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颍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一定要猜透这个哑谜,否则的话,我今天晚上,怕是睡不着啦!嗯,小周都督,你这个哑谜可不好猜呀,再给我一个提示,如何?”
周子通哈哈大笑,连连摇头,说道:“不行,那样的话,等于是作弊嘛,就不好玩了。”
郑文颍白了周子通一眼。
王勇说道:“文颍,我看呀,无论如何,周都督是不会背叛梁头领的,否则的话,他现在肯定没有心情陪着咱们猜谜语的。”
郑文颍听了这话,暗暗点头,觉得勇哥这话说得不错。按周子通的精明性格,如果真有背叛之心,首先不会轻易泄露这个机密的。即使是要拉笼自己与勇哥入伙,不得不告以实情,那也是暗中埋伏好刀斧手,一语不合,便是要杀人灭口的。可是,看周子通现在这个好心情,更像是在做游戏,而不像是搞阴谋。可是,这营中的这许多蹊跷事,又是怎么回事呢?郑文颍苦苦思索,茫无头绪。
周子通叫道:“哎哟,文颍,你想出来没有,我总不能陪着你坐一宿呀。”
郑文颍正在紧张地思考,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教他不要来打扰自己。
周子通又是呵呵一笑,也扭过头来,看了看身旁的那支蜡烛,那枝蜡烛,插在齐肩高的铜灯檠上,没有笼着灯纱,火焰光芒十分明亮。周子通抬起手来,在火焰下方约略有两、三个拳头宽度的蜡烛表面上,用指甲轻轻掐出一道浅痕,说道:
“文颍,等到蜡烛烧到这里的时候,我就不再等了,那时候,咱们各自回帐睡觉,我明天还忙着呢,可耗不起呀。”
郑文颍若苦思索,恍若不闻。
周子通感到有点儿无聊,转过头来,看了看王勇。王勇向他一笑。
周子通说:“王大哥,你刚才讲的故事里面,我喜欢火牛阵的故事,许多细节你都没有讲清楚嘛,反正现在也是无事,你再详细讲一讲呗?如果火牛阵确实有潜力的话,咱们想个什么法子,把海都长老的药酒秘方偷过来,咱们自己也养几条火牛,倒也有趣哩!”
王勇听了,也很高兴,他自己对这个话题也是很感兴趣的,巴不得找个同好者一齐聊聊呢,正欲允诺,忽然又想起一件要紧事来,急忙说道:
“这个事情却不着急,可以先放一放,等到闲了,咱们慢慢切磋。周都督,你刚才提到,与上官图真大哥商议军事,惹恼了他,拂袖而去,这却是怎么回事呢?”
“噢,这件事嘛,王大哥,你听我讲来。”
王勇点点头。
周子通说道:“我刚才不是对你们说了吗?明天早晨,我佯以打猎为名,帅领中军的车辆兵马,脱离大军,返回镇子,是不是?”
“是,那又怎样?”
“如此机密之事,全营之中,只有我一人知道……”
周子通略一犹豫,又更正道:“不对,全营之中,只有三个人知道……”说到这里,周子通看了郑文颍一眼。
王勇看见了他的这个动作,纳闷儿地问道:“怎么?文颍也事先知道吗?”
周子通摇摇头,笑道:“她若是知道了,现在就不坐在那里苦苦思索了。我原本以为,有一个知情人会偷偷告诉她的,现在看来,倒是我猜错了。”
郑文颍心中一动,暗想:“听小周都督之言,这个知情人必定与我私交不错的,是谁?难道……是朱大刚吗?”
周子通又继续说道:“除了这三个人,别人俱都蒙在鼓里,都以为这次出兵,是要大战一场的。不过,从昨天开始,我已经分别把这个消息暗中通知了一些信得过的部将们,吩咐他们暗暗做好准备,不要临到分兵之时,手忙脚乱的,万一出了纰漏,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是不是?”
“是的。”王勇点点头。
“所以,今天我传召上官图真过来议事,便是要告知他此事的,教他布置骑兵,保护我们撤退。不料,话未说完,他便乱发脾气,我责问他,违背主帅的命令,该当何罪?他却不知悛改,反而说是要返回自己的营地之后仔细考虑一下,明日会猎之时,再给我回复。王大哥,你听听,胡人如此无礼,岂不可笑?我也没法儿与他计较。等到明天,看看他怎样给我回话,再做道理。”
王勇说道:“原来如此!倒也难怪图真大哥生气呀。”
“是吗?为什么?哎哟,王大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反而帮着那个胡人说话呢?”小周都督嗔怪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