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场婚礼,新娘不是你吧…你去哪了?”
芜辛听到枯生的话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又想起一个事情问道。
他的怨恨是从那儿彻底爆发的,本来不该把她锁那么久的,心里也闪过或许能够好好过着,但是她那日没有来,而是找了个替身去拜堂。
“……原来你知道的…”
枯生见他提起这件事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她以为他发觉不了的,毕竟替身看上去与她无异。
“我其实远比你想象中地了解你一些。”
芜辛听枯生承认了,眼里有些莫名的悲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习惯她在自己身边,而且也慢慢记住了她的气。
“我帮你去杀你大哥了,他好像早就在场地设了一个巨大的阵法,有同归于尽的打算。”
枯生索性便告诉芜辛原因了,她那时候不跟他说,是怕打草惊蛇,而且那时候她觉得反正是利益关系。
如何保全双方是第一重要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之后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芜辛听了枯生的话喃喃道,还退了几步,恨了那么久只是因为这样。
“我还有一个最后的问题。”
“你说。”
枯生见芜辛神情恍惚,其实真相有时候更加残忍,它会把看不到的那一面彻底掀开。
“你那时候为什么救我的妻儿…即使她们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芜辛问的是曾经的枯生,现在的枯生这么去做,他没有多少疑惑。
即使他对枯生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在那场没有任何阻碍的圣战里她还是放下了报仇的刀刃。
这不像她…
“你还说你了解我…怎么这个也想不清?”
枯生对于这个问题没有直接回答,她想了想那时候的自己,确实做过很多令人害怕的事情,但有些东西是不会去做的。
“我…想不懂…那时我族落难,兽族发起围剿,我和妻儿狼狈逃亡,你恰好经过却什么都没有做。”
芜辛摇了摇头,即使是被枯生这么一说,那个打着雷的雨夜,在一个破旧的寺庙里,他疲倦地安慰受惊的妻儿,她却推开门。
像个从天而降的修罗一样。
“………因为杀你们没有意义…什么也得不到…”
枯生说了出来,那时候为什么没有拔出深渊的道理,她不会做没有结果的事情。
而且那时候他已经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了,她绝非是怜悯同情,就是单纯觉得杀了没用。
“…也对…你啊,不会有什么觉得可怜而不去动手的。我…还以为……还以为…若是你那时候杀了我也好了…”
芜辛感觉像是垂死了一般,因为心里一直藏着的问题终于问出了口,已经没有什么执念了。
“若是光与我同行,你们怕是难逃一死了,但那时候他去解决一个很难缠的敌人了。”
枯生继续平淡地补充道,都已经活了那么久,也不应该像小孩子一样说着不听不听的傻话。
而且,有些东西自己问出来也要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