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定有他们的人,可是,应该没有人看见自己的正脸。
现在出去明显不是明智之举,说不准他们就等着逮从这里出去的每一个人呢!
“庄小姐......庄小姐......醒醒......”
“嗯~”庄怡不可抑制的发出了一声嘤咛。
她揉了揉自己死疼的脑袋,有些迷茫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看见自己面前放大的脸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伸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声脆响。
屋子里站着的一些人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啧啧,怎么感觉自己的脸都在隐隐作疼,悄悄的伸长脖子探了过去,一块极为醒目的红印出现了他们的老大蜡黄干瘦的脸上,接触到他警告的视线,又都立即缩回了自己的脖子。
低眉顺眼的站好。
啧啧,自己老婆打的恐怕都没这么疼吧。
有几个人这么想着。
“你......”这一张脸彻底把她给吓醒了。“你......你是王队长?”
王焕郁闷的捂着自己的脸,脸色仍然是恭敬的,语气也依旧带着谄媚:“是,正是在下。”
庄怡颇为惊讶的发现,他的眉毛在一翘一翘的悄悄抖动,脸上的肌肉也有显而易见的抽搐,暗道,这个人倒是忍得住。
庄怡借着王焕搭过来的手,从沙发上坐起来,道了声谢,又些疑惑的盯着自己面前的人:“王队长,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您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他的双眼因为对她这话明显的质疑而显得更黑了一层。
“王队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庄怡扫视了一眼这整个屋子,颇有气势的质问起来:“您这是怀疑我?我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您是想怀疑我做了什么?”
说完就将他递上来的茶杯拂在了地上。
一声脆响,引得周围的人不由得把头埋得更低了,却有些惊奇地发现,滚落在地上的茶杯并没有应声而碎,只是茶水撒出来了泰半。
从一开始就没说话的唯一一个穿着军装而不是警服的人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些莫名的思绪。
倒是王焕眼底的疑惑散去了几分,并没有因为她这莫名其妙的脾气而生气,自己见过的比这刁蛮了不知多少倍的大家小姐不知道有多少,庄怡也算够给他们面子了。
语气也和缓下来:“那,庄小姐可否告知,你为何会在这儿?”
庄怡不加思索的回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一抬眼却看到穿着军装的那个男人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就算此刻与自己的视线撞上了,也回视的十分坦然。
倒是个厉害的,就是不知道是哪方的人马。
自己倒了一杯水,众人的视线也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吸引了。
她不紧不慢地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半张俏脸,饮下一口,才慢吞吞地继续了刚才了话题:“来给阿莹订做一件衣裳。”
还没等他们问出声,她又接着道:“阿莹的生辰快到了,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王焕却不放过她,追问道:“那您可记得您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庄怡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穿着军装的男人,他的脸几乎被他的衣领遮挡完了,只剩下那双依然紧紧咬着她不放的炯炯有神的眼睛,亮的吓人。
她回了回神,自己放松的倚靠在沙发背上,凝神想了一会了才继续开口:“我.....对了,我进来后和老板商量好了衣服的一些要求,便自己在一旁画衣服的样式,然后......”
她屈起手指敲了敲脑袋,最后遗憾的放下:“抱歉,之后我就感觉脑袋一疼,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过后,就见着你了。”
“是这样......”王焕抱着双臂走到后堂,眉头越皱越紧,一会儿又走出来,手里多了张纸,递给她,问道:“你描的图是这个?”
庄怡接过来仔细瞧了瞧,肯定地答道:“是它!”
“庄小姐的画倒是学的很好。”
“你懂水墨画?”这声音既然带着一些惊喜。
王焕摸了摸鼻子:“哪能啊,画的像实物不就是好了?我哪里会真的懂。”
我要是真懂这些,哪里用的来做现在世人都不太待见的警察?他心里嘀咕着。
“啊......”
王焕当然也听出来了失望,不由暗骂自己干嘛要没事儿找事,直接问不就行了!
“所以,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王焕和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对视一眼,没从他眼中得到任何的信息,就自顾自地开了口:“这家店的老板死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面前的大家闺秀并未被这种事吓到,反而只是苦笑着说了句:“我这是走了什么小人运,老碰上这些事。”
暗叹了一句果然是出生大家,并未被这种场面就吓到,不像那位即将上位的刘家少爷养着的那位。
“那庄小姐可否遇到什么可疑的事?”
庄怡这次是毫不犹豫的点头:“有的。”
这个动作让一向以大家风范示人的庄怡竟然显得有些乖巧。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心思想这些了,只是更加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位大小姐。
“我走到铺子外面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庄怡扫了一眼窗外,又继续说道:“来的时候外面有卖水果,有卖报纸的,甚至还有卖香烟的,连茶水铺子上都坐满了人,而这里,只是旧城区一个偏僻的老巷子而已......”
不等她说完,王焕已经吼起了人:“把外面那群人给我拿下!”
心里却知道,他们多半是无功而返。
这是哪个穿着军装的人终于开口了:“既然知道有问题,为何还往里走?”清冽的声音像是寒冬中的一抹清泉,驱散了他自己本身的冷酷而带来的寒意。
庄怡并没有看他,而是带着这不解直视着面前的王焕,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手中的茶杯:“我为什么不进来,我才刚刚回国,又没有惹到什么人,谁会对付我,就算被不相干的事情波及到了,只要报上我的名字,谁又敢动我?”
语气带着天生的骄傲与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