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均人也不穷追,重新整队之后,再进攻当面的松树山坡,此时,王勇众人早已走得没了踪影,洛均人十分容易地冲上山顶,俱都十分喜悦,还认为是那些黑衣贼们胆怯退走了呢。一面布置防御。一面遣了飞骑去通知本阵的大将。
此处松树山坡,乃是上官图真阵列的右翼支撑点,位置十分关键。那洛均人的领兵大将如何不知呢?闻报大喜,立即指挥着在大营前列队待命的骑兵队奔了过来。奔过松树山坡,并不停留,一路吹号呐喊,径自向上官图真的后路里包抄了过去。
上官图真早已得了术虎的飞报,晓得王勇虚放开一条道路,右翼此时十分空虚。于是,上官图真便收队,退到左翼的怪石山坡的背后,部下的兵将们分做两队,一队去支援怪石山坡的防守;另一队接应着库克兄弟,且战且退,全军收拢在怪石山坡之下,只守不攻,积蓄力量,等待着王勇兄弟得手之后,再转入反攻。
可是,在洛均人与朱涂人看来,自己当面的黑衣贼军却是一步步退却,渐渐支撑不住了,便想着只要再加一把力气,再前进攻击几步,敌人就要溃败了。于是,他们鼓舞起勇气,奋力抢攻。直到王勇与术虎会合之时,主战场上仍然激战正酣,胜负未分呢。
术虎身边的二十余骑,其中,披甲骑兵先前分与了王勇一半,现在身边还有七、八人,遁入山林之后,并不远去。望着远处王勇队伍践起的烟尘,一路追踪而来。盼着等到王先生从山后杀出之时,再与他会合,一齐攻击谷口的敌营。
术虎选择的道路,仍是谷口平地与山丘处的交界地带,草木丛杂,坡路崎岖,策马奔跑之时,还要时刻警惕敌情,十分费力。
首先,术虎望见谷口平地上列阵的洛均骑兵们,突然发动,卷起大片的烟尘,从自己面前的山丘下袭步奔过,奔向松树山坡而去。术虎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王先生的妙计得售,敌军远出,谷口大营必定空虚。惊的是,不知道图真大哥能否抵挡得住敌人这竭尽全力的最后一击呢?
正在这时,前面充做哨探的轻骑兵大声示警,术虎急忙赶到队前察看。只见前面数百步外,约有三、五十骑敌人正在集结,他们的服装杂驳,旗号各异,显然是临时纠集的散兵游勇,不待全部集结完毕,队伍前列的五、六名敌骑便已出发,向更远数百步外的一座高峰奔去。那座高峰,便是王勇先生要绕过的第二座山峰了。
术虎立即带队,向那伙敌人冲去。
那伙敌人突遭奇袭,心神大乱,又望见敌人兵马俱披重甲,凶神恶煞一般,哪敢迎敌。吹角乱喊一番,俱都远远逃散去了。
王勇听到这里,暗叫一声“惭愧”,若不是术虎兄弟在山那边支援,恐怕第二座高峰就不可能那么容易地通过了。
想到这里,王勇急忙说道:“术虎兄弟,现在时间紧急,莫要再讲闲话了,咱们快快下山,去追赶百夫长吧。待到杀退了敌人,多少话儿都讲不完哩!”
术虎大笑一声,伸出马鞭,指着前面青翠起伏的一座座山峦,说道:
“王先生,敌人的主力既然都去进攻图真大哥的本阵了,后方必定空虚。咱们何必再绕远路呢?就从这山林间穿插过去,大是捷径。岂不是好?”
王勇望着眼面的山林密嶂,皱着眉头,说道:
“术虎兄弟说得倒也有理!不过,咱们不熟悉前面的地形,万一若是走入了绝地,再退回来,反而浪费时间。却是不划算了。”
术虎说道:“王先生,你有所不知,我刚才一路行来,望见在谷口大营与那第二座高峰、以及这里的第三座高峰之间,时时有一小股一小股的烟尘扬起,显然是敌人的哨探游骑往来报讯,看着烟尘,奔赴通达无碍,必定是有道路相通的。否则的话,那数十骑敌人怎么能够那么快速地集结起来呢?弃了第二座高峰之后,怎么又可能那么迅速地又抢占了这第三座高峰呢?”
王勇听了,大喜,说道:“术虎兄弟,你说得对极了!既然如此,咱们不必再绕路了,就由此直接冲下去吧!”
这时,山脚下的介甲战马,已经都送上山来。略一察看,有三匹介甲战马,或伤或亡,无法再使用了。还有两名披甲骑兵负伤较重,术虎强迫这两兄弟留在后面休息。这两名兄弟闷闷不乐,只得答应了。
于是,调剂了一下介甲战马,又从轻骑兵里选了一匹最强壮的战马,教没了介甲战马的那名披甲骑兵凑和骑着。略一整队,术虎的轻骑兵在前引导,后队骑兵们绍绎下山,向谷口平地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