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无处发泄的火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男子一边踢小男孩，用尽所有恶毒的语言诅咒恶骂。
女人冷漠的盯着电视机，把遥控器的音量加大，很快电视声压过小男孩呜呜咽咽的哭声。
男子发泄完了，开门准备出去，这时沙发上的女人站起身昂声道：“你干什么去？”
“出去抽根烟。”
“抽什么烟要到外面去抽，家里不准你抽？外面的骚货在等你是吧，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我就把屋里的东西全部砸了！”
女人威胁的话很有效，男人收回放在门柄上的手。
屋内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男人和女人各自坐在沙发末端，各自为营，各自冷漠，躺在地上的孩子等身体没那么疼了慢慢的爬到厨房，找一些冷菜冷饭填饱肚子。
......
又一日，男人趁着女人没注意偷偷溜出门，女人在屋里没看到男人询问正在看电视的小孩：“你爸爸出门了？”
小孩怯怯的点头。
女人反手就是一巴掌过去：“看看你这个怂样，没有一点出息，连你爸都看不住，没用的东西，还想以后靠着你养老，干脆打死算了......”
女人越骂气性越大，从窗户外取了个衣架对着小男孩就是一通劈天盖地的抽。
被衣架抽到的皮肤瞬间肿起一条条血痕，小男孩的喊疼声淹没在恶毒的咒骂毒打中......
......
男人和女人每天回家的时候很晚，闲下来后女人把小男孩叫过去：“家庭作业写了没？”
小男孩的身体瑟瑟抖了一下，女人眼睛一瞪一巴掌拍过去：“告诉你多少次站要有站样，看看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天生的叫花子。”
男孩憋着眼泪不哭，因为他知道要是哭了妈妈会拿衣架打他。
女人打骂够了，吩咐道：“家庭作业拿过来我检查。”
男孩拿着小书包拖拖拉拉走过来，还没走近女人伸手一拽，把书包抢过去，男孩脚下一个跄踉，差点摔在地上。
女人拿出家庭作业本翻开，课本上的字迹工整，初一看很是赏心悦目，细看之后就会发现题目的答案是错误的。
女人把作业本甩到小男孩脸上，凶悍的怒吼：“看你写的什么鬼东西！3+4=5？你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说着女人隔着衣服掐小男孩的手臂。
小男孩眼神惊恐，身体不敢挪动半分任由女人掐，抽泣着，断断续续的说：“数学作业......太难了......我不会......写......”
“不会写你是死人啊，老师教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认真听课！”女人气急的掐着小男孩的肉转一圈，小男孩疼的哇的一声哭出来。
“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丧气鬼，倒霉鬼......”一连串的骂声从女人嘴里喷出，她拿起准备好的衣架，掀开小男孩的衣服一顿猛抽。
小男孩年纪太小挣脱不开身上的桎梏，撕心裂肺的哭喊：“妈妈我疼......妈妈我疼......”
余媚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小雷曾经经历过的遭遇。
夜宵店的夜晚是小雷最幸福的时候，可以吃的很饱，不用挨饿，不用挨打。
一晃神，所有的画面全部消失，小雷乖巧的望余媚，眼中尽是期盼。
余媚蹲下身，摸摸他的脑袋：“以后你爸爸妈妈再也不会打你了。”
“耶，太好了。”小雷兴高采烈的奔向男人怀里，“爸爸......”小小的身体穿过男人的体魄，小雷困惑的望着自己双手。
为什么其他小朋友这么做的时候，他们的爸爸妈妈会抱起他转一个圈圈，为什么他不行？
每一次看到其他小朋友被爸爸妈妈抱的时候，他都好羡慕，他也想要爸爸妈妈抱，也想爸爸妈妈那样对着他笑......
小雷转身往跑出后厨，张天宝追在后面喊：“小雷，你要去哪里？”
女人在收银台数钱，不知道哪里刮来一阵风掀起一张20元的RMB，她压住钱，同时感觉身体一冷，手臂上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哪来的风？
女人嘀咕着扫去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莫名其妙的脑海里出现短命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画面。
慌乱的情绪从女人眼睛里流露，寡薄的嘴唇抽搐一下。
“短命鬼敢找我就道士找人收了你，拿火烧死你，拿电打死你，拿刀剁了你......”
听说骂狠话会让邪祟不敢靠近，女人不停的狠骂，视线不安的在店内漂浮。
小雷很难过，为什么妈妈跟爸爸一样不抱他？
“余媚姐姐，你说妈妈不会再打我，那为什么她还是这么凶？”
“余媚姐姐，死是什么？”
“余媚姐姐，你能不能让妈妈抱抱我？”
余媚对小雷招招手：“过来。”
小雷回头难过的看了女人一眼，小跑着奔向余媚。
余媚牵起他的手，往门外走：“你的这些问题我回答不了，姐姐带你找一个能回答你问题的人好吗。”
小雷乖巧的点头：“好。”
一大一小都走了，张天宝跟了上去。
余媚牵着小雷穿梭在热闹的夜市，如夜间漫步般，悠哉悠哉。
小孩子好奇心强，小雷的视线很快被夜市五花八门的儿童玩具吸引脚步，耳边忽然出现奇异的响声，小雷抬头寻声望过去，一只亮晶晶的玩具小鸟在天上飞。
玩具摊贩操控着遥控器，小鸟扑哧着翅膀发出咯咯咯的奇异声，尖嘴一上一下的叫着：“小哥哥快来抓我呀，小姐姐快来陪我玩呀......”模样甚是可爱。
小雷看着心中欢喜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笑容有着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孩子该有的纯萌，至少余媚在旁观小雷人生景象的时候，从未看到过。
张天宝看着一大一小没有走的打算，向前心虚的问余媚：“大佬，我们带着孩子准备干嘛呀？”
按照他的意思就让余媚直接报警，反正物证还摆在后厨里，然后再去找他的尸首，现在余媚就带着孩子逛夜市，这不是浪费时间嘛。
当然，这满腹的牢骚他是一个字都不敢露，要是余媚一个不高兴不给他找尸首，那就该欲哭无泪了。
张天宝肚子里的弯弯绕绕，余媚不说了解的一清二楚，也至少明白个七七八八。
她确实不悦张天宝给她带来麻烦，但还没到生气的地步，余媚看了眼小雷，至于麻烦已经到手，那就去解决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