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过了三四天的样子,一个随从拿饭的时候给伍寒薇带了一句话。
[今晚去主殿服侍殿下]
“………”
伍寒薇看着传话人离开,原来不止做饭,还要求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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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大殿里,层层的帷幕遮住了视线,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在床上坐着。
而且身形高大,应该是个男子。
“殿下让你讲讲你的事情。”
旁边一个服侍的人看到伍寒薇被推进来,立刻传达了命令。
“…不知道阁下想听什么。”
伍寒薇只是简单地扫了床上那人一眼,便把视线移开了。
“殿下说你自己想,若是不会讲就脱了衣服过来。”
“那就从我出生讲起吧。”
伍寒薇没有因为这句话改变什么神态,金瞳的色彩微凉,像是回到很久很久之前。
“殿下说可以。”
“暗海原初一族枯生,是由初始之灵化来的。”
“殿下说不能讲大家都知道的。”
“………”
伍寒薇又扫了一眼那人,若是烬光在这,怕是直接上去砍了他了,不,他应该不会被处于这种地步。
“殿下问你想好了吗,一晚上很长不建议你什么时候脱衣服。”
“……在初开神识后,我一直待在暗海不敢出去,但在得知有一人先我离开了那,我便起了离开的心思。”
“殿下说最好不要出现其他人的名字。”
“………”
伍寒薇叹了口气,金瞳里有些看不懂的复杂,她最初的记忆全都是围绕烬光的,他这么一限制,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谈的呢。
“殿下说……”
“如此的话,关于以前…我便无话可说了。”
伍寒薇打断了传话人的话,她自然也猜到他要回什么,无疑就是让自己许身于他。
“殿下说今日你得留下了。”
“然后呢?”
伍寒薇第三次看向床上那人,语气冷冷淡淡,她看上去似乎不在乎现在的处境如何。
“殿下还说这儿那人找不到也进不来,让你断了什么念想。”
“………”
伍寒薇没有再说话,看了看手心,当日握剑的痕迹还在,只是对峙的人不在了。
“殿下还说若是还想不通,便要怪罪于你了。”
“他的事我想的通,我只是想不通自己为何要与他动手。”
伍寒薇看向跳动的火苗,金瞳与火光相称,灰发与夜色相融。
声音很小,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听到,应该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么多人哭着喊着让她放过,她没有听,没有在乎,她诞生于这世间最黑最冷地方…本体是会吞噬一切的深渊恶鬼…
“吱哑——”
背后门被重重关闭的声音,传话人也退了出去,这大殿里只剩下了两人。
“………”
那人下了床,披了件衣服拨开层层帘子,朝她走了过来,不过伍寒薇却没看向他,她正眉头微微皱着,看着手心的剑痕发呆。
“你与他动手自然是因为你心中有我。”
熟悉的低沉男音,伍寒薇慢慢抬头果不其然对上一双含笑的俊脸。
“怎么还受伤了。”
伍寒薇没有说其他的,只是看着来人身上层层的绷带,金瞳的光芒微微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