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奔近至谷口数里之遥,前线的负责军官也赶来相迎,上官图真吩咐自己的亲兵队就在这里歇息待命,自己领了库克、王勇等数人,再向前奔去。
山口处,是一大片平旷之地,朱涂人的大营仍然设在这里,王勇众人站在远处的山峰上,影影绰绰地可以望见营地上空的旗帜迎风飘摇。负责军官说,再向前去,便有朱涂人的游骑出没,小心暗箭,主公不可再向前去了。”
上官图真毫不在意,举起马鞭,向前指示着说道:“那座山丘,那更高一些,咱们奔上去,再仔细看一看。”
说罢,上官图真趋马便行。左右众人不敢再多言,纷纷策马,跟随在主公的身后。
奔上前面的小山峰,果然视野更加开阔,谷口处的地势,尽收眼低。谷口平坦处,一座朱涂人的大营,静悄悄的,半点儿声息全无。周围十余处峰峦,峰峦上下,时时有烟尘扬起。那是朱涂人在巡视、防守。
上官图真一边望着,一边听着那军官介绍敌情。最后,那军官说道:
“大哥,若是昨夜溃退而逃的那些朱涂人都守在这谷口营里,敌人少说也有二、三百骑,倚仗谷口高地防守,兼且可以得到野獐子岭敌兵的增援,咱们若是强攻,恐怕伤亡不小。”
上官图真点头,道:“兄弟,你这话不错,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应对呀?”
那军官说道:“大哥,小弟愚见,若是仰攻山地,于我不利。不如防守谷口,养精蓄锐,等到比德二哥赶来之时,咱们合兵先打败渥斡队长,那样的话,形势就好得多啦!”
上官图真笑道:“渥翰老贼是个大滑头,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呀。”
那军官躬身应道:“请大哥定夺,我辈遵奉成命。”
上官图真并不表态,扭头望了望王勇,说道:
“贤弟,你的看法如何?”
王勇说道:“山下的朱涂人,虽然兵马不少,昨夜吃了个大败仗,溃兵们从我身边逃过,我看得清楚,他们俱都失了锐气,而且,首领失陷,生死不知,恐怕战斗力是要大打折扣的……”
说到这里,王勇略一沉吟,斟酌了一下措辞,举起马鞭,指了指山口的处大营,又道:
“……即使朱涂人都守在下面的大营里,是否有决心死守山口,也都不好说呢。”
上官图真又问那军官,道:“你们初到谷口时,朱涂人出来迎战了么?”
那军官摇了摇头。
上官图真又问:“前锋与朱涂人接触,他们的反抗激烈吧?”
那军官又摇了摇头。
上官图真说道:“很好,我决定了,集结兵马,强攻谷口。”
那军官急忙又道:“可是,如果獐子岭上的敌军来援,那又如何应对呀?咱们留在后谷口的三十名兄弟,都是轻骑兵,距离又远,控制不住敌人呀。”
上官图真说道:
“无妨,野獐子岭上的敌人,都是洛均人,兼且部伍猝合,又都各怀心计,必定不肯死力出来相救的……而且,你看看,那大营里悄没声地,一丝动静也没有,兄弟,我怀疑那是一座空营哩!”
那军官努了努嘴唇,似乎不大信服,说道:“大哥所料,想来定是不错的。不过,万一朱涂人都猬集在那大营里,咱们兄弟们冲进去,一场格斗,恐怕伤亡必多。请大哥三思。”
上官图真点道:“兄弟你所虑甚是,听我的号令吧。”
那军官这才不语,众人们俱都屏气恭候着。
上官图真指点着说道:“周围山峰上,虽然烟尘四起,想来多是佯兵。诸位请看,前面左侧一座高峰,上面有一块巨石的便是了;右侧一座高峰,山腰上几株青松的便是了。只要我军夺取了这两座山峰,通向敌人大营的山路就畅通无阻了。然后,我亲自带领卫队,进攻谷口大营。只要占领了谷口,我就占有优势了。其后,或者进谷围攻野獐子岭,或者翻身迎战渥斡队长,都很容易了。”
那军官与库克对望一眼,库克说道:“大哥,万一营中屯有重兵,那可怎么办?”
上官图真却不答话,看着那军官,说道:“兄弟,你领着三十名骑兵,进攻左边的巨石山坡,占领之后,无论周围的敌人如何奋力反扑,你都要死死守住,否则的话,我的亲兵队冲进敌营,可就退不回来啦!”
那军官躬身领令,说了几句‘奋勇杀敌,宁死不退’的话儿。上官图真微笑点头。
上官图真又转过头来,看了看库克;库克精神一振,在马鞍上,挺了挺身子,脸上流露出兴奋、期盼的表情。
上官图真轻轻一笑,却说道:“王勇贤弟,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愿意屈尊么?”
王勇说道:“图真大哥这是什么话!将令如山,哪个胆敢不从?大哥但有差遣,敢不从命。”
上官图真笑道:“好兄弟,承情,承情!贤弟,你也领着三十名骑兵,攻打右侧的松树山坡,任务也是一样的。”
王勇行军礼,躬身领令。
库克在一旁,却焦躁了起来,说道:“大哥,王先生乃是尊客,如何教他冒险!况且,王先生又没有甲胄介马,怎么能够冲锋陷阵呢?”
上官图真板了板面孔,说道:“胡说,王勇贤弟虽然没有甲胄介马,难道不能把我的那一套赠送给他么?你这话,好生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