢,不过他们从来没有一起打过球。”小宋道。

林语转头又问牟美原:“这位陈先生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位和王女士举止亲密的人?”

“是的。陈先生是这里的常客,职业是搞影视创作的,经常都要待在电脑机房里,为了弥补运动量的不足,每隔一天就会来这里一次。”

“他们亲密到何种程度?”

“这个,不知道的外人只要看一会儿他们的相处模式,就会判断是恋人的那种。”牟美原回道。

林语和徐以言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与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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