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海站在大桥的阴影里,距离今晚实验开始的时间也只差那么几分钟。黑暗中的他内心相当紧张,紧张源于对未知的恐惧。紧张是因为想博取别人好的关注,又存在对未知的恐惧。百海内心对自己其实相当的不自信,与急于表现自己的渴望形成强烈矛盾。不知道现在有几个人正看着自己,盖亚、阿赖耶?又或者加上亚雷斯塔。
百海所选择的场地在天桥下面,这里有着足够的空地,旁边是一条十分宽的河流。另一边有很多排放整齐的集装箱,无论是用来遮挡互相的视线,还是被一方通行用来充当武器。百海觉得自己选择的地点还是蛮公平的,小孩子般的自尊心不愿意自己占太多便宜,但一点点优势还是有点,就那么一点点。
这时候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闭眼瞎想的百海睁开眼睛,一方通行双手插兜走近。对面的精神状态似是不大好,眼睛充满血丝,眼袋也肿了好多。一方通行在百海一定距离外站定。
百海急忙从背包里拿出两个小袋子,其中那个鼓鼓的直接被百海别在腰间的皮带上,看上去十分不伦不类。他从另一个小袋子倒出很多小药丸,没有喝水,直接将那些药直接吞了下去,众多药物混合的味道很恶心。他将背包直接丢到一边,走出了阴影。
特质的鞋子踩在碎石上发出‘咯吱’声,当百海也站定后,这个场景就没有了除水声之外的任何声音。两个人面无表情的对视,谁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百海感觉对面的情绪很烦闷,这也带动了百海的情绪,也有可能是百海内心焦虑,导致看什么都都有灰色。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相望,忍受不了着沉闷的气氛,百海轻呼口气,对着一方通行说道:“开始吧。”
一方通行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脚尖轻踢地面。瞬间尘土扬起,地上的碎石块激射而出,弹道覆盖了百海站着的位置。
百海立刻猛蹬地面,也是灰尘飞扬,整个人横向窜了出去。一方通行眼睛紧盯着百海的身影,时刻转动身子,正面朝向百海。
百海飞快迈动双腿,以弧形的路线靠近一方通行,右手握拳收在下腹,覆盖有拳套的右手猛地朝一方通行的肚子砸去。在接触到对方的那一瞬间,百海察觉到一股巨力传达到自己的右臂,大脑疯狂发动,用力朝能减轻负担的方向偏折手臂。
一方通行腹部受击,奇异的感觉传导到大脑,自己的反射生效了。但在下一刻,腹部一阵剧痛传来,让他大脑变得一阵空白。他强忍住呕吐的欲望,想要伸手朝百海裸露的脸抓去,但他整个人被百海甩飞了出去。
一方通行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他爬起来捂着肚子,除了被百海打的那一下,没有其他的伤。腹部器官众多且排列整齐,一方通行腹部受此重击,内脏血管会因外力压迫而膨胀,导致血液循环受阻,同时由于腹部壁层腹膜神经末梢丰富,感觉灵敏,他感觉很不好受。吐掉嘴里分泌过多的唾液,他死盯着百海的右手,凝重道:“果然你是靠计算才让我受伤的,现在你也不大好受吧。”
百海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此时他的右臂耷拉着,已经脱臼了。右手的拳套破碎,有一根弹簧扎入前臂。百海将弹簧拔了出来,将右手的拳套摘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埋进肉里。将右臂安回原位,百海开始慢悠悠的和一方通行聊天。
“我磕了止痛药,所以疼痛不会影响我思考。少一条手臂对接下来的战斗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百海又将左手上的拳套取下来,免得向刚才那样对自己造成二次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