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恶鬼
苏毅虽然有系统，但是他也可以通过练习来提升武学的高度，以此达到提升实力的目的。但是相比于系统提升，传统的方式提升速度过于缓慢。唯一的好处，没有实力适应期。
苏毅安静的坐在马上。最近他的实力进入一个瓶颈期，想要快速提升实力，基本不可能。剩下的，就是个水磨工夫的事情。小刀会的人，十分有眼力的没有来骚扰他。
苏毅感受着空气中一道道魂灵一般的力量充斥到身体之中，清凉的感觉，丝丝融入身体之中。这些能量，在他的身体之内经过。他舒展身躯。一个标准的人提供能量6点，很快，能量点就达到一百以上。
但他很清楚，这点能量投入进去，卧虎拦路功很难说能提升什么。他发现，武功的等级越高，同等级需要的能量点也就越多。同样的，武功的品质越好，需要的能量点也就越多。
这一点，好似印证收获付出成正比的道理。
周围喊杀声一片，苏毅坐在马上，面带微笑，这一幕，怎么看，都有些古怪。
陈德杀入人群之中，他一开始以为，是手底下的兄弟做事不严密，行动被发现了。理论上，这样面对的，应当是一般的捕快。但是实际交手下，他发现，自己面对的这些捕快，意外的强，至少，在捕快之中，算是比较精锐的。
“怎么回事？难道是被发现了吗？”陈德有些心慌，若是当真被官府发现了他的目的。那么，小刀会绝对抵挡不住。他清楚小刀会都是些什么货色。那个素未谋面的兄弟会的首领，将篁岭城黑道上中高层次的好手都笼络起来了。
不行，我得离开。陈德心中有些不安。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从牢中逃脱，建立小刀会，也只是为了享受服务。若是因为小刀会再次被抓，岂非得不偿失。他脑中衡量一番，打退身旁的捕快，趁着身旁空挡，他一个窜身，自旁刺里冲入屋内。
苏毅坐在马上，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他下意识的身体紧绷，就要追上去。但是片刻，他安静坐在马上不动。一个人的能量，和这么多人想必，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
陈德冲入屋内后，发现身后无人。他松了一口气，不由觉得有些奇怪，回身看，那马上的俊秀青年，眼神宛如深潭一般看着他，双眼似乎要将他吸入其中。他心头涌现出不安，不敢犹豫，从早就准备好的通道离开。
能量持续攀升，苏毅不由露出笑容。习武的人，提供能量要比常人多。这些能量，苏毅觉得足以让他的实力提升一个小层次。
不过，苏毅始终没有搞清楚，这种能量的来源到底是什么？在他思考的时候，捕快们已经将小刀会歼灭待尽。
“大人……”一名属下叫醒他。
“走吧！”
……
苏毅回到衙门，就有人告诉他，尹雪海找他。他觉得有些奇怪，尹雪海找他做什么？以往，尹雪海一般将任务告诉他，让他去完成。做的不好，便是责罚。做的好，也没什么奖励。
“坐！”
苏毅坐下。他发现，今天尹雪海的心情不错。他不由奇怪。尹雪海每日，除了处理事务之外，便是呆在衙门之内练武。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莫非……
他想到一点，瞳孔收缩。仔细观察尹雪海，他发现了。尹雪海的气息更加的莫测，以往的尹雪海，如同远方的高山。虽然离得远，但还可以察觉。但是现在，对方的气息，好似隔着一层雾气。
他心中惊骇，低下头。“大人。”
“你这段时期做的不错。说罢，你想要什么？”尹雪海问。
“分内的事，不敢要赏赐。”苏毅回答。
“呵呵！”尹雪海轻笑一声，“说的不错。身为朝廷的命官，自然应当心怀天下。你原本是武馆的学员，也算是一个江湖人。我虽然用你，可心中却有顾虑。但是你今天这番话，倒是叫我刮目相看，想不到，一个乡野村夫，也有这样的胸怀。”
他沉吟片刻，说：“你虽然不要赏赐。但是我尹雪海也非是非不分的。拿着。”他突然丢出一物。苏毅接住，一看，乃是一本叫做《血玉》的秘籍。但苏毅心中的第一个念头，却是尹雪海在想什么？
难不成是拉拢？
也是，这些时日，苏毅表现出的才能，确实值得对方拉拢。
苏毅眯了眯眼，既然晓得对方是拉拢。他岂能不回应？他单膝跪下道：“谢大人。”他没表现的过分激动，毕竟，双方心里都有底。他这样简单的谢过，才是正常。若是表现的过于激动，反倒引起尹雪海的注意。
尹雪海点头道：“这秘籍，乃是当年一纵横天下的宗门遗留下来的功法。共有三层，每一层，都能让人阶段性的爆发出超越本身的力量。第一层，能够爆发13成，第二重15，第三重18。”
他顿了顿，又说：“这秘籍，来之不易，你要好生修行。”
闻言，苏毅对秘籍有了些许兴趣。寻常的功夫，提升人的实力，都是水磨工夫，时日积累。这血玉功，竟然能阶段性的爆发。这样的功夫，放在哪里，都是十分珍贵的。想想看，本来旗鼓相当的对手，忽然一方爆种，局面便会改变。用得好，便是救命的东西。
这样的好东西，对方也舍得给？
苏毅再次谢过。
“不用谢我，好好做。好处少不了你的。若是做的好，便是……”尹雪海话只说了一半，但是那省略的一般，却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大人若是没有其他事……”
“去吧。离开之前，先去后院看看吧。日后，这衙门的后院，你可任意出入。”尹雪海说完，负手离开。
他前面的所有的话，都没有这最后的话，让苏毅心神震动。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想要做什么？苏毅脑中好似有千丝万缕糅合成线团一般，他怎么也想不到，尹雪海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可恶。”他察觉到，自己心中竟然有淡淡的感激。他猛地吸气，将这种情绪排出脑海。一股强烈的羞耻感，让他咬紧牙关。他居然对尹雪海有感激？
可恨！
指甲刺破手掌，牙关渗出血。苏毅面孔扭曲。
深吸一口气，他起身。这就是你要的吗？好厉害的御下手段！他收拾好情绪。快了。很快，这一切都会结束。
瞧着尹雪海离开的方向，他默默的想。
……
后院。
天气越发的冷了。
秋娘比以往穿的更多了。许多事，要发生了之后，你才知道这件事对你有什么意义。许多人，要分别之后，你才知道，他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
笼中鸟的生活越是久，秋娘便越是怀念当初在酒楼的日子。可这样也慢慢习惯了。但苏毅，那个倔强，内心自有一番天地的少年，留在她记忆中的痕迹，却在这段时间之内，不断的加深。
很多时候，秋娘会想，她当时若是不挺身而出，便不会有今天的事。但是若再让她选择一次，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人之所以叫做人，或许就是这执迷不悟。
小男人！她想到苏毅，嘴角露出些许笑意。也不知他怎么了？
那个高大的男人告诉她，她所认识的小男人的一切，似乎与记忆之中的差距越发的远。
她凝望这院落。秋的印痕，在院落之中越发的显眼。黄叶被风吹动，徐徐落下。她的视线随着那叶片落下，她看到廊柱后，一抹黑色。她不由一愣。她再看，那黑色却消失了。
“是谁在那？”她情绪激动起来，她猜到那是谁。“苏毅。是你吗？”她盯着廊柱，“是你的话，就出来见我一面。”笼中鸟的日子，让她反复的回想着过往的一切，往日记忆之中最为深刻的那一部分。
但是太过久远的记忆，都已经忘却。唯有那近在咫尺的记忆，还能挑动她的情绪。当初苏毅握住她的手的温度。那一幕，不管多久，都能让她面红耳赤。
“你出来啊！我想要和你好好聊聊。就在这里。你在害怕什么？难道你比女人还胆小？”秋娘情绪涌动，许多话脱口而出。她不知道苏毅在躲避什么？她看到廊柱后那一抹黑色又出现，她心中不由涌出一份希望。
可片刻，那黑色又缓慢而坚定的消失。
秋娘没有听到脚步声，可她清楚的感知到，他已经离开。她慌张的下楼，摔倒在楼梯上。莺儿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来，“小姐，怎么了？”“是他。他来了！”“谁？毅哥儿？”
可当两个女人慌慌张张的跑出来，站在院落，却找不到任何人存在的痕迹。
秋娘抚摸着廊柱，好似还能感知到苏毅残留的温度。“你说他，为什么不肯见我们一面呢？”她轻声问。那声音，消散在风中。
……
俊朗少年，穿过廊道。稀疏的阳光斑驳的打在他的脸上，将那张英俊的，照亮少年的面孔，可却照不到少年的内心。伴随着穿堂风吹起的披风，在风中翻飞作响。
少年那幽深的眸子开始收缩。一声声的质问，好似盘绕在他耳边。可他丝毫不说，一句话也不说。即便是他的心中，千言万语的絮乱回答着。
他不敢见秋娘，他害怕，看到秋娘，他就会回忆起那一日，女人如何哭着为他求命！那一日，他被踩在脚下，让尹雪海给他痛快一死。
“求求你放过他……”
……
“有趣。今后，你做我的狗吧。”
……
狗，狗，狗……那个字眼，在他脑中轰鸣。他急忙摆脱这种情绪。呢喃自语。
“我不会见你。至少，在我将他踩在脚下之前。我不会见你……”
内心的痛苦，让他面庞抽搐，那张英俊的脸上，肌肉抽动着，狰狞的，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尹雪海，我干你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