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权出生于格雷镇,他从小聪慧不甘心一辈子留在这个小地方,所以年纪不大便离开镇子去往希尔城,这一去就是十年,十年的打拼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在希尔城也算混出了个模样,正所谓衣锦必还乡。
当他穿着希尔城内最新款黑纹长衫,脚踩真皮皮鞋返乡之际,那种发自内心的成就感令人着迷,他甚至自掏腰包大摆宴席,为的就是让镇上的人都认识自己。
宴会上,他邀请的都是格雷镇有头有脸的人物,一番吹嘘,那些希尔城的新鲜事物令他涨了不少脸面。
唯一遗憾的就是,他新买的那辆汽车没能开回来,他拼尽全力的描述的汽车的便利先进,醉醺醺的他甚至大包大揽道:‘等以后我抽出时间,一定组建一个施工队,将那几座山全推平,修一条大路,这样我的爱车就能平平稳稳的开回家了。’
这种吹嘘,听听就好没人当真,但不知为何,这个念头却疯狂的扎根在刘权的脑海里,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行动起来。
从格雷镇到希尔城主道,有一条近十公里的C字型小路,路的中间有三座小山,只要把这三座山夷平,原本十公里的小路,马上就可以变作一条康庄大道。
镇上不乏有远见之人愿意出资开路,但镇上宿老们的阻止加上无利可图,所以一直无人动工。
宴会结束之后,刘权联系了希尔城内的朋友搞到不少炸药,这东西可是违禁品,为此他不仅花费巨资,还欠下不少人情。
接下来便是组织工人,一百多块一天这是相当高的报酬了,他一共招收了一百五十人,也就是说他一天最少的开支也在一千元以上。
在希尔城打拼多年,他的积蓄也不过二十来万,这一次动工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积蓄。
今天他早早的来到施工现场,‘老板好’所有人都恭敬的问好,对于他这种提供工作岗位,而且无私为镇上修路的好人,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尊敬。
施工的条件很简陋,铁锹,锄头,箩筐扁担,再加上一辆辆简陋的木推车,如果不是有刘权带来的炸药,几年都不一定能推平一座山。
找了个干净的角落,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工人,刘权的眼中露出一丝挣扎,他的钱要花光了,但山连一座都还没推平,每一次支付报酬时他都相当的混乱,明明感觉极端不愿意,但似乎又不得不如此。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已经好多天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
就在他苦恼的时候,一缕猩红的气息从耳朵试图钻入他的大脑,嗡的一声,刘权眼中一丝紫光闪过,大脑中就像有一面铜锣被猛击,他捂住头哀嚎了几声赶紧向自己专属的休息室走去。
这一间简陋的休息室,是镇民们自发为他搭建的,虽然简陋但基本的休息还是没问题的。
坐下休息了几分钟,头脑内的痛楚渐渐消失,此时刘权慢慢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大脑里消失了一样。
突然他双目怒睁两手捂住脸庞:‘我的钱,我的钱!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不!’他愤怒的敲打着木制小桌,直到将它拆散
一通发泄之后,他慢慢恢复冷静,这时,小木屋外传来一阵咔嚓咔嚓声,听起来有点像以前自己家养的那条黄狗啃骨头的声音。
尽管心中有太多愤怒不解,刘权还是决定先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推开木门,一股刺鼻的腥味传来,屋外的工人一个个站的笔直,面朝着小山被炸开的缺口。
‘你们都愣在那干嘛?’刘权呵斥一声,顿时离他最近的七八人转过了头,他们身子不动脑袋却旋转一百八十度,而且一个个面色诡异神情呆滞。
如此恐怖的一幕,刘权心头一颤,明明还是大白天,阳光却似乎被一层看不见的玻璃阻隔,诡异森冷的气息弥漫四散,这令他感到一阵恐惧,甚至差点像受惊的娘们般尖叫了出来,好在他及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时咔嚓声再次响起,刘权瞪大了双目,只见离小山缺口较近的一人突然发出一声嘶吼,将身旁一人扑倒,然后像发狂的野狗般拼命撕咬,每吃下一口血肉,那人的体型便庞大一分,然后进食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进食者的衣物很快被撑破,一同撑破的还有身上的皮肤,满身的鲜血,裂开的皮肤处露出猩红的肌肉,当一个人被完全吃下,另一个便化作一头身高两米长着利爪尖牙的怪物。
仔细一看,刘权这才发现,小山缺口处已经有一只怪物趴在缺口处像狗一样拼命的刨土,而刚刚完成进食的怪物也加入其中。
强行控制着颤抖的手脚,刘权小心翼翼的退后了几步,但这一动,马上便迎来了七八道目光。
‘不行乱动的话绝对会死。’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又一只怪物诞生,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从一开始的一只一只变异,慢慢的同时四五只一起开始变异,他明白如果不能在这些怪物全部变异之前逃离这里自己将必死无疑。
施工队开山运下来的泥土碎石全部都集中的不远处的一个小盆地,这里会留两个人看守协助处理垃圾。
这个活最累最苦,而且这原本就是属于两个人的工作,但现在这里却只有一个人在干活,李父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得罪刘老三了,一开始百般阻挠不让自己加入施工队。
迫不得已他直接找上刘老板,但加入施工队之后,刘老三依旧对自己各种挖苦讥讽,甚至故意将自己安排在最累的岗位还时刻盯着。
‘干什么?又想偷懒啊?’李父刚停下一会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不远处的树荫下刘老三便大声呵斥。
势比人强,李父也无可奈何,忙活了一阵,当他将所有垃圾都处理好,却发现没人再拉车过来。
刘老三也有些疑惑,他躺在凳子上喝下一口凉茶命令道:‘愣着干嘛?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不快滚过去看看,对了,顺便帮我问问我弟待会吃什么。’
看了一眼躺在摇椅上喝茶的刘老三,李父暗暗咒骂道:‘该死的瘦猴子喝水呛死你,’见刘老三一口水刚倒进嘴里,李父立马大声询问道:‘你刚刚还叫我问什么来着。’
咳咳咳,刘老三一口水呛在喉咙里骂骂咧咧道:‘你他吗聋了是吧,记清楚了问一下我弟待会吃什么。’
李父没有回话,转过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