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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十月八日,也就是田欣死去的第三天,韩晓生回国。当他踏入家门的那一刻,表情很复杂,似乎混杂着难过,悔意,解脱……

凶手依旧没有抓到。警方问过住在十七层的人,没有认识录影带中那个行色怪异的女子。这个女子越发的可疑,虽然她是在17层出的电梯,也是在17层上的电梯,不排除她会出了电梯之后再爬楼梯上到20层。然而只有楼梯口入口处才有摄像头,所以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佐证警方得这一推论。也有可能,该女子的确是在17层的某一住户家,什么难以启口的隐私,可能有人撒谎也说不准。但目前仍是那名女子最为可疑。线索到这里似乎断了。

韩涌泉发现,妈妈手指上的结婚戒指不见了,妈妈不是马虎大意的人,所以很有可能是凶手拿走了戒指。凶手为什么要拿走结婚戒指呢?拿走戒指的目的又是什么?

追扬发现爸爸自从回来一直,电话很多,而且都是偷偷接电话的,每次手机一响,韩晓生都吓得一惊,得知妈妈的死讯,爸爸竟然没有立即从国外赶回来,即使回来了也总是神不守舍,绝对不是伤心过度而导致的神不守舍。

韩晓生回来的第二天早晨,接到一个电话后,就急着要出去。凭追扬的直觉,她知道,妈妈的死一定与爸爸有关。

这几日来,追扬不曾好好睡过觉,每次刚刚睡着又会很快惊醒。每天都往警局跑,问问调查进展,如果警察查不到线索,她就整天在外奔波找线索。她想停下来大哭一场,但是没时间让她哭,有时候走着走着哭了出来,她又立即擦干眼泪,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帮妈妈找出真凶。

追扬偷偷跟踪爸爸来到了郊区的一栋别墅。韩晓生走了进去,追扬站在外面等。她不知道爸爸进去干什么,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按门铃进去。站在外面等了十几分钟,这样等下去是没有用的。走到门口开始按门铃。按了好几遍都没人应。

“爸爸,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点开门!爸,快开门啊,我是追扬!”

里面依旧没人应。追扬又按了好几遍门铃。最后她报了警。

跟踪爸爸来的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不应该怀疑自己的爸爸,但是她早就发现爸爸的一个秘密。

两年前,她和同学去郊区写生的时候,看见爸爸的车停在这栋别墅前,然后她看见爸爸搂着一个女人从这栋别墅走了出来,那个女人不是妈妈。当时追扬吓得小声尖叫了一声,她不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她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立即把头藏在了画板后面,爸爸没有发现她。这个秘密她谁都没说,更不愿意告诉妈妈,父母是都么的恩爱,她看在眼里的,不想去打破现有的宁静。父亲的出轨,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像是一个渐渐愈合的伤口,会慢慢消失但总会留下疤痕,出轨是大人世界里的事,孩子的世界里,这个名词懵懵懂懂。

爸爸的出轨,妈妈手指上消失的结婚戒指,爸爸回来之后的复杂的表情,古怪的举动……这一切的一切不得不让一个已经长大了的孩子怀疑。

这时候,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这女人,追扬见过,就是当年,爸爸搂着的那个女人。狐狸眼,眼角挑的很高,眉毛是深棕色的,眼睛没神但很大,嘴唇很薄,颧骨很吐,标准的瓜子脸,穿着睡衣,头发随意的披着,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是韩晓生的女儿吧?进来。”

她让追扬在沙发上坐,坐在追扬的旁边,指着茶几上的水果说,自己拿的吃。

“我爸爸呢?”追扬没领这女人的情,“我看见爸爸进来的,他的车还停在外面。”

女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说啊!”追扬站起来大吼。这一吼把女人吓到了。

“怎么对阿姨这么没有礼貌。”韩晓生从楼上走了下来。

“你为什么会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现在连杀妈妈的凶手都没找到,你竟然还来找别人的女人。”追扬吼道,眼泪再也憋不住流了下来。

女人走到追扬面前,假装好意的帮她擦眼泪。虽然眼里有溢满了泪水,但是她还是很清晰的看见了女人的左手上那枚熟悉的戒指。

追扬一下子抓住女人的手:“为什么我妈妈的戒指会在你这儿。”

女人想从追扬的手中撤出自己的手,使劲往外拉。

“说啊!我妈妈是不是你杀的!”追扬疯了一样的吼道!

韩晓生拉开追扬,恶狠狠的对她说:“别闹了,你给我回去。”

“她为什么会有和妈妈一模一样的戒指,为什么?”

“戒指是我买给她的,和一模一样!”

“我不信,你放开我,放开我!”

这时,门铃响了。

“你去看看什么人。”韩晓生对女人说。

女人透过猫眼往外看,脸色大变:“是警察。”

韩晓生一下子扯住追扬的头发:“臭丫头,竟然敢叫警察过来!”

韩晓生抓住追扬,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这时候的韩晓生和女人不知所措,女人急得直跺脚。

“我们是警察,里面的人听着,再不开门,我们就撬门了。”

“爸爸,妹妹,你们在不在里面,妹妹,快开门啊!”这是涌泉的声音。

警察对随行来的消防员说:“准备撬门。”

就在门被撬开的那一刻,韩晓生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抵住追扬的脖子:“我死了,也不会让你这个野种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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