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逃出九幽,并且内力大增,六界之中无人能敌。他唯一顾忌的就是虞倾城这个儿子,如今虞倾城已经登基做了皇帝,是这天下九州的主人。
既然儿子做了天下的主人,理应为魔族谋取福利。几万年来,他们的族众被禁足北疆,不要说鸟语花香,连阳光都很奢侈。如今,应该带他们出去快活快活了。什么天书台,观天下万象,看到又怎样,如今这六界之中,谁能奈何得了他离天。
这个离天一向我行我素,规矩在他那里从来都是不存在的,是个不折不扣的魔王。
离天打开了北疆封印,将魔族尽数释放出来,不过提醒他们自求多福。
那些魔族对外面的世界向往已久,封印被打开,他们蜂蛹而出,即刻便四散没了踪影。
清明宫,值守弟子纷纷来报,四面八方都有魔族出没,大家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朝堂上,各部官员纷纷上奏,九州各地都出现了魔族祸患。百姓,牲畜被屠,民间人心惶惶。虞倾城向朝臣要除魔之策,百官都面面相觑,缄口不言。
若薪出班行礼:“陛下,攘除魔患,我们凡人无能为力,应该求助于各地仙山,求取驱魔之策”。
百官都纷纷附和,只是没人知道这仙山到底在哪里。
“陛下,中岳山是九州诸多福地之一,上面的清明宫,有多位修仙得道的仙人,应该有驱魔之策”
“那这上仙山,求取驱魔之策之责就交于若将军吧!”
“臣领旨”
领了旨,若薪就挠头了,骂自己瞎逞什么能。上仙山求取驱魔之策,她算老几啊!能请得动谁啊!顶多也就请个苏合杜蘅,就他们两个,怎么能除尽那些散落在九州各地的魔族啊!
回到将军府,若薪一反常态先到了杜蘅的住处。杜蘅正在读书,若薪满脸堆笑凑上去:“大哥,看的什么书啊!”
这声“大哥”叫得杜蘅一皱眉,他把眼神从书上挪到若薪脸上,只见她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有事?”
若薪点点头。
“攘除魔患之事”
若薪惊得连连咂嘴:“啧啧啧,我怎么忘了您可是仙啊!这天底下哪有您不知道的事”。
“眼下并无良策”
“合着说了半天你也没办法,那找你师父啊!找那什么星君啊!”
“魔君的力量无人能敌,他唯一顾忌的只有虞倾城”
“那就从虞倾城身上做文章”
“就算是引来了魔君,我们也没有制服他的办法,还是要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所以,此举无益”
若薪凝眉想了想,一拍桌子:“我们中容的军队有兵符节制,百姓有各级州府节制,那他们魔族也应该有节制属下的办法,不然那个魔君是怎么做魔君的呢?”
“离天印,离天印一出,所有魔族必须无条件从命,否则就视为叛离”
“那这离天印归谁掌管?”
“当然是魔君离天”
“也可以是他的儿子虞倾城”
杜蘅放下手上的书,端端正正坐好盯着若薪:“近日你的脑筋颇为灵光啊!”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之前很傻吗?”
杜蘅唇角上扬:“都好”。
“看在你笑得很好看的份儿上,不和你计较,本将军明令你赶紧想办法驱魔”
杜蘅若薪入宫找苏合一起商量办法,既然现在魔族随处可见,那虞倾城的封印也可以不要了。还要想办法让虞倾城和魔君相认,把离天印掌握在手中。
可是,如果让朝臣知道皇帝是魔族,不知道又会怎样。虞倾城能愿意认离天那个父亲吗?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行不行都要试一试。
果然不出所料,虞倾城根本不承认自己是魔君的儿子,更不愿意认离天那个父亲。
苏合若薪赶紧好言相劝:“陛下,不是真的让您认离天做父亲,只是权宜之计,把离天印和节制魔族的法子弄到手比较重要”。
“不,不可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认离天做父亲,让天下人知道朕是魔族,那我这个皇帝还如何做下去”
苏合见他油盐不进,一时很难想通,不由分说施法将虞倾城身上的封印解开了。
“尊敬的陛下,无论您承认与否,您是魔族都是不争的事实,至于您为什么是魔君的儿子我们不清楚,可您现在是中容的皇帝,天下万民之主,替他们攘除魔患是您应该做的”
看着虞倾城被折磨得痛苦的样子,苏合又过来替他运行经脉。从此每天帮她封印变成了每天替他运行经脉,杜蘅也留在皇宫之中,一起等待魔君出现。
虞倾城的封印被解开有十几天了,杜蘅与苏合日日瞪大眼睛盯着,仍不见那魔君现身。
若薪在朝堂上,日日听到最多的就是关于魔患的奏报。
“他不来我们可以去找他啊!再这样等下去,只怕这九州都变成人间地狱了”
“入北疆,可是那魔君”
“我知道魔君厉害,只要我们把皇帝抓在手里,就不怕他造次”
尽管知道没什么用,杜蘅还是召集了清明宫弟子来帮忙,一起带着虞倾城去了北疆。
封印打开,大部分魔族都出去享受阳光雨露,魔君还在,还有一些对他衷心的魔宫侍从不离不弃地伺候。这里虽然简陋,可离天依旧活得像个王,派头十足。
杜蘅等人踏进北疆的入口,这里天色灰暗,一股寒气夹杂着发霉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众人都忍不住掩住了口鼻。虞倾城更是闻不得这个味道,呼吸困难,面色苍白。
众人沿着崎岖不平的小路,向北疆最雄伟的那座建筑走去。一路上都看不见一个人,眼看到魔宫门外了,也不见有人出来阻拦。
魔宫中,侍从躬身说:“君上,有人来了”。
离天摆摆手:“不必理会,没有人会来这北疆寻衅”。
杜蘅等人踏进魔宫大门,魔宫中空空荡荡,只有一根根巨大的石柱林立两旁,显得更为阴森。脚下的石板也是坑坑洼洼,大家深一脚浅一脚,摸索着向前走。
杜蘅走在最前面,苏合云实架着虞倾城走在后面,其他弟子跟在后面鱼贯而行。
大家远远看见尽头的王座上有人,不时端起几上的酒樽来喝一口。王座两边站着几个侍从,都躬身伺候,眼睛不敢乱看,身子亦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