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的确不是古月，我就是萧亦歌。”萧亦歌眸光盯着水滴，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
水滴深深吸一口气，再次问道：“那古月世子呢？”
“她死了，在烈沙战场上。只留下一道残魂，随时都有可能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萧亦歌垂下眼眸，“我刚好到了这个世界，受她所托，代替她的身份。”
“可是，您不是答应她，以世子的身份活下去吗？为什么还要那样训练亲卫，就不怕暴露吗？”
“成功的团队无非于拥有高度的凝聚力、团结力和绝对的忠诚。若这些他们没有，我宁可不要亲卫。更何况，我并没有答应她要一直待在这里，我也没打算要把身份隐瞒很久。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我需要一只属于自己的队伍，只能先用古月的身份。但让龙羽卫从内心，听我号令，完完全全是我自己的努力。”
“这我知道。”水滴沉默半晌，“可是为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为什么师父你要教我这么多东西呢？像我这样的卑微身份，不用太过在意也是可以的啊。”
萧亦歌简单明了的说出自己的理由：“我说过，我不喜尊卑。”
水滴听到她的回答，心中升腾出几分感动。许久，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笑出声来，很轻，却听得见。
只见她抬头，眼睛与萧亦歌的眸子对上，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问的都问完了，师父，你还是我的师父。不管你是何种身份，我水滴，都跟定师父了！”
说这话时，她的眸光坚定无比，绝无半分的虚假。
“真的？”萧亦歌有些难以置信。
“绝无虚言。”水滴两指忽地伸出举起对天，“我水滴发誓，若有半点虚言，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萧亦歌看着她的眼色，极其欣慰地笑了。
虽然她不知道水滴是怎么想的，但水滴能够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足够让她护着她，相信她。
古月身影悄然出现，她听到了刚才水滴与萧亦歌的谈话，却并没有想要责怪水滴。
毕竟，她已经死了，没有权利再去决定水滴的去留。萧亦歌愿意护着水滴，那再好不过了。
她并不是一个好的主子，也没有萧亦歌的果敢、坚持、肆意随性，更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撑她的身份。
她常按自己的任性做出他人不情愿的出格之事，明明知道是个废物，却还要装成一个所谓的强者。用自己高贵身份，去自欺欺人。
古月的脸上一闪而逝过忧伤，缓缓地，缓缓地用自己魂魄拥抱了一下水滴，就权当是感谢这么多年来的陪伴。
这一切，萧亦歌看在眼里，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凝着那副灵魂已经透明了的古月。
“萧亦歌。”古月转过身来，“以后的事，就拜托你了，可是我要不了几天就消散了。可能很久一段时间，我只能保持着沉睡了。”
萧亦歌微微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比我做的更好……”
声音渐渐减弱，古月的魂魄也慢慢消散，陷入了沉睡。
“水滴，准备一下，我们就出发了。”半晌，萧亦歌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