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武王妃派人来请靖王妃一同到武王府上去听戏,沈郦打发了来的人,让她回去禀告武王妃自己一会儿就到,也不用特意等着。嘱咐了锦心到书房告诉恒辰一声她去趟武王府。
过了晌午,便带着锦心坐了马车朝着武王府行去。锦心也是难掩心中的小激动说道
:“小姐,您好久都没有出门了!”
沈郦打开窗帘,看着沿街的一切,这般陌生,就在这一刻她还是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锦心!”
:“这街上真是热闹!”
:“可不就是,这是圣都最繁华的一条街了?卖什么的都有,还有卖艺杂耍,说书唱曲的,可热闹了!”
沈郦一愣问着:“你说说书的!”
:“对呀!”
:“我的好锦心,你还真是提醒了我!”
沈郦难掩心中的喜悦。到时锦心看着有些疑惑问着
:“小姐,您怎么了?”
:“民间才有奇闻异事呀,那些书里说的故事也不是完全是胡编乱造出来的,或许能找到我想要的!”
:“小姐。。。。。。。。。”
:“好啦锦心,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决定什么啦!”
:“明天你就知道啦!锦心,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可贵的东西是什么吗?”
:“小姐?什么世界上最可贵的东西?”
:“自由,当然是自由,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是自由呀我的好锦心。”
:“没听懂小姐在说什么?”
沈郦脸上一扫前几日的阴霾,略显兴奋,打开车窗见着车外古朴建筑,仍是那样的陌生,可偏偏却又浮现了些许熟悉,她的生到底是死,还是她的死是为了生。那种感觉被自由的感觉覆盖,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
:“小姐,您看,那不是蔡嬷嬷吗”
沈郦顺着锦心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真见着蔡嬷嬷正跟着一个年级不大的女子说话,这里离靖王府后门不远。那女子挽了发髻,看着已经嫁人,她说话的神态和蔡嬷嬷十分相似,想来这女子应该是蔡嬷嬷的女儿,见着他们神色凝重,并不像是再聊什么开心的事情。
:“锦心,你让车夫停车,咱们下去看看”
:“好的”
沈郦下了马车,朝着蔡嬷嬷走去,还没有靠近就已经听到那女子抽泣的哭声。嘴里还说道:以后该如何是好。那蔡嬷嬷刚想要说什么,抬眼见着沈郦,那表情显示十分意外惊讶。伸手拽了拽那女子,小声说着:别哭了,王妃来了
那女子急忙擦了眼泪,转眼见着沈郦,和蔡嬷嬷如出一辙的意外。惊讶。那女子见着沈郦生穿着一身的贵气,可眼神却平易近人,面带桃红,明眸流转,眼睛亮的如天上的繁星,原来能做王妃的人都要这般好看才行。蔡嬷嬷见着女儿见到王妃也不行礼,脸上有些挂不住,又从身后推了推她,那女子才反应过来,急忙跟着蔡嬷嬷跪行礼。
待他们起身后,沈郦才问道
:“这是您的女儿?”
:“这是老奴的女儿,叫青莲”
沈郦见着青莲,眼睛红的跟桃子一样,不由得问着
:“发生什么事了,哭的这般伤心”
:“都是女儿家中的事情,不劳烦王妃操心”
:“蔡嬷嬷这半生都在王府里伺候,见着你们这般伤心难过,我不问问反倒是过意不去了”
那青莲听见沈郦这般关心,眼睛更红了一些,便那出手帕轻轻擦拭泪水。蔡嬷嬷叹着气说道
:“我那鬼迷心窍的女婿,写了休书,非要将青莲莲修掉,这么多年来他没给过他们娘四个半个子儿,就是留了个名分,现在这休书一写,青莲连个名分都没有了。”
:“娘,还不是那阿红的迷惑他,他才写了休书”
沈郦听着青莲言语间仍在维护她的夫婿,心中无奈,青莲给他生了三个女儿,辛苦持家。年级轻轻的眼角都爬了细纹。付出的这么多,还是抵不过前请貌美的女子一句甜言蜜语。而眼前这个为他牺牲一切的女子,还在维护他。
:“青莲,你还是想跟他过日子是吗?”
青莲也没想到沈郦一开口就这么一问,反倒是问道自己心里去了
:“启禀王妃,我与他有三个孩子,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不能这么狠心。”
:“他能与你有孩子,也能与他人有孩子,”
:“只是。。。。。。。。。。。。。。。。”
:“你现在的这种心态我帮不了你,自古夫妻之间都是劝和不劝离,你心中还想着跟他过下去,若是我执意要你离开,你定会怪我。”
:“王妃,民妇带着三个孩子,他就这么将我休了,这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呀”
:“他就是没有休了你,若非这些年蔡嬷嬷救济你们,你这日过还能过的下去吗”
那蔡嬷嬷听着沈郦这般说辞,想来这些年为了一对儿女操啐了心,心中委屈自不必说。眼角竟湿润了起来。
:“青莲,你再想想清楚吧,你若对他死心了,你就叫你母亲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王妃。。。。。。。。。。”
:“行了,我还有事。”
沈郦看了看青莲,生的清秀可人,只是遇人不淑,心声怜悯,真心的想帮她。
上了马车,锦心不免问着
:“您为何一定要青莲对他相公死心呢”
:“她一直对他相公抱有幻想,死不了心,又怎么能开始新的生活。”
:“新的生活?”
:“小傻瓜,女人就要做不依附,不跟随,不将就,就算被整个世界抛弃,也不能自我抛弃的女人,懂了吗”
锦心摇晃着小脑地,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仍觉得很有道理。小姐你真的变了好多!”
:“变了很多?”
:“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总是能说出一大堆的道理,虽然我听不懂,但就是觉得很在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那是好还是不好呢!”
:“好好好,当然是好的呀!”
:“那不就行了!”
两个人相视着笑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好久不见的朋友一样。
沈郦到武王府的时候,好戏已经上演了,因为迟到,沈郦有些不好意思,静静坐到武王妃一旁说道
:“真不好意思,我来迟了,像五嫂六嫂赔礼了”
武王妃笑着说道
:“没事,才演了没一会儿,你看看你六嫂,看的多专注,恨不得自己上去也唱上一曲。”
沈郦看着坐在武王妃另一边的晋王妃,只见着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戏台,嘴里还哼着曲子,手上打着拍子,那神情如同自己身临其境一样
:“六嫂还真是个戏迷”
:“说她是戏痴也不为过。咱们说咱们的,别管她”
:“这唱的是哪一出呀?”
:“红鸳记呀,你没听过?”
:“五嫂见笑了,我不怎么听戏,就是爱跟您说话。”
:“今天你这嘴巴抹了蜜了吗,说话都带着甜”
沈郦见着那戏台上的女子,梨花带雨的哭着,倒也真是好看。
:“这是哪家的戏班子,唱的还真是不错”
:“不就是城北和春堂的吗,这和春堂的戏编排好,词写的好,最主要是他们的角儿,各个都拿得出手,身段架势都是一等一的”
:“原来是是这样”沈郦见着舞台上的女子,一颦一笑间却是是入木三分。脸蛋圆润,妆容也精致好看,特别是那身段,行动处如杨柳扶风一般飘逸动人。武王妃见着她看的入神,不由得笑着说道
:“你们靖王府也有个戏班子,虽是小了些,一点也不比和春堂差”
沈郦一愣,呆呆的看着武王妃问道
:“您是说,我们府上也有戏班子?”
武王妃本是有些诧异,那诧异停留了不到三秒,反倒是变成一怜惜的模样,照沈郦看来,眼前的武王妃,到比那台上的女子表情传达的还逼真。
:“你们府上那个侧妃,叫瞿颖庄的,她也喜欢戏,所以才弄了个戏班子,前些年我也去你们府上看过一次,到真的是小而精,真是不错”
:“原来是这样,说来惭愧,靖王府上有个戏班子,我都不知道。”
:“你呀!嫂子第一次见着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性子好,想来也不喜欢那些争抢,但是咱们这样的人家毕竟和普通人家不一样。你不争,也防不过比人来抢。”
:“您能这般推心置腹的说这些话,云舒真是感动,这些日子来竟然没听到几句真心话。”
:“谁让咱们有眼缘呢。”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各府上的趣事,打发时间。跟着他们听了几出戏,想来晋王妃应该是偏好文戏的,几出下来,都是文绉绉的段子。但是她人看的津津有味的。到是武王妃,吃吃水果,磕磕瓜子,还跟云舒说说笑笑,心思没有完全放在戏上,沈郦想着或许武王妃是喜欢更加热闹武戏才对。武王妃性格豁达也随和,反正都是听戏,索性就随了晋王妃的好,大家在一起不就是打发时间吗!
一晃天就黑了,武王妃留着他们在武王府用了晚饭,又在府上的园子了闲逛了一会,才告辞回府。临走的时候,武王府叮嘱沈郦以后没事就到这来玩,说是两人聊得投机却是难得。沈郦自然是愿意,又说了一会儿就跟晋王妃一同出了武王府,然后各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