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存孝以受伤休养为由,避开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但要下山去肆城赴约却成了难题。
“庆留。”司徒存孝叫来堂内跟随他最久的大弟子。
“堂主,您身体还没有好,怎么下床了?”庆留见司徒存孝正穿戴了一身常服,准备出门的样子疑惑道。
司徒存孝一手郑重的拍在大弟子肩上,直视对方眼睛道:“我可能信你?”
庆留皱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堂主突然这样问,还是肯定的点点头。
“好!”司徒存孝收回手,不无感慨的说:“我与父亲近日来被人盯上,父亲惨死,我却不能坐以待毙。”
“堂主,有什么需要庆留的,您尽管吩咐。”说着单膝跪地诚恳的说。
“你去找一个身形与我相似的人打晕放在床上,然后守在门外,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我不在。”
庆留错愕的抬头:“堂主?您要离开?可是您的伤......”
司徒存孝扶起庆留,笑着摇头道:“我的伤势不要紧,你只管照做,我要去查找毒害副掌门的幕后黑手。切记,不要让人发现我不在!”
庆留坚定的点头应是,便出去安排了。
司徒存孝见人离开,拿上昆吾剑隐匿身形,出门从后院穿小路离开。
蝶影眼见千方居的门打开又关上,眼中一亮。幸亏卝主料到这厮会隐匿离开,昨夜就让自己偷偷在他身上放了袭灵虫,否则今天还真有可能会跟丢了。
蝶影一路靠着与袭灵虫间的感应,跟随司徒存孝来到了肆城城外。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撤去身法,准备堂而皇之的准备进城?这倒是省得他们在城内动手了。
思及此处,蝶影放飞火燎虫通知穹禄在城外汇合。眸光一沉,催动灵力激发了司徒存孝身上的袭灵虫。
司徒存孝刚现身,没走两步,突然停住脚步。皱眉撩开衣袖,却只看到胳膊上一道萤光一闪,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手臂内的经脉一路向上游走。大惊之下抬手封在右肩几处经脉,阻断那东西继续向上的去路。
“司徒堂主不必白费力气了。”一个冰冷的女声出现在身后。
司徒存孝放下衣袖,迅速转身。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女子,面上附着同样黑色的蝶形面具,皱眉问:“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
女子挑眉环胸,很是悠闲的说:“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在堂主身上放了只小虫子。”
“虫?”司徒存孝立时瞪大眼睛,想到身体里竟然有一只虫子就没来由的寒毛直竖。想拔剑,奈何中招的是自己善用剑的右手,而右手的经脉被封......尽量放松语气笑道:“我想我与姑娘并不认识,姑娘何故戏弄我?快将你的虫子取出来!”
“戏弄?”蝶影差点儿要笑了:“本姑娘可没时间拿袭灵虫跟你闹着玩。”说到袭灵虫的名字时,竟透出一丝杀意来。
“袭灵虫?”司徒存孝勉强挤出来的那一点笑意,在听到那虫子的名字时彻底龟裂。传说这世上有人不修剑道,专修一些旁门左道,其中就有擅长养育和控制各种虫类的。“姑娘说的难道是能通过身体袭击灵力的虫子?”
“哼,司徒堂主还挺有见识的么。”蝶影冷哼道:“可惜你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普通的袭灵虫确实是通过七窍钻入人的体内破坏其灵力,而我培养的袭灵虫调皮的很,它从毛孔也能进入体内,喜欢吃灵力,还喜欢吃池海里的剑意,不过它最爱吃的还是——”
司徒存孝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牙齿紧咬着问:“最爱吃什么?”失去灵力和剑意,对修炼者来说已经形同废人了,难道还有更严重的后果?
“它,最爱吃人的元神!”蝶影低沉着嗓子冷冷道。
司徒存孝左手握住剑柄道:“你这丫头还真狠毒,可惜你的虫子被我封住,恐怕让你失望了!”
“哦?”蝶影倒也不跟他废话,直直盯着男人,催动意念。
司徒存孝瞬间恐惧的看向自己的右臂,封住的经脉依旧封着,可那虫子竟然还在继续向上移动!
“住手!”司徒存孝目眦欲裂道:“姑娘快住手!你、你想要什么?”
蝶影放松意念,那虫子已经停在司徒存孝耳根处,男人梗着脖子,一动不敢动的站在那里,冷汗自额角滑落。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蝶影倚在身边的树身上,看着自己的手指,慢悠悠的说:“就是想请司徒堂主陪我等个朋友。”
说完再不言语,只直勾勾盯着男人,似乎只要发现对方有异动,便会让虫子动作。无论司徒存孝如何再问,也不开口说一个字。
“呦,这不是丈剑门的司徒堂主吗?”一个男人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瞬间点燃了司徒存孝的希望之火。
“仁兄,我、我是司徒存孝,求仁兄出手相助啊!”
身后的男人一步步走近,走到司徒存孝面前站定,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问:“司徒堂主这是做什么?怎么一动不动站在这里?”
司徒存孝见眼前的男人自己根本不认识啊?可是他既然认识自己,想必无论如何也会卖丈剑门一个面子吧?于是耐心的解释道:“那边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身上下了袭灵虫。”咽了口口水继续说:“现在这虫已经到我耳根,还请仁兄帮我杀了这狠毒的女子,救我一命。”眼神越过面前的男人,怨毒的盯着慢慢走过来的女人。
眼见女人越来越近,连声提醒眼前的男人道:“仁兄,她、她走过来了,小心!”
“哦?”男人回头看看女子笑道:“你这面具挺好看啊?”
司徒存孝真是服了,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大敌当前还有闲心欣赏面具好不好看?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要不是你磨蹭,我早走了。”女子皱眉道。
“我这不是来了么?关键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城啊?要是我出城等,他隐匿身形进城,我就算出来了也没用啊。”
听到两人的谈话,司徒存孝就算是头猪也看明白了,这对狗男女根本就是一伙的,还以为是救兵,结果又来一个瘟神。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司徒存孝恨得牙痒痒:“我可是丈剑门玄武堂的堂主,你们对我下手,丈剑门不会放过你们的!”
“哼,搞了半天你没告诉他,我们是暗影的人吗?”穹禄疑惑看向蝶影,对方给他一个白眼儿,让他自己体会。
“暗、暗影?我跟暗影是合作关系,你们这是做什么?”司徒存孝眼眸又闪出希望的光芒,强颜欢笑道:“呵呵,咱们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呀。”
穹禄皱眉看向他:“合作?跟我们合作的是司徒尚品,什么时候变成你司徒存孝了?”
“是是,可是司徒尚品是家父,这不是一样吗?”司徒存孝笑着应答。
穹禄瞬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司徒存孝脖子上幽幽道:“我们本来和司徒尚品合作的好好的,他却莫名其妙死了,组织怀疑是你——勾结外人破坏合作,明白吗?”
“你跟他废话什么?赶紧动手。”女子不耐烦道。
“别别别,仁兄,我对暗影绝无异心啊!”司徒存孝挣扎着吼道。
穹禄闻言,笑着收起匕首,双手捧起司徒存孝的脸,越靠越近,直到两人的眼中只剩彼此才缓缓说:“既然是这样,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少真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