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林丹正在生着闷气,因为林乐回乡之前没有跟她打过任何招呼,只是在办公室里留下了一张纸条,而她却要在公司处理一大堆林乐丢给她的繁杂事务。
宁雨则是醋坛子打翻了,阴沉着脸,公司里面的员工见到都双腿发抖,自觉地躲往一边。
林乐带上了顾小霞这个女人回乡的事情让这两个女人吃醋了。
当杜远询问林乐的情况时,这两个怨气冲天的女人就抢夺着话筒,大骂林乐是骗子、混蛋……说林乐说的话一句话都不能相信,她们如果恨不得将林乐剥皮拆骨等等。
听了林丹和宁雨咒骂林乐的话之后,杜远顿时放下心来,他觉得林乐不但不是双木公司的员工,而且还可能有仇怨。
“这是我的巧婉妹妹,怎么样,很漂亮吧?”
王明美笑着问,不过却没有听见杜远的回答,她疑惑地回过头,发现杜远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王巧婉,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于是,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脚轻踢了一下杜远的小腿,杜远吃痛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上来向王巧婉介绍自己。
牛大致将王明美和杜远的亲昵举动看在眼里,却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敢让杜远和王明美瞧见他脸上的神情。
他心里既是窝火,又是沮丧,都感觉自己快变成忍者神龟了。
昨晚他半夜起来上厕所,听见了王明美的卧室里传出“啪啪”的撞击声,还有杜远和王明美的喘息声。
当时他握着拳头站在卧室门口,很想踹开门冲进去狠揍这对狗男女一顿,但是最后他还是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口窝囊气。
他觉得他别无选择,如果冲进去挥拳发泄一顿,他肯定要失去王明美这个女朋友,而且他现在遇到的困难也得不到杜远出面帮忙解决。说不定他会因此破产,背负上巨额债务,从此潦倒一生。
“巧婉,我叫杜远,是你明美姐姐的朋友……”杜远笑呵呵地自我介绍,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盯着王巧婉上下扫视。
王巧婉瓜子脸,大眼睛,柔顺的黑发随着风儿轻轻摆动……她的气质非常清纯,笑容中总带着几分俏皮劲儿,真人比照片上还要好看,杜远对她越看越爱。
不过,当杜远的视线落到王巧婉身边顾小霞的身上时,脸色立马又阴沉下来了。
因为王巧婉跟顾小霞靠得太近了,王巧婉不但搂着顾小霞的手臂,甚至还亲热地将小半个身子挨在顾小霞的身上,这几乎就是热恋中情侣在一起时的那般模样。
这个天杀的,该死的混蛋牛郎!杜远气得几乎咬碎了牙齿,在心里大骂着。
王巧婉礼貌地跟杜远打了声招呼,虽然她家跟王明美家不是很和睦,但是王明美毕竟是她的堂姐,所以表面上还是需要客套一下卖王明美一个面子的。
得到王巧婉的回应,杜远脸上笑开了花儿,就想上前纠缠,可是林乐却像一尊门神一样拦住了他。
杜远犹豫了一下,然后撑起笑脸凑到林乐的面前,压低声音说:“乐子,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您就让一让呗!当然,您肯助我一臂之力,让我追到巧婉,咱们以后就是亲戚了,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林乐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他,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杜远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了,语气阴沉地威胁着说:“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啊!”
“杜远,该给我姥爷拜寿了!”这时,刚好走过来,而且发现气氛不对的大舅妈连忙上前将杜远拉开。
在依山镇北面这一带的村落,在一门婚事里长辈说的话还是相当有份量的。
在小舅这一家子里,姥爷王致敬的辈分和威望都最高。
大舅妈觉得:如果姥爷同意了王巧婉跟杜远的婚事,王巧婉即便对杜远不是十分喜欢,也多半会遵从爷爷的意思跟杜远在一起,所以来个迂回作战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大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健康,笑口常开!这是一点儿小礼物,不成敬意!”
杜远说着祝寿贺词的同时,把手里提着的礼品袋子递了过去。
“承您贵言,谢谢您了!”姥爷伸手接收礼物的时候,看见礼品袋子里面装着的东西顿时愣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又反应过来了,笑着接过了杜远手里的东西。
杜远见姥爷收下礼物,心情立时大好,在林乐的大舅妈李来喜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杜先生在希原开了一间大公司,赚了很多钱……他送这瓶酒叫‘天虎补酒’,是非常出名的补品呢,一般人家都喝不起这个……”李来喜忍不住向在场的众人吹嘘起杜远所送的那瓶补酒来。
在场的几位老者见状都暗自摇头,心想:李来喜这个儿媳妇实在太不称职了!
像天虎补酒这种中档滋补品他们喝过,对它的功效也有所了解。它在市面上售价大约一万元五千元每瓶,是用人参、鹿茸、肉桂、虎鞭……等等温热类的药材泡制而成的,体质阴虚,血气不足的人饮用它非常适合。
但是,姥爷却是天生的阳热体质,是喝不得这种益阳补酒的,所以杜远这份礼物算是送错了,没能让姥爷对他产生好感。
其实,杜远的这个失误是因为林乐的大舅妈李来喜的原因才造成的。
李来喜跟自己女儿王明美一样浅薄,总是认为价格越贵的补品就越好,从来不会以性价比、适用性等方面来比较。
而且,她对于姥爷这个公爹的身体健康漠不关心,所以也不了解姥爷的身体是阳热体质,吃益阳类的补品反而容易导致流鼻血,对身体有害。
有了李来喜的当场吹捧,杜远觉得自己送出的天虎补酒可能是姥爷收到的礼物中最贵重的,于是他心里就洋洋得意起来,拿那瓶天虎补酒当话题,对在座的几位老者不断地吹嘘他那瓶补酒的功效如何厉害,价格如何的昂贵。
几位老者默默地喝茶听着,刚开始在杜远吹嘘到激动的时刻还有人出于礼貌附和一两声,到了后面几乎是没人出声了。
姥爷知道自己这些老友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他想让杜远住嘴,但是直接出声阻止显然又不太礼貌。
想了想,他又拿出了一小纸袋的血蚕春草茶叶,将紫砂壶里味道已经极淡的茶渣替换掉,开始泡起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