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按辔站立在小山丘上,举目观望。那伙马队奔近得好快,刚才还看不见人影呢,现在,距离小山丘大概只有两三个箭程的距离了,前面四名骑客,扬鞭催马,直对着小山丘而来。后面烟尘滚滚,敌人紧追不舍。
转瞬间,那四名骑客又奔近百余步,其中三人,按王勇事先的吩咐,调转方向,向西南方向而去。另外一人,催马直奔小山丘而来。
王勇催马,奔下小山丘,向那人迎去。
对面那人摇手大呼,高叫道:“王先生,王先生。”此人正是多戛兄弟。
王勇叫道:“多戛,跟上我。”拍马扯缰,向前面那三人追去。不一会儿,王勇与前面那三个洛均人又重新会合了。王勇回头张望,朱涂人紧紧追赶,果然没有向小山丘那边分兵。王勇心中暗喜。朱涂人马,影影绰绰的,夹杂着烟尘,一时看不清人数。
王勇一边纵马疾驰,一边向身旁的多戛问道:“后面的敌人有多少?”
多戛喘着气答道:“咱们到了那边的林子边上,与先前探马的乌科莫兄弟会合,再向前去,便被朱涂人发现啦……”
王勇“唉”了一声,道:“现在形势紧急,拣重要的说呀!”
“是,是!”多戛兄弟急忙应道,“咱们四个人往回跑的时候,朱涂人一共遣了十一名骑兵追赶,路上被咱们射死两人,后面还有九人……”
王勇不待他说完,又看向那另外三名洛均人,那三人一齐点头,赞同多戛的说法。
王勇叹道:“才追来这几个人,这一杆子打下的果子不多呀。”
这时,王勇心里想的是,林子那边的朱涂人还很多,下一步进攻可能就要比较困难了。
一边想着,一边拨慢速度,让追敌接近,不住地回头眺望敌情。
果然正如多戛所说,敌人大约八、九人的样子,马匹、弓箭俱都一般,并没有武艺出众之人。
王勇的主力部队,都埋伏在小山丘南边的低地里,这时,王勇引着敌人已经奔到小山丘正西偏南方向上,距离小山丘大约有十余里地。王勇引着敌人又向转折向南奔跑了数百步,便再调头,向着小山丘南边的低地,直奔了过去。
朱涂人紧追不舍,随着王勇故意放慢速度,他们追得越来越近了,欣喜狂喊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些朱涂人虽然都是普通士兵,却也久惯厮杀,岂有不知提防伏兵之理呢?原来,若是那时候,洛均人直接向小山丘奔去,朱涂人自然要疑心山丘后或有伏兵。可是,按王勇的设计,诱敌的这四个人却避开了小山丘,刚才的一阵乱跑,几乎绕着小山丘兜了半个圈子,那处小山丘,十分低矮,坡度平缓,了无阻碍。时令又值深秋,木叶凋零,很明显是藏不住大伙兵马的。所以,那些朱涂人便没起疑心。望着前面五个洛均人越跑越慢,明显是马力将尽,欲图占领小山丘固守抵抗。朱涂人眼见得胜利在望,俱都喜悦,一定要杀死这几个洛均人,掳掠他们的马匹财物。
一阵奔驰,早已接近了小山丘脚下。王勇眼看着前面半箭之地以内,埋伏着的兄弟们纷纷站了起来,牵着缰绳,马匹也都喷着响鼻,嘶鸣着,跳了起来。王勇奔到他们面前,他们已经纷纷乘上座骑,王勇带着多戛四人,从他们队列中间迅速穿过,就仿佛是砂粒从竹笸箩的空隙里漏过去一般。
众兄弟们一声呐喊,仿佛在王勇的身边打响一个惊雷,卷起一股旋风,向着迎面奔来的朱涂人冲了过去。
王勇慢慢停下马匹,也不回望,想起敌人才有九人而已,微微皱眉,心里觉得十分可惜。
荷娜姑娘,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站在王勇的面前,微笑着看着王勇,说道:
“王勇大哥,这一仗打得真漂亮呀。过去经常听哥哥夸奖你本领高强,今日亲眼所见,真是名不虚传!”
王勇谦虚地说道:“赫腾大哥谬赞了,只是这股敌人实在是太不济事了。“
荷娜姑娘摇了摇头,不认同这话,又笑道:“接下来怎么办?”
王勇说:“接下来,林子那边的大伙敌人,才是要认真对待的呢。一会儿,兄弟们捉回来的俘虏,要好好审问一下。”
正说着,身后马蹄声响,嘈杂声音大起,又夹杂着兄弟们欢笑吵嚷的声音。王勇知道,这是兄弟们大胜归来了。
一名小头领大声说道:“禀报王先生,朱涂人一共九名,被兄弟们杀死三人,俘虏六人,没有一个漏网。”
王勇喜道:“甚好,甚好,都押上来,我要审问他们。”
一面说着,一面拨转马头,向后面望去。这时,那六名朱涂人的俘虏,都被夺了武器,失了马匹,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旁边的洛均战士们骑在马上,监视着他们。
王勇想了想,暗想道:“既然要逼取口供,就得让他们感到更加害怕才是。”
于是,王勇大声说道:“兄弟们,按照老规矩,捉了的俘虏,应该是允许勒索赎金的。可是,咱们另有任务,耽误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一面说着,一面向众兄弟们挤眉弄眼,暗暗示意。
有几个聪明的兄弟脸上露出有默契的微笑,一人应道:
“头领!那还有什么说的?只好一刀杀了,省得麻烦。”
王勇大叫:“甚好,甚好!”
四、五名有默契的兄弟立即高举起刀枪,大声威胁了起来。
朱涂俘虏们也恐惧地大喊了起来。其中,一名俘虏大叫一声:
“荷娜姑娘,救命,救命!”
这人从俘虏群里抢出来,便向王勇奔来。
旁边的一名洛均战士骑在马上,长刀一挥,刀背打在这俘虏的肩头上,这俘虏大声呼痛,摔倒在地。
王勇身后的荷娜姑娘叫道:“咦!这不是巴塔管家吗?你怎么这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