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明月酒馆三楼被包下来的雅间里,溪子桑、花靖苍,还有花弧白,正围坐在靠窗的桌边小酌。
只是三人表情各异,相同的是每个人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子桑,这次跟我回去吧。”花靖苍终于打破了室内有些压抑的平静。
溪子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知道原因的。”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难道你就永远颓废下去吗?”
“我现在很好!”他强调。
花弧白冷哼一声:“好?跑到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当先生也是好?以你的才华就是当国师都是绰绰有余的!”
溪子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房间内再次寂静下来。
花靖苍挑了挑眉:“好吧,那我就再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一年后你还这么死脑筋,我可就不保证自己会做什么事了。”他笑眯眯的冲他举了举杯。
溪子桑不置可否,将视线投向窗外的街道繁华景色。昨天的事就像个火引,他不确定君家和赵家还能和平共处多久,更不确定眼下的繁华还能保持多久。
唯一让他确定的是,他的那个学生君绛,应该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昨天虽然仅仅是看了一眼就被拉去为人诊治,但那一眼已经足够让他看到那孩子眼中的战意。
“三哥,你说今天请来人来,到底是请了谁了?竟然让你用了‘请’这个字?”花弧白疑惑地问道。因为他想不到在这边陲小小的西连城还有谁值得西凉王用“请”的。
“你们也见过。就是昨天那个小家伙,子桑的学生,那个叫君绛的。”
“噗——”花弧白刚入口的佳酿被喷了出来,咳了半天后,才缓过气来大叫:“你把那只老兔子找来了?”
“老兔子?”
不只花靖苍,连溪子桑也对他的称呼感到不解。那孩子哪里看上去像只兔子?如果是原先的话,那胆子确实比兔子大不了多少,可现在……
花弧白的脸一阵青一阵紫,他曾经发过誓绝对不会把那天的事说出去。可他不能肯定对方会不会在见到自己时重新想起“杀人灭口”的重要性啊!
三哥,您可是我亲哥,怎么净做这种嫌小弟命太长的事呢?
“我那学生只有十四岁。”溪子桑失笑。如果十四岁已经被说是老,那这屋子里的三人不都成千年老妖怪了?
花弧白“切”了一声:“老溪你被骗了!其实他那么小的样子根本就是装出来的,本身已经不知道几百几千岁了!”
“……”溪子桑好一阵子无语:“他真的十四岁!我来这里已经三年了,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难道还能记错吗?”
“不可能!”花弧白直觉地否定。谁见过十四岁的少年能把火玩成那副德行的?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得来那么……夸张的看法,但我还是要告诉,君绛真的只有十四岁,他的父亲是现任家主弟弟的独生子。”溪子桑把一些关于君绛的事,详细地告诉了他。
花弧白听完,呆坐了片刻,然后猛地拍向桌子:“我被那小子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