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约回n市的时候，刚好看见程洛禹也回来了，将近一个月未见的男人似乎清减了不少，下巴哪里还冒着一些唏嘘的胡渣。
有人说：“男人和女人之间，只有追求和暧昧的期间，才会出现男人在女人楼下，因为他们的关系若离若即，从不确定。”
她走上前去，男人一把抱住了她。
“怎么不进去。”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说你想有自由的空间，所以这个公寓我没另外配钥匙。”程洛禹将手覆在她的发顶：“你去哪里了，怎么感觉很累的样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疲于奔命的事情。”莫约回答道，将眼眶里的一滴眼泪硬生生地挤了回去。
“哦，那你疲于奔命的事情是什么呢？”程洛禹放开她，两个人朝莫约的公寓走去。
莫约拿钥匙开了门：“我啊，其实也不只是我，每个人都太多的身不由己，我也很迷茫，不知道自己想要得是什么。”她无奈地摇头笑了一下：“瞎忙。”
她的话让程洛禹产生了一丝心疼。
“对了，你要不要先洗个澡，我收拾一下给你做饭。”莫约说完。放下东西，她知道程洛禹有洁癖，这样子风尘仆仆的吃饭，他肯定不愿意，可是，邀请一个男人在家里洗澡，莫约总觉得有点奇怪的感觉，可是，他们太熟了，多年来她习惯他，依赖他，怨过他，甚至现在喜欢他。
“你这有我可以穿的衣服吗？”程洛禹似笑非笑：“不过，我好像是有点饿了。”
“家里没什么东西，我给你煮完面吧。”
“你去哪里了。”程洛禹皱了皱眉，问道。
“和桑梓出去玩了一下。”莫约回答道：“程哥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你要多少。”程洛禹问道。
“不多，一百万。”莫约也惊讶于自己可以这么平静地说出那个数目，并且在它的前面冠以一个不多的形容词，莫约接着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想毕业了以后买辆车。”
厨房开始飘出面条的香味，程洛禹的口味偏清谈。所以她只是放了点青菜和几只明虾，和一个不算完美的溏心蛋。
莫约看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期待地看着他，问道：“味道怎么样。”
“不错。”程洛禹点了点头。
莫约看着自己的碗里，被她加了一勺厚厚的老干妈。她拖着下巴看着正在吃面的他，问道：“你说张姨为什么会养出我们两个差别这么大的胃呢？”
：“你从小在外面，就没少吃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程洛禹抬头，看着她说道。
两个人吃完之后，莫约默默地在厨房里收拾碗筷，她想起程洛禹的临走之前的话：“一百万块钱我打你充学费的卡里。”
她闭上眼睛，其实苏父欠赌场也就一万块钱，可是，赌场老板在医院的高昂费用，都是要出钱的，好在，老何妻子也是一个明事理的女人。她愿意放弃治疗，前提是莫约要赔偿他们一百万。
一条人命，一百万，值啊。莫约苦笑着想。
她也不知道，脑海里面的其中一个声音大声叫嚷道：“小时候他怎么对待你的你忘了吗，他让你像一个老鼠一样的活着？”
可是，她还是得决定凑齐这些钱。
她也不知道，她明明这么恨他，他从来没有对她好过，连一点温情的回忆也没有。
苏父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因为莫约的疏通打点，和受害人家属的何解，再加之开设私人赌场的行为本身就属于违法。苏父已经减到最轻的刑量。
那天下午，乌云低垂，要下大雨的样子，莫约还是从公司拿了伞，请了假，特意去看那个男人。
“莫约。”隔着冰冷的玻璃窗，苏父的样子看起来苍老消瘦了不少，他本来就是一个小个子，现在看起来真的形容枯槁。
他在她小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叫过她莫约，称呼只会是死丫头或者贱货。
“你在里面，还好吧。”莫约只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干涩，像不能很好的发出声音一般。
“我，我很好。”苏父点了点头。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她走之前，给了监狱长5000块钱，恳请他好好照顾苏父。
莫约探完监也没回去上班，只是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
雨就慢慢地大了起来，莫约有点撑着伞，看着这么大的雨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悲戚。
她十四岁之前，因为食不果腹，为食物而活，去活着那不能称之为生活的活着。
她十四岁之后，入住温柔乡，物质上什么都是最好的，可是，她却像一个傀儡娃娃一样，提线在程洛禹的手上。
可是，他却对她那样好，给她梳头，换上最漂亮的裙子，摆放在最中心的位置。
真真地把她当成了最心爱的玩具。
然后，娃娃爱上了自己的主人，分不清对方的宠爱究竟是不是爱。
转眼间，快临近六月，大四的学生陆陆续续地回校拍毕业照交实习资料。
莫约和桑梓约好一起在n大碰面。
莫约一早就到了n大，等了许久，才看见桑梓姗姗来迟。
“莫约，不好意思。”桑梓挠了挠头：“迟到了。”
“不打紧。”莫约摆了摆手。
已经三四个月没回学校了，偶尔路过的时候也没有进去。
“莫约，听说班长他们今天要约全班人的散伙饭。”桑梓挽着她的手说：“班长很豪气地夸下海口要请全班人吃饭，也不知道为什么。”桑梓的表情显得有些疑惑：“以前到也没见过，他这么大方，这次不知道是怎么啦。”
莫约拍了拍桑梓的手：“别多想了，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等学校一切手续都办好了的时候，莫约他们班一行人来到了一个高档的酒店。
“哇，听说这里很贵的，这个班长是发迹了吗？这么好心。”桑梓小声冲莫约耳语道。
“嗯。她知道，只不过是程大少的一处产业而已。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