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济堂。
青仕声音淡淡地和一条白蛇说话，白蛇时不时摇摇尾巴，点点头，却说不出话。
看上去就像是青仕在自言自语一样。
“所以，老白，你还真没说错，我就是她口中那个男人。”青仕最后总结道。
不过他并不认为他伤害了许仙。
明明是他等许仙没等到，凭什么到头来负心人这头帽子要扣在他头上？
哼，那个负心汉。
柏筝眨着蛇眼睛，传音道：“她跟我说，她去找过你。”
青仕扯了扯嘴角，语气含着不可见的委屈，“骗人。”
……
当年，徐宣的确在一个月之内回去过。
她本来已经想得很细了，左不过是他不爱女子，他们再不相见，若他爱的是她这个人，那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她回去那日，看见的却是青衣公子和娇小女孩相拥深情对视的情景。
正是去而复返的姜姑娘。
徐宣愣了愣，看着这俩人郎情妾意的，她什么都明白了。
什么喜欢她，不过是算计好了她会离开，所以故意对她说的罢了。
她道怎么青仕听见她要离开的消息反倒这么开心，原来是等着和佳人相约呢。
徐宣自以为事实便是这般，伤心地离开了。
她到了一处，在那儿帮人放牧，不小心迷了路，后来便遇见了受伤的柏筝。
徐宣和她说出了自己的秘密，还赌气一般地告诉她，遇见了喜欢的男子，千万要除之而后快。
到头来，最下不了手的就是她。
山中岁月不过一月有余，徐宣下了山才发现已经过了几十年。
她想起了青仕。
怀着侥幸的心理回了竹屋，却只看见一片荒凉，看样子，是空了很久。
也许，是她刚走，他就离开了。
……
青仕并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他被柏筝说得尴尬，险些相信了真是自己的错。
可是他等了这几十年，也不是白白的虚耗光阴！
“老白，”他收敛了所有情绪，漫不经心道，“我说姐夫是我的，你还有意见吗？”
“有。”柏筝语气轻柔而欢快，“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青仕诧异，“什么？”
“许仙是个女孩子。”柏筝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恶意。“你道她为什么这么在意你不喜欢女孩子的事情啊？你若不喜欢女孩子，她可怎么办啊……”
青仕怔住。
继而冷笑，“如此最好。”女孩子么，他最会折磨女孩子了。
柏筝察觉不对，“小青，她没有错，你别迁怒她。”
“迁怒？”青仕双手撑在脑后，嘴角朝一边勾起，阳光又帅气，宛如谁家少年郎，“老白，迁怒可不是这么用的，我不过是想向她讨回那几十年的债而已。”
几十年，不是十几年。
柏筝道：“至于吗？几十年而已。”
“至于吗？”青仕斜着眼角睨她，半是反问半是嘲笑，“那是谁呀，几十年的恩情，记了八百年。”
“……”柏筝知道自己理亏，不和他争辩。
青仕站起身，摸了摸柏筝的蛇头，嘴角都要笑歪了，“老白啊，旧情人要来了，开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