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禹，你听我解释，根本不是这样的。”席绵拦住他说。
“走开。”他再次重复了一遍。
“洛禹，我是有苦衷的。”说实话，他是第一次看见席绵哭成这样，不过，好像之前的情谊都消散不见了，剩下的，只是被欺骗的厌恶。
“苦衷，我不想听你有什么苦衷，这已经和我没关系了。”程洛禹将自行车转了一个方向，离开。
流言蜚语总是接踵而来，程洛禹在这次分手事件里被塑造成了一个渣男形象，他也不辩解。
流言就像洪荒猛兽一样追赶着他，他不为所动，说他铁石心肠也好，的确，他曾经也是恨极了她。
在高考来临之际，席绵和陆齐东去了国外，席绵说她是为了梦想，她需要得到深造。她一味的与他解释，让他只从镜子里看见被欺骗的自己，显得愚蠢极了。
后来，老师因为流言蜚语的原因，叫程母来学校，母亲悲戚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要多耻辱就有多耻辱。
所以，真正可怖的不是一开始就那些就面目可憎的那些东西。
而是华裳之下满是虱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我不该不听话的。”莫约突然整个身子要蹲了去，被程洛禹眼疾手快地提了起来，他抱住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发梢。
“唉，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程洛禹叹了一口气：“让桑梓过来陪你吧，我去公司亲自给她销两天假。”
莫约摇了摇头，左手好像没了知觉似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乱糟糟的，很委屈，也很恼怒。
“不要麻烦她了。”
“明天医生会给你来换药，你要乖乖配合。”程洛禹说：“还是过来陪你一下吧，毕竟明天我也要去上班。”
接下来的对话程洛禹完全避开了席绵，这个女人就像一根细密的针草，扎在什么地方就拔不出来。
晚上，张姨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也为了迁就莫约莫约熬了一大锅白粥，楼上被打破的《老街》被清扫干净被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
喻家。
“那是你妹妹，你怎么能不管呢？”喻老爷子用拐杖敲击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
“妹妹，我哪里来的妹妹，我母亲的肚子里只出来我一个人。”喻霆云反驳道。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喻老爷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凭什么要我去解决。”喻霆云说：“现在连喻氏都处处都是我的好叔叔伯伯拿这件事情做文章。”
“他们怎么知道的。”喻老爷子说。
“这您可不能问我，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喻霆云接着说：“您若是再管她也可以，别引火自焚了。”
“你。”
下午，桑梓提着一壶皮蛋瘦肉粥，这是她第一次来程家老宅，作为n市的富豪区，这里巨大而隐秘。
“桑小姐。”女佣替她备好拖鞋，引她上楼：“小姐等你好一会了。”
她跟着女佣走上二楼，走到莫约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的女声似乎没有什么情绪。
“莫约。”一走进去，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体坐在床上。对她露出一个淡淡地微笑，右手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在满目都是粉红色的房间显得有点突兀。
“我给你带了粥。”桑梓举起手中的保温杯晃了晃：“这可是我亲自给你熬得哦。”
“你怎么都不给我带点鸭脖，我这几天，一直在吃这种流食，嘴巴里都没有什么味道。”莫约故意显示出很不开心的样子。
其桑梓的来访，她还是特别开心的，当然，她也知道，这是程洛禹特意为她做的，这里毕竟是程家老宅，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进来的。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等下把粥喝了。”桑梓走过去，坐在她的床边：“都瘦了。”她看着莫约，眼睛里有着一丝真实的心疼。
“喝粥喝瘦的。”莫约弯了弯嘴角。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玩笑话。”桑梓摸了摸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都怪我不好，我应该第一时间冲上去救你。”豆大的眼泪打在她的手背上。
温热且潮湿。
“怎么哭了。”莫约轻声询问道：“我都没哭。”
“害你受了这么大的苦，是我没用。”桑梓抽咽道。
莫约将自己的手反手覆到她的手上：“要不是你，恐怕真让那帮人得逞了。”
“莫约，其实我知道。”桑梓踌躇了一下，接着说道：“你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也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我，但是我尊重你，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我不知道，我也会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你的。”
莫约被她绕口令一样的话给逗笑了：“或许等到某一天，我会都告诉你吧。”
或许也没有这么一天，她现在可怜兮兮的躺在程家老宅，烂摊子也都是他替她收拾，她真的感觉自己没用极了。
明明都得靠他，但是却又想挣脱他，遇见困难了又没理由地回来找他。
“这个班长，真坏。”桑梓睁着红红的眼睛，说道。
“班长。”莫约皱了皱眉头，明明和这个人并没有太过多的交集，为什么会替喻琬琬这样处心积虑地对付她呢?
她让自己静下心来，不再去想。
和桑梓一直聊到了下午四五点，估摸着程洛禹要回家了，桑梓和莫约做了告别。
桑梓走后不到半个小时，程洛禹就回来了，他难得这样准时回来吃饭。
“今天晚上带你去烟雨楼吃饭，小周师傅做了新的糕点，咱们去尝尝。”程洛禹在莫约的房门外敲了敲，见没人应声，开口询问道。
“我的手怎么办。”里面发出一阵窸窸窣窣地响动，出声反问道。
“放心，我陪着你。”程洛禹说：“我让张姨来替你穿衣服。”
“我自己穿。”里面的女声似乎闷声赌气道。
外面寂静了一会。接着，程洛禹说：“你再不听话，就我来给你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