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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生(1)

一、有病

哑鼓说他喜欢老女人。他说的“老”跟真正的老有很大误差。在哑鼓的规则里,二十五岁以上的女人都是老女人。这不怪他,只能说年轻这种东西太霸道了,它可以让人自主裁定人类的各种定论——哑鼓那年才十九岁。

再具体一点,哑鼓心目中的老女人是指那些有沧桑感的女人,人老心理状态不老的女人不算。论定沧桑感的第一标准,是皱纹的有无。要有鱼尾纹,但不要太多,一条两条就够了,能够维持住沧桑的格局就成。

安倪第一次听到哑鼓关乎女人的这种论调时就嘲讽地笑了。她一笑,鱼尾纹就上来了,两条都不止,粗粗细细的,三四条,故意挑衅哑鼓的规则似的。哑鼓却是很激动。他大叫:我喜欢你!真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安倪收起笑容,把比嘲讽更险恶的蔑视藏在心里,不说话,面无表情。她不想拆他的台。有什么意思呢?向这么小的人展示她的智识,就算把他震慑住,又能怎样?她拒绝利用小挑战去证明自己。只有难度够大,她才有精神去战斗。但她终究是个有思考癖的女人,忍不住就揣度起哑鼓来了。她想,哑鼓无非是个恣意消费年轻的男孩而已。年轻人喜欢用过头的话去撩拨这个世界,不然他们该说什么?当哑巴吗?他们并不真正具备揭发真相的本事。她看过哑鼓的日记,是他自己给她看的。她是个地道的作家,他看过她的东西,很佩服,因此愿意向她敞开心扉。随便从他日记里摘几句话,就可以说明她对他的认识不属于以偏概全。

我踩着黑夜的尸体,走在人生的背影里,没有人看见我的孤独。

寂寞像一把流沙,撒入我心田,枯萎我的思绪。

冷漠、迷茫、悲伤、无助,这就是我。我不想说话。我已经老了,在出生前就死去了。流星划过天际,负载着我暗淡的灵魂。我就是一颗流星,追寻着未知的你,等待你的到来,与我一同走过日月星辰。

……

看吧,都是些不着边际的鬼话,空泛,刻意,假深沉。真正的孤独,他体会过么?暗淡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样子,流星给予人的启迪到底多么叫人无望,人生怎会叫人绝望,他真的深入想过吗?不可能,就算他有意探寻,也将无功而返,年轻终究是根鸡毛掸子,轻飘飘地拂过冰面,却留不下任何痕迹。哑鼓们只是为了孤独而孤独,为了寂寞而寂寞,他们什么都不是真懂,什么认识都不坚实。所以,哑鼓说他喜欢“老女人”,只是他的一句话而已,不代表、也不准确对应他真实的潜在意识。他对“老女人”的喜爱,是不可靠的。凭什么要去喜欢皱纹呢?那些光洁的女孩子的脸、身体、气息、娇嗔,该有多么美妙。哑鼓是在用青春蒙蔽自己,还不自量力地试图蒙蔽他人。

可是,等安倪看到哑鼓收藏的一辑照片,她发现自己多少有点看低他了。在日记本封皮的夹屉里,几张照片滑落了下来,掉在地上。她捡起来,看到的是哑鼓痴迷的表情。与这表情对应的,是一具尸体。哑鼓拿着手术刀,已经在尸体腹部切开一个口子,他正盯着那个瑟缩的创面。这是他在上解剖课时请同学拍下的。我喜欢尸体。哑鼓说。我考医学院,是因为我对手术刀感兴趣。他如是告诉她。这次他的话因为与他未来的事业对上了号,就变得合乎逻辑了。那么是真的?真的吗?他对尸体有好感,难道不是说明他对老去事物的喜欢是自发的?年长的女人容易激起他的兴趣,看来是一种真切的生理和心理反应。然而她把思路往别处挪了挪,心不由凉了一下。哑鼓的那种喜欢,脱不开怪癖的嫌疑。他之所以没有落入年轻的窠臼,原来是一个怪癖帮了他的忙。她抬头审视哑鼓。若干年后,她终究洞察到,哑鼓确实是个有着奇特思维的人。他不是凡人。

哑鼓是个网名。让安倪一五一十地说出她与哑鼓认识的过程,那真是太难为她了。这样的回忆太伤脑筋。她早就失去了回忆的动力。不好玩啊,回忆这种脑力劳动。需要用脑子的事都应该靠边站,安倪的前半生差不多就是给它们毁掉的。她怕了。能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一男一女,在网络聊天渐渐盛行的1999年,还能怎么认识?无非是:先在某个聊天室对上号,接着把彼此拉入这一年刚刚发明出来的一种专用聊天工具:QQ。聊天室太吵,QQ上见吧——呶!就这么直白。通常都是这套程序,例外很少,即便是,安倪的年龄刚好是哑鼓的两倍。多么无耻的老少配。安倪想,那个晚上她真是不知羞耻,竟然放任自己去诱惑一个十九岁的男孩子。怎么不是诱惑呢?对一个喜欢成熟女人的少年来说,安倪只要愿意让哑鼓认识就是个诱惑者。如果那天晚上安倪是理智的,哑鼓不会进入她的QQ——正常情况下,她其实是个挺自律的女人。

给我看看你的照片。这是他们进入QQ这个狭小世界一刻钟后,哑鼓打出的一行字。安倪说,不。她精得很,在没弄清楚对方的情况下把照片抛出去,就跟没戴安全套便去跟人做爱一样,万一那人是艾滋病携带者怎么办?就像19世纪,在那些麻风病的高发地区,谁都有必要在接纳另一个人之前对其保持高度警惕。这就是我们眼下的生活,警惕牢固地主宰世俗生活中的人们。

哑鼓到底年纪轻,不懂得安全套哲学,安倪不发他不但不恼,还美滋滋地主动把自己的照片晾出来了。不是蜻蜓点水式的晾,简直是个人影展。他把存在电脑里的照片全给安倪发过来了。吓!一百多张。安倪才没精神一张张地看,那得花多长时间啊,她可不想把时间花在巨量的重复性工作上。她有兴趣知道一个陌生聊友的样子,可是要满足这种兴趣,一张两张照片,足矣。

哑鼓不是个美少年。充其量,他只是五官各就各位而已。但是安倪只看了哑鼓一张照片就心动了,并且决定浪费掉一些时间去做重复性工作。她一边搭哑鼓的话,一边点击下翻键看那些照片。总体讲哑鼓只有两种表情:眉头轻蹩,大笑。鉴于安倪对年轻的理解,她确信哑鼓蹙着的眉头是出于装酷的需要,因为他大笑时候的样子,太天真,太纯洁了。有一张照片,哑鼓站在一个风景区的花海里,人面与花相互辉映,可以看清哑鼓黑白分明的眼睛。安倪用鼠标把它放大,让那眼睛霸占了屏幕,然后她就走神了。她揣度,在自己的少女时代,会喜欢哑鼓这样的少年吗?不!不会的。年龄的不同,会使一个人对迥异的人感兴趣。她还是个少女时,绝不会喜欢这种单纯的男孩。可是现在,偏偏就是单纯的有无,是决定她是否接纳某人的重要标准。于是,男孩子们普遍能激起她的兴趣。假使这个男孩子身上的男孩特质还十分显著的话,安倪就只好喜欢他了。

真的单纯得要命呢,哑鼓这孩子。他根本就没准备去提防这个世界,一点都没。他仿佛来自另一个星球,与我们这个警觉至上的新时代没有交集。那个愈来愈静谧的夜晚,他跟安倪诉说一切,好像吃了话药似的。后来安倪知道了,他那次如此无拘无束,是因为上了大学的他最近一年来才得到自由上网的机会。之前他跟母亲在一个小镇上生活,她在所有方面都掌控他。以对他极可疑的态度控制着他,不能干这,不能干那。那真是个叫人失控的夜晚,哑鼓的单纯逐渐对安倪形成了一种攻势,她在他不为所知的情况下慢慢就自动松懈了。我有视频,给你看。把这行字打出去,安倪快速跳到卧室对着梳妆镜把自己的脸整理了一遍,顺便脱光自己,换上了吊带裙。等她再度坐到电脑前,博大、深广的女性世界就此在哑鼓眼前洞开了。你,你太迷人了!对话框里,哑鼓带着惊喜的字咯噔噔地涌动。我喜欢你!你就是我梦里追寻的女人。

我有皱纹!呶!鱼尾纹!你看。安倪把脸凑到镜头前,向网络深处的陌生男孩展示岁月对女人的无情。她并不是要去考验哑鼓激动心情的真实性,根本就无所谓,他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只是她要让哑鼓搞搞清楚,她真的有点老了,而老这种东西,一点都不好玩。他真喜欢成熟这个“老”的近亲?别逗了!他肯定是没搞清自己,在胡说八道。看到没?好深刻的鱼尾纹。吼吼!

太好了!我喜欢你的鱼尾纹。哑鼓如是说。

哦!安倪无话可说,深深地往后靠过去,陷在椅子里。她没有觉得不可思议,只是有点小失落。她还以为是她的美战胜了哑鼓的少年情怀,没想到,战胜少年情怀的竟然是:老。

别动!就这样坐着。你这个姿势,太有味道了。哑鼓急切地表达。

不动就不动吧。安倪轻轻地叹息着,对镜头瞥了两下,善意地对着空洞的哑鼓笑了笑。

不想又成就了对哑鼓的一个魅惑的动作。哑鼓惊喜连篇:啊……好迷人的……

我要见到你!哑鼓情有可原地冲动了。

我要见到你,见到你,见到你!接下来几日,哑鼓天天在网上等候安倪,一旦她登录QQ就向她如是宣告。安倪不忍也无力拒绝了。她的心都快生锈了,让一个亮闪闪的小人儿来摩擦那么一小下,也未尝不可。见吧!后来一次她有气无力地回应。

明天!我明天就坐汽车去上海。

不坐轮船吗?安倪醒了一下子,她记得,从与上海一江之隔的那个多河地区过来,以往要坐轮船的。可是哑鼓告诉她,早在几年前,人们渡江去往南边,一般都选择坐长途车了,江上开列了好几条汽渡线。上车,由汽渡船捎到江南的马路上,比坐轮船省时一倍。

这个样子的。安倪发觉自己果然闭塞。她养成不爱出门的习惯已经快十年了。十年前她就二十八岁了,已经给列入了哑鼓的“老”。时间过得太快。

可是,她在干什么呢?与一个明确可以被归为“下一代”的男孩约会?天!她到底在做什么?

自责到底还是把安倪制服了。在他们约好见面的当天早上,安倪打了退堂鼓。她给哑鼓打电话,命令他原地别动。没有用的。几天后,哑鼓专门去街上买了个摄像头,请安倪看他忧伤的脸。比之于那些照片,镜头前的哑鼓更清澈、洁净。安倪动情地安慰自己:如果不见面,就会对这个少年造成伤害了。好吧。好。

他们在11月的一个周末见面。哑鼓住在她租住的小户型房子里。他服从她不爱出门的坏习惯,跟她待在房子里吃饭、看书、打扫卫生、小声交谈。做爱是免不了的,他们都想。多数时候电话响起来,安倪懒得接就不接,哑鼓就用很羡慕的语气赞美她的生活。安倪说,这就是做作家的好处,可以不用害怕得罪人。还有一个,做女作家的好处是,适时不接电话可以增加神秘感。这个狷介行为的好处还不止于此呢,她还可以偷偷地、全力以赴地享受艳遇,而全世界惦记她的人却会因为她的突然消失而误以为她正陷身苦海,她的艳遇因为有对立的外来判断而更加刺激了。她随心所欲地抒发这些小感慨时,哑鼓就弄懂为什么被她迷住了。有那么多与众不同的小思索,怎么能不让她有味道呢。相,因心而生。我爱你!在窗帘拉得死死的房子里,哑鼓灿烂、恣意地笑着,不停这么跟安倪说。安倪不为所动。

安倪几乎没有朋友。别说朋友了,偌大的上海市里,跟她有往来的人,也就两个。这跟人们对她的普遍认识大相径庭。这个“人们”,特指那些跟安倪一样搞写作的人。至于它的数量,安倪是难以搞清的。写作这个圈子,表面看清清朗朗,实质水深得很,就拿身份来说——很多人都有别的社会身份,他想说自己不是作家的时候就不是,想说是的时候,又是了。超级飘忽。人就跟钱一样,钱要流通了才能实现价值最大化,人得飘忽了才更强悍。所以那些关于安倪是文坛交际花的传说,始作俑者是谁,都有谁参与了这种谣言的传播、扩散和升级,甚至是不是有某人在数年如一日、持之以恒地捣安倪的鬼,都只能是本糊涂的账。只能说,安倪不善于经营自己的文坛生命,要不然她怎么会落得这样的声名呢?她脑子又不是不好使,情商也未必比别人低。有的谣言离谱得很呢,说安倪刚一出道就被某个文坛大鳄承包了,中途还被转包过,转了好几手。看看!她都快成黄金地段的地皮了。吓!这些、那些诡异的人。不过,与安倪的文坛身份对应的“人们”,数量再模糊,也只能是个不成气候的数字——安倪名气不大,也就是圈子里面那些更小的圈子里有人知道并愿意对她津津乐道而已。她写的那些破玩意儿,没法让她声名显赫。“破玩意儿”——这是本地跟安倪有交往的二人之一,那个笔名为意米的女孩的口头禅。

意米把任何能看到的国内当代文学作品,都喊作“破玩意儿”。她是个现当代文学专业的在读研究生,这样喊虽然不足以让人对她刮目相看,但至少可以杜绝人们把她当成蠢蛋。其实她不怎么看当代文学作品的。更过分的是,她连名著都不怎么看,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名著的作者和散落其间的外国人名如数家珍——她经常看名著介绍、名著点评。要实现攻击或标榜的目的,往往知道这些介绍,差不多就够了。在安倪眼里,以攻击抵制被攻击的人都挺可爱的。他们就那么一招啊,简单。不像有些人,成天不动声色,你就搞不清楚他掌握多少绝招。但是往往像意米这样喜欢充当急先锋的人,最招人烦、让人恨。原因是有宽容心的人太少了。其实吧,人的心胸里只要能盛住宽容这厮,就天下无敌了。要想永立人世的潮头,你要么变得够奸诈,要么懂得宽容。奸诈太博大、精深,钻研此道的人太多,安倪自问在这个方向上无力成为一代宗师,只好委身于宽容。这道儿不挤,门庭冷落,她旱涝保收,挺好的。说来说去,安倪能与意米交往,依赖于宽容。安倪得把那颗坚硬的心奋力撕开一个小口子,勉为其难地把宽容嵌进去,他们的交往才得以成立。只要它不往下掉,交往的态势就稳得住。哪天它滑脱了,就是他们的绝交之日。

构成安倪交际圈的那另外二分之一,有个怪姓:银。安倪因为小了五岁,就叫她银姐。可是她偏要叫安倪舅妈。她的理由很无厘头:她贵州老家曾经的舅妈姓倪。安倪当面修正过她几次,她矢志不改口,于是就这么着了。爱怎么叫怎么叫吧,安倪最烦打嘴仗。说白了,银女人是在哄安倪开心。这她们都清楚。就跟说相声一样,有爱唱的,再有愿意和的,就一拍即合了,大家都不失去什么,还得到了肤浅的愉悦,双赢,挺好。可是银女人干吗那么抬举安倪?希冀呗!她认为安倪能成为她进入文坛的一个突破口。挺让人欷歔的,这个叫银淑莲的女人。她离异,单身,社会上刚有下岗这词她就失去了误以为会伴她一生的铁饭碗。她开过餐馆,摆过地摊,还被劳务输出到日本过,有阵子她赚到一笔钱,却因为炒股蚀了本。1999年秋天这一时段,正值她领受新一轮沦落的人生低潮期。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野心,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经历跌宕,又兼略有文采,没准能靠写作另辟生存蹊径,就决定去搞搞写作看看。在网上一个文学论坛,银淑莲撞见了整天无所事事在那儿瞎逛的安倪,她以为安倪很有名,跟捡着通行证似的,就缠上安倪了。她天天在网上跟安倪的贴,极尽奉承。安倪没怎么深思,就把手机号给了她,从此银淑莲就开始单方面热线联络安倪。安倪有点烦她,真的烦,她俩不是一条道上的,但是,她又无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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