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涟漪如同往日般拉开了床帐,笑着问道:“小姐,今日要不要穿新衣啊?”
可是,床上的夏倾城并未动静,涟漪感觉有些奇怪,继续说道:“小姐,该去给老夫人请安去了。”“小姐,小姐!”
涟漪颤颤巍巍的拉开了内帐,立马哭了出来,跑出了湘苑,大喊道“来人啊,小姐中毒了。快来人!”
熙苑。二夫人正在为夏倾颜梳头,夏倾颜听到湘苑的喊声,笑了笑道:“娘,果然成功了。”
二夫人笑了笑,温柔的替夏倾颜梳着头发,说道:“敢挡我女儿的路的人,娘怎么会轻饶于她!”
夏倾颜轻轻向二夫人身上一靠“娘,你对我真好!”
二夫人爱惜的摸了摸夏倾颜的头,说道:“一会儿过去一趟吧,至少要姐妹情深一下。”
夏倾颜点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娘,你找到人了吗?”
二夫人点头,说道:“放心,已经找到了,这才华水平啊,绝对不比夏倾城那个小贱人差。”
……
湘苑,王大夫颤颤巍巍的拔出一根银针,扎在了夏倾城头上,抹了把汗,出了内室说道:“老爷放心,草民已经替小姐压制住了毒性,再配上草民所配制的汤药,定能解了小姐的毒。”
夏辙点了点头,进了内室,看着夏倾城苍白的面容,狠狠皱了一下眉,问道:“涟漪,小姐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涟漪哭着跪下,说道:“老爷,老爷,昨日小姐除了在饭厅用饭外,其他的什么也没吃啊!”
夏辙一下站了起来,怒哄道:“什么也没吃,什么也没吃,怎么会中毒!涟漪,你别害怕,好好想想,想到什么就说。”
涟漪闭眼想了一会儿,道:“老爷,昨日……昨日二夫人似乎来过,涟漪也不确定,只是昨晚用饭回来,小姐说了一句,这胭脂怎么掉在了地上。然后听剑北说,看见了一个身影进了小姐房中,像是二夫人。奴婢……奴婢也不确定。”
夏辙双手紧握成拳,对,昨晚宁雨媃说她身体不适,未曾用餐。好,宁雨媃我警告你这么多次原来你还没记住自己的位置!随后,夏辙疾步离开了湘苑。
刚出房门,就见到夏倾颜扶着宁雨媃走了过来,宁雨媃见到夏辙,关心的问道:“参见老爷。老爷,这倾城怎么样了?”
“啪——”宁雨媃话刚说完,就挨了夏辙一个巴掌。
“娘!”夏倾颜慌了,从地上扶起宁雨媃。
宁雨媃自嘲一笑,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本来认为做的天衣无缝,她知道夏倾城每日在用餐后都会吃一块芙蓉糕,所以她便在湘苑下人换班的时候,遛入夏倾城的房间,在芙蓉糕上下了毒,在涟漪突然回来时,翻窗逃走,神不知鬼不觉。即使被发现,但是目的达成了,无非也就是挨一顿训。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目的没有达到,夏辙竟然还打了她,从来没有打过她的人竟然打了她,就因为夏倾城。
“你还有脸来?!宁雨媃,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吧,屡次告诫你你不引以为戒,还变本加厉,我这一次绝不会轻饶与你!上家法!”
夏辙说完,就有仆人拿着一根皮鞭走过来。夏倾颜一下子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说道:“爹,爹,你最好了。求求你绕过娘这一次吧!爹。”
夏辙瞪了一眼夏倾颜,那样的眼神夏倾颜从未见过,眼睛猩红的吓人,似是分分钟能把她吞噬。
夏倾颜讪讪的收回了手,夏辙说道:“给我重重的打!”
………
房间内,夏倾城坐在床上,脸上并无方才的半点苍白之色,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上的伤疤,听着房外皮鞭的声音、宁雨媃的叫喊声、夏倾颜的哭求声,心想:如果今日被打的不是宁雨媃,如果不是宁雨媃跳窗逃走前碰掉了胭脂,如果自己不是倚千柔,感觉器官没那么敏锐,是不是今日就是她的命丧之日?
昨日,夏倾城自从花妃走后,她就有预感夏家母女会痛下杀手,所以在她看到了窗户边梳妆台下被碰掉的胭脂时,迅速环视了一圈房间,想着房间内最有可能被下毒的,她最有可能吃的东西。如果是茶水被下毒,她仅喝一杯的话,毒的分量可能不足以使她毙命,所以只有那叠芙蓉糕了。
“涟漪,去把银簪拿过来。”果不其然,银簪变黑。
“小…小姐,怎么办?”
“将计就计。演一出好戏。涟漪,你现在悄悄去把那个势力大夫请来。”
“势力大夫?我明白了,小姐。涟漪这就去。”
回到现实,夏倾城疲倦的闭上了眼睛,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或许是因为明日便是才女大赛了,今夜的夏倾城辗转难眠。脑海中闪过许多人的面容,比如说,那夜救她于火场中的神秘男子,他说的话,现在想想,倒也像是知道她自己身份的人。他究竟是谁?究竟是好还是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