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领着大熊三人,先向左边行去,沿着一条几乎与前方小溪平行的路线,小跑着前进。那座营寨,以及营寨前方那团缓缓飘近的烟尘,渐渐地落到了王勇一行人马的右后侧。
一路行来,王勇频频回头顾望,判断着已方与那座营寨的距离,也判断着那团烟尘的移动速度。
大约行出了五、六里地,王勇这才扯缰带马,向那条小溪奔去,千余步的距离,转瞬便至。王勇呼喝催马,玉骢马踏入溪水,水深不及马腹,河面七、八丈宽阔,马儿涉水而过,很快登上对岸,王勇四人的皮靴、皮绔都被溪水濡湿,岸边的青草被马蹄践踏得东倒西歪。王勇这才挥鞭策马,向前疾驰了起来。
眼看着距离那座营寨越来越近了,营寨外面草草树起的栅栏,以及营地里的一座座帐篷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可是,目力所及之处,营内似乎是空无一人。估计着,王勇四人与那座营寨之间大约有七、八个箭程的远近。远处的那团烟尘也越来越大,弥漫半空,缓缓飘来。
王勇四人,望着那团烟尘,奋力奔驰。距离营寨最近之时,大约相距着有五、六个箭程,再向前奔去,就离开那营寨越来越远,而距离那团烟尘越来越近了。
铎多在马上大呼道:“王勇大哥,莫不成那果然是一座空营么?怎么无人出来截杀咱们呢?”
王勇说道:“强盗们又不知道咱们的底细,不确定是敌是友。咱们又远远地绕开了营寨,强盗们纵然出击,也没有把握全歼咱们,万一被对面的马队看出破绽来,那可就得不偿失啊!”
“原来如此!”铎多感叹着说道。
王勇又大声说道:“大熊,小熊,铎多,你们保持这个方向,一直前进。如果前面果然是荷娜姑娘的卫队,就提醒他们躲避强盗的营寨。如果不是,你们就要尽量摆脱开对方,继续寻找荷娜姑娘的卫队。”
“得令!”三人一齐应道,然后,小熊又问道:“王勇大哥,你不与我们一起前进吗?”
王勇摇了摇头,说道:“我去那座营寨里探一探消息。”
三人闻听,大吃一惊。王勇喝道:“不要停下来,继续前进!”
铎多焦急地劝阻说:“若是那营里果然有强盗们埋伏着,王勇大哥岂不是自寻死路么?万万不可如此。”
王勇笑道:“咱们出来打仗,难免战死,但却也没有自寻死路的道理呀!这件事,我已经盘算半天了,好不容易才下了这个决心,你们不要再劝阻我了。也许确实有几分危险,但是,我觉得冒一冒这个风险还是值得的。”
三人一听,俱都无言。隔了半晌,马儿又奔出七、八十步,王勇说道:
“三位兄弟,千万珍重,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王勇拨马,脱离队伍,便向那营寨处奔去。
铎多在身后大叫道:“王勇大哥,我也随你同去吧!”
王勇连连摆手,示意不必,马蹄声响,转眼间,王勇骑着玉骢马,便跑出了一百多步了。
铎多与大熊兄弟对望一眼,心中既感到莫名其妙,又很是为王勇大哥担心,苦笑一声,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小熊说道:“铎多,王勇大哥说得不错,两军厮杀,固然难免伤亡,却也没有自寻死路的道理。你也不必多操心了。执行好王勇大哥交给咱们的任务,争取能够活着回家,就是最好的了,对不对?”
铎多略一迟疑,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是这话儿!不过……王勇大哥为什么不解释清楚,也好教咱们放心呢?”
小熊嘿嘿一笑,说道:
:“王勇大哥的身份特殊,做事十分神秘,有些事情嘛,不想让咱们知道,也是可以理解的,是不是?”
“唔,小熊兄弟,你这话有理!”铎多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大熊说道:“两位,不要再闲聊啦!注意观察敌情。如果今天晚上,咱们还能再宿在帐篷里睡觉的话,那时候,有多少闲话讲不完呢!”
铎多与小熊都笑了起来,不再说话。这时,大熊很自然地取代了王勇的位置,小熊与铎多分别拥簇在他的两侧,向着那团烟尘奔去。
却说王勇,撇下了铎多众人,径自向那处营寨奔去,五、六个箭程的路途,转瞬便至。进入一个弓箭的射程之内,王勇的心里还是有点儿紧张的,紧紧握住盾牌,挡在胸前。又奔近至百余步内,营寨里仍然是静悄悄,毫无反应,甚至就连示警的响箭也没得射出一枝来。
栅栏外,浅浅地掘出了一道壕沟,若是玉骢马轻轻一跃,便可以跨过。王勇打马,沿着壕沟奔跑,观察营内的情况。显然,早晨的那场激战之后,战场已经打扫过了,可是,时时仍可看见破损、毁坏的痕迹。不过,露天处,却看不到伤亡者横相枕藉的情形,也没见到有大块的血迹。外面的栅栏虽然绑扎得粗糙,却也围护得很是完整。也许夜袭时的突破口不在这一段上,也许强盗们占领这里后,重又修补好了。王勇看罢多时,勒住了玉骢马,马儿站定。王勇跳下马来,把长矛的柄端尖钉插在土地上,又从马鞍下取出一柄铁斧,跨过浅壕,便向营寨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