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轿辇里伸出,握住了她的手。
苏锦年:“?!”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扶陛下下轿辇都要握手的吗?
似乎轻轻捏了一下,齐暄又把手伸了回去,挑起面前的帘子,果然看到前面的苏锦年。
皱了皱眉,“你过来干什么?”
苏锦年:“……”
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苏锦年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一贯原则,冲着赵程伸出食指,“赵公公让我过来的。”
赵程:“……”
讪笑着走过来,赵程连忙解释,“奴才想着,往后苏大人常伴陛下身侧,总得伺候好了不是?”
苏锦年默默看了他一眼,伺候好了?为什么本大人要伺候他?
伺候这种事情难道不是你们和妃嫔们做的事吗?
齐暄似笑非笑地看了赵程一眼,“从哪里学的本事,揣度朕的心思?”
将帘子掀起来,齐暄从轿辇上下来,“回去好好思过,明早再来见朕!”
赵程弯下身子行礼,“是。”
苏锦年看的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理解两人的互动,赵程这是放假了吗?
为什么突然就获得了额外的半天假期?
她也有努力揣度齐暄的心思啊,今天早上还给他上奏折来着!
为什么赵程就放假了,她就被抓来做苦力?
想着怕是齐暄忘了自己也是有功劳的人,苏锦年清咳了两声,“陛下?”
“嗯。”齐暄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连眼神都没有赏给她一个,自顾自地往寝殿里走去。
“微臣今早觐见的奏折,陛下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比如,咱们再绕回到云水阁去?”
齐暄的脚步停了。
回过身来,看着面露期待的苏锦年,温润一笑,“朕书房里有本不错的诗经,麻烦今晚之前,苏爱卿抄写十遍吧。”
苏锦年:“……”
谁能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今天连研墨都不用了。
苏锦年蹲在书桌一侧,看着眼前的诗经和宣纸毛笔,头疼的不行。
伸出食指去戳了戳诗经,苏锦年委屈巴巴,“陛下……”
齐暄连头都不抬,“嗯。”
苏锦年撇了撇嘴,“微臣一定要抄这个东西吗?”
齐暄继续批阅奏折,“嗯。”
苏锦年泄气。
拿起毛笔来,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握住,打开诗经,开始抄写。
过了一会儿,齐暄抬头扫了她一眼,看苏锦年认认真真的表情,诧异地挑了挑眉,目光看向她面前的纸。
眉角一跳,齐暄轻咳了一声,“你……”
“你平日里就是这么给朕上的奏折?”
苏锦年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
一张上好的宣纸上歪七扭八地写着几个硕大的繁体字,一笔一划都是她根据诗经上的字描出来的,遇到笔画多的地方,为了写清楚,就会写的格外大,显得整个字都不协调。
委屈地撇了撇嘴,苏锦年哼了哼,“你让我抄的!”
齐暄一愣,笑了一声,“你?”
苏锦年默默用毛笔在宣纸上画了个圈圈,“陛下您……”
齐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