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不会宁静。
重城南区,一栋老旧的住宅区。
一家三口刚刚睡下,刚满三十岁的男人看着同一间屋子里另一张床上睡着的妻子和襁褓中的婴儿,嘴角露出幸福而温馨的笑容。
他很努力的打拼着,为了自己的妻子和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但厄运总是纠缠着他,像是个没脸没皮的小三。
房租和水电气,每个月需要两千。
妻子身体不好,几次差点流产,调理身体需要钱。
孩子未足月,早产,在医院的保温箱里住了半个月,而后的奶粉、尿不湿,也是一大笔钱。
干了半年的工地,因为资金短缺而成了烂尾楼,老板跑了,工头也跑了,一分钱都拿不到。
要债时,又一不小心从楼上跌下,摔断了一条腿。
屋漏偏逢连夜雨,男人几度绝望。
幸亏遇到了好人,他给了自己一大笔钱,还帮自己治好了腿,尽管只剩下二十年的寿命,他也心甘情愿。
二十年后,孩子长大了,懂事了,他会照顾好自己的母亲。
咻!
漆黑的夜空中,一道红色光束冲天。
男人的手臂上,有微弱的红芒闪烁起来。
他脸色大变,但依旧坚定不移的起身,小心翼翼,没有吵醒妻子和孩子,披上一件外套出了门。
小区外,寂静的街边,有两个男人站在那。
“两位使者,大人有什么吩咐吗?”男人恭敬的问道。
“什么都别问,跟我们走。”
“是!”
男人回头望了一眼自己妻子和孩子所在的住宅楼,眼中闪过一抹不舍和遗憾,坚定不移的迈出了步伐。
看来,二十年成了奢望……
男人被带到了一个歌舞厅。
招牌都已经残破不堪的歌舞厅,有好几年都没再营业过。
大厅里亮着灯,男人看到了几十个男男女女。
他惊讶的发现了一个认识的人,那是一个面容冰冷的青年。
前段时间在工地坠楼死去的老王,这青年是他的儿子,刚刚考上大学。
老王还活着的时候,最自豪最骄傲的就是他的儿子,说他儿子以后肯定有出息,不会跟他一样下苦力。
他说他要努力赚钱,把他儿子供出来,大学读完还不够,得继续深造。
因为他儿子真的很优秀,成绩很好。
可惜,老王死了。
死在老板和工头逃跑的那一天。
……
千夜集团,一片寂静。
雷丘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新上映的电影,时不时打个哈欠。
太无聊了。
老外的科幻片拍得也算不错,但不太现实。
还是邻国的片子拍得好,虽然有马赛克,但接近生活,更有代入感。
滴滴滴……
桌子上的警报器忽然亮了起来。
雷丘不惊反喜,猛的起身,慢条斯理戴上自己的拳套,舔着嘴唇道:“不开眼的小毛贼,最近这几天实力有所提升,正好拿来练练手!”
拿起对讲机,雷丘沉声喊道:“兄弟们注意了,有不开眼的家伙来送菜,都打起精神来,全部撂翻!”
“收到!”
“收到……”
千夜集团外,三栋相差不多的大厦顶上。
烈焰一队六人,各自占据制高点。
他们看到了冲天而起的红色光束,也从夜视望远镜里,看到了距离千夜集团两条街,正疾驰而来的人。
“他来了,一个个点掉。”
“风向西南,风速每秒9.5,修正2-3,高度295,距离八百三十七米。”
“风向西南,风速9.1每秒,修正5,高度311,距离八百五十六。”
“风向西南,风速9.9,修正4,高度334,距离六百六十二!”
“目标选中!”
噗!
正疾驰中的人,最前方三个,身上鲜血飞溅,猛的倒地。
“速度加快,冲!”
“我们目标不同,转移!”
其中四人,转身朝旁边跑去。
他们速度极快,并且意识很强,明显上过战场,找到掩体,快速前行,很快就离开了枪手的攻击范围。
剩下十一人,双眼猩红,悍不畏死的冲来。
噗噗噗……
枪手又一次攻击,再度有三人倒地不起。
但此刻,剩余八人,已经冲入了千夜集团的地下车库。
“一组6人,剩余目标8,进入地下车库。”
狍子的耳旁响起声音,他沉声回应道:“一组继续占据制高点,三组四组五组,突击!”
“明白!”
“明白!”
“明白!”
十八个烈焰精锐急急赶来,快速进入了地下车库。
地下车库,千夜集团两个保安已经跟人交手。
他们实力虽强,却依旧不是疯子的对手,勉强击杀一人,被洞穿了脖子和心脏,倒在血泊里。
“快!快!集合地下车库!快!”雷丘从监控画面看到这一幕,暴怒嘶吼。
烈焰精锐进入地下车库后,看到的是两个保安的尸体,以及急匆匆赶来的雷丘等人。
“他们去车库二层了!”雷丘眼睛通红。
“你们留在车库入口,下面的战斗你们无权涉入。”
“放!屁!老子的兄弟死在那些渣滓手里了,我要报仇!”雷丘嘶吼。
“报仇!”保安目露凶芒,咬牙切齿。
滴滴滴……
“雷丘!”
雷丘身上的对讲机,忽然响起了徐白的声音。
“驸马爷!”雷丘连忙喊道。
“你们守住车库入口,哪里都不准去。”
“可是……”
“没有可是!听从命令!”
雷丘牙齿都快咬碎,但他还是只能点点头:“我知道了,驸马爷。”
热泪从眼眶滑落,雷丘嘴唇都快咬出血:“老吴阿六,你们把刚子和小明的尸体带走,我跟剩下的兄弟守在这。”
“嗯。”
众保安情绪都很低落。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大意了。”雷丘虎目中眼泪不断滚落,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流出。
“雷哥,你别自责,这事不怪你。”
“兄弟们,守好,只要一个杂碎跑出来,咱们就给刚子和小明报仇!”
“嗯!”众保安含泪,眼中满是恨意。
留下两个人殿后,将车库停得不多的轿车,合力抬起扔来。
就拦住了所有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