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者？”希柯瑞玛有些困惑，但是他很快就摆脱了这些困惑，“在这个宇宙中，我见到过太多太多被自己的造物毁灭的创造者。我感谢创造我的生物，但这并不代表我有必须遵从创造者的意志。即使我不能理解那种能量和银河系中的那个东西，我也知道，它正在将我拖向无序。”
听到自己的提议被拒绝，斯托科夫只是微微点头。希柯瑞玛却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准备已久的能力在此刻发动，欲要将自己的主体意识从这一片空间转移。
希柯瑞玛一直在准备逃跑，斯托科夫也在充分分析这个宇宙意志。这一次它不再小心翼翼，因为斯托科夫发现希柯瑞玛的生命形式足以承受它目前最大程度的精神攻击。
身为宇宙意志，希柯瑞玛的总能量远比目前的斯托科夫强大，然而能量的位阶和对资讯的操控无法依靠数量来弥补。在斯托科夫混杂着混乱的精神力量源源不绝攻击下，希柯瑞玛没有支持多久就失去了抵抗能力。它的意识正在一丝一丝地被改变，这种改变通过宇宙意志和宇宙的联系反应到整个宇宙中，导致这个宇宙的底层信息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化。
混乱顺着希柯瑞玛和宇宙间万事万物的紧密联系，开始向外蔓延。如果一切顺利，几分钟之后，这宇宙中将会随机出现大量混乱感染区域，然后感染整个宇宙。来自斯托科夫的二级混乱，没有来自混乱之源的初级混乱那么狂暴，破坏力和归零趋势也没有那么强。只要斯托科夫操作得当，整个宇宙直到被次级混乱彻底侵蚀都不会崩溃。它会演变成为一个混乱化、让被混乱感染的生物感到家一般的温暖的“好”地方。
宇宙有可能在次级混乱侵蚀后幸存，其中的生物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被混乱彻底侵蚀之后，除了某些天体可能幸免遇难，剩下的一切都会化作被混乱感染的星际尘埃。
……
“警报！警报！侦测到对底层法则的恶意篡改行为！”警报声在生灭之权中响起，打断了未和愿的工作。
“底层法则为什么会受到篡改？斯托科夫应该没有这种设备啊。难道说它展开了荣耀形态？”愿问道，“还是说这个宇宙中有种族研究出了能够直接作用于整个宇宙底层法则的武器？”
一个宇宙中的智慧生命研究出一些法则武器和数学率武器并不稀奇，人类的四艘堡垒舰以及空间震爆系统都在此行列，而源能和高等奥术这些和宇宙平级的能量，对宇宙法则的影响能力更是强大。一个没有稳定、修复设备的常规宇宙，奥罗拉帝国一次巡洋舰级的源能炮击就能够导致法则层面的损伤，有极大概率使这个宇宙在不久之后因为法则损伤而毁灭。
这种对小范围的数学率武器和法则武器根本不在生灭之权的监控范围。哪怕是严重受损，生灭之权对这个宇宙底层法则还是有一定掌控能力的——甚至比希柯瑞玛还要强，修复某些区域小小的法则损伤毫无难度。只有大范围或者高强度的法则损伤才能够引发生灭之权的警报。
“我觉得不可能。没有宇宙内文明能够毫无征兆地引发这种程度的法则损伤。而且那根本不是法则损伤，而是更难操作的法则篡改。稍等，我立刻追踪一下法则篡改的源头。你也用你的能力搜索一下，这个宇宙中有没有大规模的思潮涌动。”未一边安抚着受惊的新生灵魂，一边对愿解释道。
无论是人为还是虚空演变，大规模的法则变动必定引发大范围的事件。附近如果有智慧生物，一定会因此受到影响。如果智慧生物的数量足够多，事件的影响足够大，它们的思绪就会像同一个方向涌动，从而产生一次能够被影子空间中的愿感知的思潮涌动。
“好。”愿应了一声，将自己的力量向外延伸，然后透过影子空间探入主宇宙。
“警报！警报！底层法则中发现混乱侵蚀迹象，将于00：00：11虚空演化时间之后反应到现实世界中。”未还没有搜索到结果，又跳出一条警报。
“该死，斯托科夫到底在干什么！等等……我找到法则篡改的来源了，就在麦克星系。我们要立刻赶过去。”
“这种程度的法则篡改，斯托科夫可能已经启动了自己的荣耀形态。我们就这样过去，恐怕没有多少胜算。”愿警告道。
“它被混乱严重侵蚀，荣耀形态不可能稳定，混乱和源能的交锋，将严重阻碍它的运行。如果斯托科夫真的释放了自己的荣耀形态，那么现在绝对是它最脆弱的时候。一旦两者分出胜负，无论是被混乱完全侵蚀，还是压制住混乱，它的力量都会比现在更强。到那时候，我们就真的无法对抗了。相信我，我对每一个执政官的有着充分的认识。”未迅速解释道。
愿叹了一口气：“好吧，只能如此了。“
随后，愿将灰传送到生灭之权的大厅：“我们将要去对抗一个强大的敌人，为了以防万一，作为帝国的眷属，我们命令你坚守此地。我们现在将对你开放这艘星舰的部分权限。这艘星舰和自行判断情况，如果情况无法挽回，你要立即提交这一串指令，让这艘星舰从这个宇宙中脱离，然后远离这个宇宙。”
生灭之权有着未的一部分灵魂，完全可以处理这种简单的指令。愿如此下令，只是为了考验灰对奥罗拉帝国的忠诚。如果她通过考验，而两人又和生灭之权失去了联系，生灭之权就会真正地对灰开放一部分权限，并委以重任。至于现在，隐藏在各处的防御系统已经激活，若灰有丝毫不臣之心，下场只有灰飞烟灭。
“灰定不辱使命！”纳米机器们齐声应道。
“我已经通知了人类共和国启动最高程度的混乱感染预案。现在该出发了。”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