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虎豹骑突入黄巾军缘城军中,只一击便击破了缘城军的盾牌阵地,接下来,曹军虎豹骑保持距离,战刀横置,刀刃向前,死死地卡在战马脖颈前,骑士身体前倾,趴伏在战马上,组成一个一个梯队,一纵马缰,在黄巾军中往来驰骋。
黄巾军哪里见过这样的攻击方式,只得面对高速驰来的虎豹骑,挺枪直刺,然而这支骑兵特意在战马的脖颈前直至马头部分都覆盖了厚厚的甲片,让那些粗制滥造的黄巾军长枪纷纷折断,而手持长枪的黄巾军则无一例外的被撞飞甚至撞死。
其他的黄巾军见状,只得低头让过虎豹骑的横刀,可是不等他反应过来,后面的虎豹骑已经冲来,战马不是将这些依旧处于矮身状态的黄巾军撞飞,便是将他们踏于马下,踩成肉泥。
后面的黄巾军见到这样避无可避的情景,都吓破了胆,纷纷四散走避,即使队伍中的头目呵斥打骂甚至挥刀砍杀,也无法阻挡黄巾军士兵的逃散,这些士兵毕竟都只是些才放下镰刀斧头不久的百姓而已,哪里是那些成军已久如狼似虎的虎豹骑的对手,只一接触便溃不成军。
曹操见状手中铁槊一挥,五千虎豹骑如同狼群一般扑向前方的黄巾军。
缘城银牙紧要,怒不可遏,他引以为傲的精锐步兵,竟然被虎豹骑一个冲锋就打散,他如何肯死心,爆喝一声:“不怕死的跟我冲!”率领麾下最为精锐的一千兵士,悍不畏死的向虎豹骑冲去,然后便不起任何波澜的被淹没在铁骑洪流之中,事后,甚至夏侯惇等人遍寻死尸,也没有找到缘城,估计已经与那些被斩得粉碎的黄巾军士兵混杂在一起,难分彼此了。
这一役,黄巾军近两万精锐全军覆没,而虎豹骑不过损失三十几骑。曹操大感欣慰,大加褒奖了夏侯惇麾下的将士。
虎豹骑全体将士与有荣焉,各个摩拳擦掌,心中暗暗发誓下一场战斗将要更加卖力。
果然,之后几日面对眭固、苦蝤、大洪、司隶(是人名而非地名)等几人率领的数万大军时,虎豹骑发挥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战斗力,直接将司隶的黄巾军全歼,将眭固、苦蝤、大洪的大军打退,狠狠地打击了张角军的士气,让他不得不停止了对谯县的强攻,而将主要精力放在应对曹操的疯狂进攻上。
张角战略重心的转移,立刻给曹操造成了很大的压力,此时兵力太少的弱势立刻被无限放大了,毕竟张角此时还有近十万的大军,集中兵力对付曹操,也的确是极难应付的。
面对此情此景,曹操一筹莫展,他不像李宣那样有着雄厚的实力,他只有东郡而已,而此时的东郡自保尚且不足,哪里有多余的精力来支援他,所以此时的曹操可以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张角原本的目的其实就是曹操,他一定要打败这个叛徒,用实际行动来震慑那些与他貌合神离的阴阳家重要人物,可是在进攻谯县受挫之后,他又改变了自己的计划,一定要攻破谯县,向世人证明他有足够的能力攻破任何城池。而当麾下众人挡不住曹操强悍的骑兵的时候,他又将重心转移到对付曹操,这便是张角,或许这也注定了他之后的命运。
不过此时,他的确是将曹操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而虎豹骑也终于开始迅速减员,不到三天,便剩下不到两千人,而且减员的速度还在加快。
曹操心痛至极,这虎豹骑可是他呕心沥血才创建起来的,然而,此时,他这支仅有的依靠也快要被杀伤殆尽,他如何能够不心痛。
“哥哥,我军已经被黄巾军包围了!”这一天,最为可怕的消息由夏侯惇的口中说出。外无援兵,内无粮草的曹军,将如何面对数十倍于己方的黄巾军啊,此时的热血还有用吗?
面对这些,曹操展现出发非凡领导人的冷静和智慧,他沉着地走到地图旁,虽然有些粗糙,但是大概的敌我力量分布,还是能够清晰直观的看到的。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黄巾军围攻我们,岂能毫无破绽,可是这破绽在哪里呢?”曹操皱眉道。
一旁的戏志才也走到地图旁,沉思片刻,与曹操几乎异口同声道:“司隶!”
众将见二人似乎是有了定计,都涌了过来,等待他们指派任务,曹操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戏志才道:“志才果然不愧是曹某麾下第一谋士,不如就由你来说与大家听吧。”
戏志才对着曹操抱拳回礼笑道:“主公谬赞了,既然主公有令,志才便斗胆献丑了,卑职认为那司隶前番被我军杀的全军覆没,如今虽然新率一军来围攻我军,可是心中早有怯意,根本不敢与我军交锋,又皆此人为人胆小懦弱,更是难以胜任围攻我军的重任,所以此番只要我军集中优势兵力,强攻司隶部众,定然能够突出重围。”
曹操抚掌大笑道:“好,志才此言正和我意,传我军令,三更造反,五更出发,直扑西北方的司隶部,突破后一路向西进入陈国境内。”
命令传下,曹操立刻开始行动。
反观张角部下,此时却是在饮酒庆贺,尤其是张梁和张牛角二人,更是直接就喝吐在当场,他们太激动了,一两天之内,便可以将曹操这个叛徒收拾掉,到时候,张角倒要看看还有谁敢明目张胆地和他作对,曹操就是他的下场。
他们已经这样庆贺了几日了,每日杀的曹操军大败而回之后,他们便会进行一番庆贺,这既鼓舞了士气,又增进了感情。
不过在众人之中,有几人却是闷闷不乐,那便是眭固、苦蝤、大洪、司隶等四人,看着众人庆贺,他们便有一种被狠狠打脸的感觉,因为前不久他们几人可是惨败在曹操的手下,特别是司隶,直接全军覆没,要不是自己跑得快,此时喝酒的家伙事估计都被人家砍下了当球踢了。
现在倒好,这曹操被张角麾下的其他将领打得溃不成军,眼瞅着就要死伤殆尽了,这反倒更加凸显出他们四人的无能,你说让他们如何能够心情舒畅的与别人开怀大笑啊。
过了片刻,四人着实无趣,便起身托故告退,张梁见是此四人,更是笑得肆无忌惮,那笑声如同尖刀一般直刺四人心脏,四人眼中含泪,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实在是无法待下去了。
那司隶回到军营后,暴跳如雷,将帐中一应物品摔个粉碎,大骂张梁无耻,士卒纷纷避到帐外,不敢接近,生怕殃及池鱼。
直到二更时分,这司隶才发泄完心中的怒火,累倒在大帐内,呼呼大睡。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帐外有人呼救,同时传来嘈杂之声,继而喊声震天,营中大乱,司隶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定睛一看,后背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原来是营中大火滔天,无数黑影在营中往来冲杀,军中士兵狼奔豕突,犹如无头苍蝇般的乱冲乱撞。
司隶只一看便知道他的军队完了,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抵抗了,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来了多少人,能不能够战胜敌人,于是司隶冲出大帐,翻身上马就向张角大营所在的方向逃去。
第二日当张角押着司隶回到昨日司隶部下所处的战场的时候,眼前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千具黄巾军尸体,期间也夹杂着上百具虎豹骑战士的尸体,但多数已经被砍杀的面目全非了。
望着眼前的情景,张角痛心地对司隶说:“我不恨你胆小如鼠的性格,然而这数千条性命,我张角该如何安抚啊!”
司隶心中明白张角不可能放过他,于是将心一横,恶狠狠地道:“当日起事之时,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开始还好,后来就变了,有什么好事都轮不到我们这帮老兄弟,反而是那些新投来的泥腿子更得宗主器重,又是分粮、又是分房,这些我们也就忍了,可现在这算什么,前日我不过是兵力不济,偶然一败,那张梁却是仗着是宗主的弟弟大加侮辱,你要我如何心服,此番如果曹军攻打其他部众,你们便有信心能够挡得住吗?为何独独要惩治于我?古语云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宗主倒好,只许胜不许败,如是这样,那么是不是在座各位都要砍上几刀,你们哪个敢说没败过,总之,今日宗主要惩处司隶,司隶心中着实不服,你看着办吧!”
说罢,也不再分辨,一屁股坐到地上,闭目等死。
众将被司隶说的心中也有些戚戚,如今的张角的确是太过严苛了些,不似刚起事时那样好说话,动辄便是打啊杀啊的,奸淫两个民妇,便会被拉出去杀掉,更别提这种打了败仗了。这样下去他们这些黄巾军的老人很快就会被杀光了。想到这里,众人不禁看向张角,看他如何抉择。
张角眉头大皱,这下有些棘手了,如果处理不好,这起义军可就散了。
想到这里,张角缓缓走向司隶。
究竟张角将要如何处置司隶,咱们下回再说。