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众人走到近前,向三个薛军武士行礼。那三人一齐说道:“罢了,罢了,何必如此。”
王勇向那些箱子里略望一眼,又扫了一眼那三名薛军武士。果然是财帛动人心,波图大人一脸的贪婪满足神色也就罢了。即使是明海的脸上,也是喜孜孜地颇为愉悦。
波图大人笑道:“王勇,你不在谷中把守,来到这里何事?”
王勇躬身应道:“早晨的时候,麻忽儿头领堵住了山谷的退路,又与特鲁头领取得了联络,说是要好言相劝特鲁头领归顺,担心三位大人挂念,便遣我来报讯。山林间道路纡回,我又不熟悉地形,反而来得迟了,幸好不曾误事,惭愧,惭愧。”
明海看了看王勇,笑着向他说道:“王勇兄弟,你既然到了营里,怎么不在营帐里歇息,赶着前来找我们。可是有什么紧急军情么?”
王勇连连点头,说道:“明海大人,我正是因为兵力部署之事,前来向几位大人请示的。”
“噢?你有什么建议?“
“我听麻忽儿兄弟说,卡答老爷全营出了山谷,前去迎敌,是吗?”
“正是,如何?”
“哪里来的敌人?有多少兵力?咱们特鲁与麻忽儿头领两部合兵,约有百余骑,可要动员起来,去接应卡答老爷么?”
听了这话,那三名薛军武士都一齐点头,十分称赞这洛均人王勇的思虑周全。大家都顾着验收黄金了,不免就把敌情之事看得淡了。
当下,明海大人聊聊数语,就把大概情况介绍了一遍。无非就是转述多戛的那片说词而已。述罢,明海大人问道:“王勇,军情大抵如此,你有何高见?”
王勇说道:“不敢,我的愚意以为,若是卡答老爷出兵大胜,自然最好,那么,咱们什么也不必做。可是,如果卡答老爷万一兵败,敌人的势力一定十分强大,咱们这些兵力就更不如人了。而且,现在还有这一车黄金,就更是累赘之物了。”
波图听到这里,连连点头,道:“不错,王勇兄弟,你思虑得极是,咱们应该如何布置,才能保护好黄金呀?”
明海也看着王勇,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王勇说道:“麻忽儿头领有五十名骑兵,特鲁头领有八十名骑兵,现在都驻扎在山谷里,这营里大约还有六十名朱涂骑兵,咱们共计有一百九十名骑兵,对吧?”
明海点头,道:“如果由你来指挥,你打算怎样部署呢?”
王勇道:“我打算把这三部骑兵集合起来,都布置在这山口的大营里,多遣斥候远出侦察敌情。进可以攻,退可以走,实在不行了,还可以退入山谷,据守獐子岭,如果能够与对面的友军会合,等待救援,支撑个两三天,敌围自解了。”
明海蹙眉思索半晌,却转头看了看波图,向他问道:“兄弟,你看此计如何?”
波图摇了摇头,说道:“这獐子岭,仍是周围山地的制高点,周围地形险峻,如何弃之不守?万一强盗们抢先占据了,岂不糟糕么?”
明海点点头,道:“有道理,”又转过头来,看了看王勇,问道:“波图大人说得在理呢,獐子岭制高点,如何不守?”
王勇说道:“这片山地,地势险峻,峰峦回绕,十分难行。咱们若是现在就占据着獐子岭,敌人到来,把两边谷口堵住,咱们冲不出去,外面的友军也冲不进来,两处兵马无法会合,恐怕就会被强盗们各个击破了。”
明海点点头,说道:“此言有理,咱们就驻守在在山口处,可退、可守、可走,如果觑出强盗的破绽,咱们这百余名骑兵,握成一个大拳头,兴许还能打他一个冷不防呢,王勇兄弟,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王勇笑道:“明海大人明见,若是觑出敌人的破绽来,小人愿作先锋,第一个冲进敌阵。”
明海赞道:“好汉子,了不起!”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波图,急忙问道:
“波图兄弟,你看此计如何?”
波图早已皱起眉头,咕嘟着嘴巴,满面都是患得患失之色。听得明海大哥询问,波图便连连摇头,说道:“不好,不好。还是速速占领獐子岭最好,那样才是最保险的。”
“噢?波图兄弟,那样的话,敌人堵住两头谷口,岂不是瓮中捉鳖一般,手到擒来了么?”
波图回答说道:“哼,哼,明海大哥,你怎么糊涂了?强盗们虽然身份不明,看他们的意思,乃是要对荷娜姑娘不利,并不知晓这山谷里有一车黄金,咱们有自己的任务,何必自已去触霉头呢?”
“哎呀,见死不救,于心何忍呀!”明海摇了摇头,说道。
波图严肃地说:“一心不能两用,我并不是见死不救,不过,我的首要任务是保护黄金,其他的事情嘛,都要往后放一放的。”
王勇插话说道:“波图大人,咱们的观点不矛盾呀。驻守在这谷口大营里,万一形势不利,众兄弟们团团保护住黄金马车,可以向草原深处逃走。最下下策,才是退守獐子岭呀。”
波图又是连连摇头,说道:“王勇兄弟,你糊涂呀!这边的众人们都知道了一车黄金之事,若是不敌而逃,人人都有自私之心,一哄而起,抢了黄金,各自逃命,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欢喜吗,不好,不好。宁可退守山谷,这里接近三家大营,救兵迟早必至。”
王勇翻了翻白眼,心里真想痛骂这位波图大人几句。
明海也颇不以为然,叹道:“兄弟,这一车黄金系在你的脖子上,小心不要被勒死呀。”
波图更着急了,捅了捅站在自己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阿欢,粗声粗气地说道:
“阿欢兄弟,黄金也有你的份,你也讲一句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