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凌嫆疑惑问:“奇怪,这落魄丹不是让人失去功力说实话的丹药吗?为什么和鸠毒放在一起了?”
魏现想想,沉声道:“恐怕是两拨人,一拨人想从司徒副掌门口中得到什么消息,另一拨人是要副掌门的命。只可惜,还真是巧了,都选择了这盆汤。”
“你们两人还记得关于这汤的事情吗?”霍峰继续问两名侍女。
两人想了想,另一个侍女道:“这汤,这汤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应该是小厨房的方琪做的。”
“将方琪带上来。”霍峰对厅外喊道。
片刻后,才有人上来回禀道:“启禀掌门、各位堂主,没有找到叫方琪的厨娘。”
“继续找!务必要将她找到,”魏现吩咐道,回头又对郁满堂说:“看来就是她身上出了问题,否则也不会找不到人了。”
“嗯,先将所有人都关起来吧,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郁满堂说着起身对司徒存孝道:“你,节哀顺变吧,最近还是呆在玄武堂不要出去了,你也听到魏堂主的话了,如果真有两拨人,恐怕你现在也会有危险,一定要当心!”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魏堂主,剩下的事情就要你费心了,孔堂主也去准备副掌门的后事吧。”说完向缥缈斋主厅外走去,临走还看了一眼徐婉、听风二人的位置,神识对徐婉道:“还没看够?”着实吓了徐婉一跳,忙拉着听风小心的跟着他离开。
“魏堂主,那我也先回去了,这饭菜和汤羹我要带回去,有了其他发现再通知你。”说着肖玮也吩咐人将东西包好带走了。
“孔堂主和司徒堂主也回去吧,副掌门的后事还要劳烦两位费心”魏现目送两人离去的身影,沉思片刻道:“峰儿,将人都带走吧,安顿好到白虎堂见我。”魏现说完也离开。
离开缥缈斋不远,郁满堂便神识传音徐婉道:“回去好好修炼,最近不太平,别瞎跑。”说完便施展轻功消失无踪了。
“哼,真是倒霉,不过是过来看个热闹,还被说!”徐婉显出身形抱怨道。
“被发现了?怎么会?”听风也闪身出现,不解道。
“谁知道,怕是你教的隐匿功法有破绽,走吧。”说着,边往玉兰苑走边小声嘀咕:“真是的,住的又不远,干吗不一起走。”
自从那夜吻了自己,就没见过他了,好不容易见着了,他却对自己避如蛇蝎。看在门内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暂且放他一码,别以为强吻了她就算完了!
听风留意着徐婉的表情都能猜出来她在想什么,真是个小丫头心性,活了万年都白活了?实在不愿意参合这儿女私情的事,于是问道:“晚上吃什么?”
徐婉讶异道:“听风,你心真大,这一盆汤刚刚毒死一个高手,你现在问我吃啥?我啥也不敢吃”。很配合的摇着脑袋。
“你有仇人?”听风问,见徐婉摇头又点头的,又问:“你仇人谁啊?”
“邱壑啊。”
听风无奈道:“第一,没人会没事杀一个不熟的的小丫头;第二,他就算要杀也去杀霍峰;第三,如果邱壑要杀你,他这一个多月也没机会。”
“为什么没机会?”徐婉不懂了,万一人家真的很小心眼儿呢?
“屁股开花了还能跑来杀你?”
“哦对,不对,他可以找人杀我啊?”徐婉刚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你觉得一个蠢到找人麻烦都要亲自出马的人,他会找人杀你?再不济你还有我呢?”
“嗯嗯,听风,你放心,我最近会跟你做连体婴儿的,绝对不会离开你半步的。”说着谄媚的抱着听风的胳膊继续往回走,顺便在路上想想晚饭的问题……
霍峰按照师父的要求安排好一切,便来到白虎堂。
“师父,都已安顿妥帖,也加强了内门和外门的警戒。”霍峰行礼道。
魏现皱着眉头抬手让他起来问:“你对此事可有什么想法?”
霍峰想了想说:“依照目前的情况看,刺客下手的时间应该在厨房开始做汤,到汤上桌。如果两个丫头没有撒谎的话,就可以排出汤在路上被人动手脚的可能。所以咱们现在找到那个做汤的厨娘还是很重要的。怕就怕……”
魏现闭目听着,听到停顿处不免说到:“不必忌讳,你怎么想就怎么说。”
霍峰认真道:“是,怕就怕是我们内部人做的,毕竟丈剑门上下本就防守严密,司徒副掌门也不是等闲之辈,就算是外人干的,也必须对缥缈斋非常熟悉才能做到,而要做到这一点,几乎是不可能的。”
“没错,你继续说。”
“若是门内人做的,想来放鸠毒和落魄丹的应该是两拨人。因为想从副掌门嘴里得到消息,又怎么会让他开不了口就死呢?只是这两拨人都在汤里下毒,恐怕抓到人,也很难判断其目的。总之此案棘手,既是自己人做的,想要找出真相恐怕更是难上加难了。”
“诶,”魏现叹口气坐直身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也不能排除下毒的人同时下了这两种毒。”
“师父是说?”霍峰一惊,难道师父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说,不要轻易的排除这个可能性。你先下去吧,抓紧时间寻找那个叫方琪的厨娘吧。”
“是,弟子告退。”说着退了出去。
魏现见人走了,并未回房休息,而是直奔掌门的御龙轩去。
刚到门口,就听郁满堂道:“义父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卯时再来。”
魏现眉头一紧,难道真是掌门?可是这么多年掌门都没下手,这突然间怎么就……
郁满堂见门口的人脚步未动,想了想道:“义父进来吧,”早晚这事也要有个交代,也没有避讳的必要了。
魏现应是进门,地上跪着一个女子,背影倒也看不出是谁,只是这一身厨娘的装扮,难道是失踪的方琪?向堂上人行了礼,在一边坐下。
郁满堂叹口气道:“义父,这流苏本是我安放在司徒存孝身边的暗桩,今日本想找她来问问,可惜呀,恐怕今日之事与她却脱不了干系了。”
“哦?”魏现仔细端详地上的女子,样貌倒并不出众,确实适合做暗桩的差事,于是问:“你在玄武堂负责什么事务?”
“回魏堂主,流苏是司徒堂主小厨房的厨娘。”女子声音平静,并没有因为掌门的话显得局促不安。
“厨娘?那今日的事情到底是如何?你好好说清楚。”魏现倒也不急,却也留意到这女子说自己是司徒堂主的厨娘,而不是玄武堂的厨娘,难道?
流苏思索后说:“今日司徒堂主让我给副掌门下落魄丹,我猜测他想利用这个机会从副掌门口中得到什么消息,于是将计就计又下了鸠毒。一方面断了他想得到消息的路,另一方面博得他的信任,让他认为我是为他做事,只是有人也借机杀了副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